猶記得:仲夏夜宿石渠,聽風數雪到天明

石渠縣,藏語名“扎溪卡瓦”,意即雅礱江源頭,它位於扎溪卡草原,這裡是格薩爾王的故鄉,因為太陽與火是這裡古時部落崇拜的圖騰,因此它又有一個名字“太陽部落”。

松格瑪尼石經城是扎溪卡草原太陽部落的精神城堡

猶記得:仲夏夜宿石渠,聽風數雪到天明

緣於新——甘——石輸電線路的驗收,我曾在石渠縣城住宿一夜,但就是這一夜的感受卻讓我至今難忘。石渠縣隸屬四川省甘孜州,位於青藏高原東南緣的川、青、藏三省區結合部,平均海拔4520米,距成都1070公里,其縣城海拔4240米,是名副其實的“世界高城”,也有人叫它“生命禁區”。

極目青天日漸高,玉龍盤曲自妖嬈.

猶記得:仲夏夜宿石渠,聽風數雪到天明

2012年8月中旬,從爐霍縣到石渠沿途都在修路,那天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到達石渠已是傍晚,縣城那4240米的海拔令人呼吸困難。一下車寒風夾帶著小雨撲面而來,讓身著保暖內衣的我們在夏季仍然感受到了冬的凜冽。穿行於街道數目眾多,體型碩大的流浪藏狗用綠幽幽的眼神打量著我們,讓人心裡瘮得慌。“世界高城”給了初次見面的我們一個下馬威。匆匆吃過晚飯,開完驗收工作交底會,回到旅店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來高原時,八月的成都不開著製冷的空調夜裡難以入睡,而那天在石渠的旅店房間裡,我們卻門窗緊閉,開著電熱毯裹著被子,捲曲著身子縮在床上,只想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迎接第二天高原輸電線路的驗收工作。

一庭風雪夜漫漫,孤燈對愁眠。

猶記得:仲夏夜宿石渠,聽風數雪到天明

本以為經過一天的“鞍馬勞頓”我能很快進入夢鄉一覺到天明,可頭暈腦脹,胸發悶,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實,每次好不容易睡著一會,卻又因為呼吸不暢憋氣把自己憋醒。又一次在迷糊中感覺心臟一會兒極速跳動,好似要蹦出胸膛,一會兒卻又如被重物擠壓著難以伸縮,似乎馬上就要停止跳動。下意識的張嘴卻無法吸入空氣,肺裡就像填滿了纖維,舌頭也象失去彈性,捲縮著堵住了喉嚨,感覺靈魂就要脫離軀殼……

地白風色寒,軍行入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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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驚醒,張大著嘴狠狠的急促,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就象好不容易掙扎著把頭露出水面的溺水之人。待緩過氣來,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三點過,不敢再睡,怕一睡不起。想玩玩手機混混時間,可旅店沒有wifi,手機資料網也卡的要死。無聊的躺在床上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面望去,藉著窗外的路燈,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雪花被風夾持著狠狠的摔碎在雙層玻璃窗上,居然能聽見輕微的噗噗聲。隔床工友不時翻著身,傳來急促,粗重的吸氣聲,看來那哥們也睡的不安穩。偶爾傳來街上流浪狗追咬摩托車的咆哮聲,這一切在這高原的夜裡聽來顯得那麼的寂寥蒼涼。此情此景不由讓我想起了刀郎的那首《德寧哈一夜》:

“誰在窗外流淚, 流的我心碎. 雨打窗聽來這樣的傷悲, 剎那間擁抱你給我的美,儘管準備了千萬種面對, 誰曾想會這樣心碎……”

一川草色青嫋嫋,斜陽無睹看斜陽。石渠縣蝦扎鄉塔須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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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明,大夥起床一個個顯得精神不振,有的還頂著兩個黑眼圈。因為線路驗收工作需要,我和十幾個工友當天就離開石渠縣城來到海拔4100多米的蝦扎鄉,在那裡五個人一個房間一住就是一個多星期。雖然每天白天的工作任務都在變動,但每夜不變的是房間裡輾轉反側,此起彼伏急促的,粗重的呼吸聲和房外路上流浪狗追咬摩托車的咆哮聲。

山下孤煙遠村,天邊獨樹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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