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军是解放军有名的王牌军之一。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初,20来岁的张万年就是41军司令部有名的能干参谋。
1955年9月11日,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彭德怀带着总参谋长黄克诚、副总参谋长陈赓一行40余人,来到了41军检查工作。
(彭德怀)
这是彭德怀、陈赓等人第一次来到第41军。军长王东保是红小鬼出身,早就知道彭德怀对工作要求严厉、细致,于是点名让张万年参加视察接待工作,以“应对”彭德怀的查问。
彭德怀来到军部后,先在作战室听取王东保汇报。随后,便开始询问部队的战备情况。王东保说:“小张你就来回答吧。”
这时张万年才25岁,也是第一次见着彭德怀,但是他沉着地走向地图,然后,彭德怀问什么,他答什么,准确无误。
(张万年在41军当参谋时)
突然,彭德怀问道:“你们只考虑对付台湾国民党军队的窜扰,这还不够,要准备大战时外敌人侵,重点设防。江西赣州是你们的后方。如果你们撤退,有几条路可去江西?”
对41军这样的王牌军来说,只有进攻,从没有后退的事儿,彭德怀偏偏问他们后退,问题太怪了。王东保有些急了。但是,张万年不慌不忙地说: “报告首长,我军由沿海一线撤向江西,先可依托沿途的山地江河构成梯次防御线,依次抵抗,然后分道向北,进入兴(宁)梅(州)山区,再由兴梅山区退往江西。在我退出兴梅山区后,进入江西的大路有三条,一条是由兴宁向北入江西境,两条是由梅州向东北入江西境,三条路在江西寻乌汇合,向北通往赣州。”
彭德怀听了张万年的回答,再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看,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赓大将)
吃了晚饭后,彭德怀一行没有休息,来到了军机关看望官兵。来到张万年的办公室时,陈赓一眼就认出了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万年回答后,陈赓开玩笑地说:“哦,你是个野心家,还想活一万年!”
陈赓又问他:“是营级参谋还是团级参谋?”
张万年回答:“是营级。”
陈赓于是严肃起来了:“战争年代,你们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和平时期应该到军事学院学习一下。”
三年后,张万年果真去了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进修,并且一学就是三年,学了预科系,学基本系。这是后话。
第二天,彭德怀等人进行实地视察,张万年继续参加。彭德怀等人看得非常仔细,每座桥承载能力多少,每条河的流量多大,每个岛的面积有多大、海拔多高,通往阵地的路怎么走,都问到了。张万年有问必答,照旧准确无误。
(彭德怀视察)
在南澳岛,守备团团长汇报。彭德怀随口问道:“你们现在可以动员的民兵有多少人?”
团长被难住了。张万年立即回答说:“我们军守备地区包括6个县19个区,现有民兵6332人。”
彭德怀又问:“民兵参加过战斗吗?”
张万年回答:“参加过,在东山岛战斗中,当地民兵打得很好,抓俘虏最多。”
彭德怀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军长王东保说: “你这个参谋不错,脑瓜像个活地图!”
彭德怀等人离开后,张万年被彭总称作“活地图”的事就在41军传开了。9月,解放军开始实行军衔制。张万年被授予大尉军衔,4个月后,他被任命为第123师第368团第一副团长兼参谋长。
(张万年)
有趣的是,在整整40年后,张万年这个小参谋也成为了解放军高级领导人,担任中央军委副主席,与时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的彭德怀是一个级别。据说,他视察部队时,也大有当年彭德怀的风格:细致、严谨、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