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区放牛娃
聂凤智是我军著名战将。他南征北战,果断机智,战功显著,做出重大贡献,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不过,在聂凤智战斗生涯中,竟然也有一次“逃跑”的经历。他“逃跑”的时候被刘伯承发现,还要求他拿上8块银元再走。
1950年7月的一天,担任华东军政大学教育长的聂凤智,正陪着华东军区司令员陈毅在学校里的游泳池里游泳。正当游得起劲的时候,秘书急匆匆地来到游泳池,朝着陈毅喊:“首长,北京来了电话,请您接一下。”陈毅心一惊,北京来电话要求他本人接听,肯定是有急事。他没顾得上披浴巾,就朝电话间快步走去。
接完电话,陈毅一改原来的兴致勃勃,变得有些不快和沉重,口中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嘛,说好了来的,现在又不来,朝三暮四、出尔反尔,华东有的是人才,你不来自然有别人来,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个华东空军司令员!”
这个电话,是总政主任罗荣桓打来的。罗荣桓在电话里告诉陈毅:一开始选定的华东空军司令员不想来华东,要陈毅自行在华东军区范围内,推荐一个人选上报审批。
陈毅坐在游泳池边沉思,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浮现一个个华东军区指挥员的特长、性格。他在考虑究竟谁适合担任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正在游泳的聂凤智全然没察觉陈毅心情的变化,还在水池里欢快地游泳,溅起一阵阵水花。
突然,陈毅把目光投向水中游泳的聂凤智。
陈毅认为,眼前的这个聂凤智,就非常好学,善于钻研,绝顶聪明,争强好胜,正派硬气,能打、敢打、善打硬仗,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到哪个岗位上都干得非常好。经过考虑,他决定把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的重担交给他。
陈毅朝着游泳池喊道:“你赶快过来,聂凤智!”聂凤智赶忙游了过来。陈毅直截了当地说:“聂凤智啊,你来当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去吧,不要搞军大了!”聂凤智一听,大吃一惊,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空军,但他吃过空军的苦头。在长征路上,敌人飞机多次对他们队伍轰炸扫射,每次听到轰隆隆的飞机声他就头皮发麻。那个时候,他就盼望着有一天能指挥自己的飞机该多好啊,但空军技术要求那么高,学问那么深,自己是放牛娃出身,哪里懂这些呢?
想到这里,他诚恳地回答道:“老总,你叫我干什么都可以,可这空军司令我怕干不好啊。我除了挨过飞机的轰炸,对飞机一窍不通啊。”
陈毅回道:“你当年是个放牛娃,后来不也学会了指挥打仗吗?现在军中没有谁懂空军,那我找谁去?不懂就学嘛,你是我们的好同志,聪明好学,肯钻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干得好的!”
陈毅这一番话,让聂凤智很有感触。他认为,自己从一个放牛娃成长为战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通过学习不断提高自己。在几十年的征战中,他深刻体会到,只有刻苦学习、踏实肯干,才能不断进步,取得成功和胜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捷径。为了学习,他还采取了一次“非组织行动”,要“逃跑”。
当年,聂凤智还在援助西路军部队的时候,刘伯承是总指挥,聂凤智是刘伯承手下的一名团长。聂凤智非常好学,对延安“抗大”非常向往,他向组织提了几次说要去“抗大”学习,组织没批准。情急之下,聂凤智竟然“自己批准自己”,偷偷溜去抗大。
刘伯承得知这一情况,非常惊讶,因为当时“抗大”处于非常时期,部队正在批判张某,红四方面军一些将领本来就想不通,这个时期他去“抗大”,万一出什么意外就不得了,所以他马上派人去追赶聂凤智。
聂凤智被“抓”回来后,刘伯承一问,才知道他是太想去“抗大”学习才“逃跑”的。这让刘伯承啼笑皆非,刘伯承并没有责骂和处理他,而是像长辈一样教导他:“你个小鬼啊,想学习是好事,但是为什么要偷偷溜呢?他们不批准你去,你可以找我嘛,你不是小孩子,是带兵打仗的人,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哟,否则以后会吃大亏的!”
刘伯承循循善诱,让聂凤智很感动。聂凤智垂手而立,耷拉着脑袋。刘伯承继续说:“小鬼,坐下来嘛,别垂头丧气的,你知道从这里到延安有多远吗?你认识路吗?路上你住哪里?吃什么?”说完,他转身从屋里拿出8块银元递给他,交代道:“这些钱你拿去作为盘缠,再去开一张介绍信,还有几个人要去学习,你和他们同去,有个照应。到了抗大,好好学习,去吧!”
聂凤智没有让刘伯承失望,他进入学校后,没日没夜地刻苦学习。在进入“抗大”学习前,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写错,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文化基础的人,却对教员白天讲过的内容,做到反复记忆和理解,到了晚上默记下来。聂凤智不仅文化水平大为长进,而且养成了热爱学习的习惯。在后来的征战岁月里,他随身携带几箱书籍,即便在战事吃紧的时候,也会挤出时间看书学习。
聂凤智答应了陈毅,对陈毅说:“如果陈老总觉得我能胜任,那我就去,其实我也喜欢学习一些新鲜的本领,特别是这飞机,我以前被飞机炸得很窝火,就想钻研它,熟悉它。”
这样一位对空军一窍不通的人,通过一两年的学习,学会了指挥中朝空军与世界头号空军美军打空战,他独创的“近乎游击战”战术,让美国空军第一次在世界面前丢脸现丑,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