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在他85岁这年,主动把皇位传给他的第十五子颙琰(原名永琰),乾隆位居太上皇。这是清朝有史以来,最顺利、最没有疑问的一次皇权交接。颙琰继位后,是为嘉庆帝。4年后,乾隆去世,嘉庆才算真正“当家作主”。但乾隆刚刚去世,嘉庆6岁的皇子就引发了惊天大案,源头是因为从他书包里掏出天价文具。
乾隆去世后,嘉庆做了两件大事,第一,清除和珅党羽;第二,秘密立储,确认皇位继承人。特别在继承人方面,嘉庆做了多番思量。嘉庆先后有两任皇后,第一任是嘉庆的结发妻子喜塔腊氏(孝淑睿皇后),死于嘉庆二年,留下一个儿子名叫绵宁,也就是二阿哥。因为皇后去世,在乾隆的推荐下,嘉庆晋升侧妃钮祜禄氏为皇贵妃,暂摄六宫。钮祜禄氏当时也有一子,就是三阿哥绵恺。
需要说明一下,绵宁,也就是后来的道光帝,登基后改名为旻宁。而皇贵妃钮祜禄氏,深受嘉庆喜爱。嘉庆秘密将绵宁立为继承人后,又将皇贵妃“转正”为皇后,这样,皇贵妃就变成了孝和睿皇后(下图),而绵恺也和绵宁一样,变成了嫡子。
绵宁从小聪明,深受乾隆、嘉庆两任帝王的喜爱,绵宁8岁时,跟着乾隆到木兰猎场,皇子皇孙们举行射术比赛,绵宁用小弓箭连续射中3次红心,乾隆激动地将绵宁用黄马褂包裹起来,抱在怀里。从此以后,乾隆对这个孙子的关心程度远超其他人。嘉庆也正是看重绵宁勇毅、果敢的性格,才立绵宁为继承人的。
但绵宁唯一的劣势就是,他的母亲已死,新皇后是三弟绵恺的生母,所以在外臣看来,绵恺的优势更大。因此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
年仅6岁的三阿哥绵恺刚入学没几天,嘉庆来询问绵恺的功课,无意间发现绵恺从书包里掏出一套非珍贵的文房四宝,这套文房四宝大约价值10万两白银以上,堪称天价,嘉庆大吃一惊。嘉庆仔细盘问才知道,原来是肃亲王永锡送给绵恺的。永锡是爱新觉罗宗室成员,是肃亲王豪格的后裔。永锡虽然身为亲王,但一直不受重用,他趁着绵恺入学之际,送来文具,并且在绵恺的书里还夹了一张银票,希望能够趁早巴结绵恺。
绵恺虽然是皇后的儿子,但仅仅6岁,竟然有亲王向他行贿。这件事让嘉庆一夜无眠,当夜命人将永锡捉拿入宫,亲自审问。永锡不得不招供。原来嘉庆新立了皇后,皇后和三阿哥母子十分得宠,永锡猜测“正大光明”牌匾后面的名字一定是三阿哥绵恺,所以想趁早站队,拼命巴结,希望能得到“未来皇帝”的青睐。
嘉庆经查,这不是永锡一个人的想法,有多大十多位宗室成员牵连其中,甚至可能满朝大臣都有相关猜测。为了警示百官,嘉庆不仅在早朝时当众羞辱永锡,还将永锡送给绵恺的文具当场扔在朝堂之上,让年近半百的肃亲王永锡非常难堪。然后,嘉庆以永锡“胆敢揣摩皇嗣”为理由,将永锡一撸到底,免除一切爵位和官职,交给宗人府。堂堂一个亲王,因为给6岁的小孩送礼,前途尽毁。
笔者认为,“永锡送礼案”看似错在永锡,实际上是嘉庆在立储之事上犯下的一个错误。嘉庆一方面秘密将二阿哥绵宁确定为继承人,另一方面立三阿哥绵恺之母为皇后,大臣们纷纷揣测皇帝的意图,最终导致永锡的悲剧。
实际上,早在乾隆时期,乾隆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就采取了不立皇后的做法。乾隆三十八年,乾隆将十五阿哥永琰的秘密立储,但乾隆并没有将永琰的母亲皇贵妃魏佳氏(令妃)立为皇后,乾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永琰,同时也可以避免大臣们过度猜测,导致乾隆的后宫,30年没有皇后。嘉庆和他父亲乾隆相比,确实走错了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