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东陵伐木,元首南海卖鱼。”此嘲讽之辞所言对象为原中华民国代理大总统冯国璋,他就任大总统期间,生活捉襟见肘,想到皇家在中南海池中养殖了大量鲤鱼,近百年来未曾捕食过,因此捕抓大量鲤鱼高价卖出以换取钱财。
然而,冯国璋虽有“卖鱼”笑谈,却也是“北洋三杰”之一。
幸得伯乐
冯国璋出生于1859年,河北河间人。冯家原家境殷实,衣食无忧,但至冯国璋父亲这一代,风光不再,甚至到了拮据之地步。
但冯国璋父亲并未因此忽略冯国璋的教育,冯国璋七岁起上私塾,之后一路升学,直至1883年,冯家实在难以支撑冯国璋的学资,不得不让他辍学在家。
冯国璋不甘就此含糊一生,后来经人介绍,冯国璋于1884年前往天津大沽口淮军直字营。起初冯国璋并不被接受入营为兵,但冯国璋族叔在营内任职,为了帮助冯国璋入营,其族叔多次请求,方才使得冯国璋入营。
淮军直字营内官兵大都目不识丁,而冯国璋因受过多年教育,为人和气,在军营内很受欢迎。冯国璋常应士兵之托,帮他们写信,也在伙房记账,长久下来,冯国璋在营内便出了名,其统领刘祺也非常欣赏他。
1885年,经刘祺引荐,冯国璋得以进入天津武备学堂进修。在武备学堂,因才华出众,冯国璋赢得了学堂总办及德国教官的赏识。
但冯国璋真正的伯乐应是聂士成。冯国璋在武备学堂以出色的成绩毕了业,并留下任教。但冯国璋仅在武备学堂任职三年便离开,因钦佩聂士成,因此去了聂士成的军队。
冯国璋跟随聂士成期间,先是因为撰写了《东游纪程》一书而引起聂士成注意,聂士成发觉冯国璋非常有才识胆略,认为他是军事人才,便提拔冯国璋。之后冯国璋前往日本,再次为聂士成带回大量宝贵的军事资料。
当时聂士成乃袁世凯下属,袁世凯从聂士成手中得到冯国璋编录的资料后,很快便将冯国璋从聂士成身边“夺”了过来。袁世凯,是使冯国璋人生转变的一大推力,而这一切都源于聂士成对冯国璋的赏识。
与袁世凯
冯国璋曾是袁世凯的得力助手,冯国璋对袁世凯也曾是一片忠诚。
1911年,冯国璋被朝廷任命为禁卫军总统。禁卫军乃清朝武装保卫军队,军兵几乎全为满人,冯国璋是汉人,能够统领禁卫军可见朝廷对他之信任。
正是这份信任促使了清朝的灭亡,因为冯国璋选择站在了袁世凯那一边。
1912年,袁世凯逼迫宣统皇帝退位,最大的障碍便是禁卫军。禁卫军担忧皇帝退位,他们将失去靠山。
此时,冯国璋身为禁卫军总统,在禁卫军中自然有威信,而他又心在袁世凯,经过他的一番承诺,禁卫军这一障碍被搬除,袁世凯进而成功夺权。
袁世凯称帝
袁世凯的造反行为自然是会引起讨伐的。1913年,“二次革命”爆发,目标正是袁世凯。袁世凯派出冯国璋迎战,冯国璋极善于作战,统率着军队一路战捷。
或许是为冯国璋的威力震慑,冯国璋当时的女婿原是“反袁”大军的一员,但他很快便偷偷投了降,并向冯国璋通风报信,这加速了“二次革命”的失败。
果不其然,冯国璋女婿投降后仅一月有余,冯国璋便向袁世凯报喜,袁世凯大喜,授予冯国璋一等文虎章。冯国璋以为袁世凯大概会就此作罢,从此安稳任总统。但袁世凯竟想复辟帝制,要当皇帝。
当冯国璋听闻此消息后,便前往袁世凯处当面询问袁世凯是否真的有此想法,袁世凯忌惮冯国璋,并不愿透露真正想法,蒙骗了冯国璋。冯国璋一片赤诚,就此信了袁世凯。
但冯国璋很快便发现自己受了骗,他决定不再支持袁世凯,要坚决抵制帝制,但冯国璋非常聪明,他并未直言其不满,未引起袁世凯警惕。冯国璋开始着手组织各方力量抵制袁世凯,其中“五将军密电”便是他努力的一个成果。
“五将军密电”让袁世凯自知“皇帝梦”乃是不可能之事,因此只能作罢。
张勋复辟
落败
袁世凯倒台后,黎元洪顺位成为总统,冯国璋任副总统。冯国璋在任副总统期间,很是辉煌。尤其是冯国璋在南京设立副总统办事机构后,南京治安清明,1917年有人有意要为冯国璋立碑并建立祠堂——华园等。
冯国璋果断地拒绝了好意,认为自己担不起那份敬意,且若因他而大造工程实在不妥,冯国璋提议将华园改为“劝工场”或贫民工厂,以福泽黎民百姓。此事最终是按冯国璋的意愿去办,这使得冯国璋大受拥戴。
当时政治场上大多数人都反对帝制,但仍有人痴心妄想。冯国璋是不折不扣的反帝制派,当张勋率领“辫子兵”进京复辟时,冯国璋得知后便立马在全国发电,称反对张勋的复辟行为。
在这之前,黎元洪被撤职,请求冯国璋代职总统。冯国璋代职仅十余天便请求黎元洪复职,但黎元洪拒绝。
这成为冯国璋被段祺瑞坑害的一个机会,当时冯国璋乃江苏督军,段祺瑞希望通过扶冯国璋上位将江苏督军的职权交给自己人,但冯国璋识破其诡计,反而率先提出条件与段祺瑞谈判,段祺瑞不愿吃亏,重提一条件,冯国璋应允。
冯国璋就任总统后,接连遭受段祺瑞的排挤。两人最主要的是在“武力统一”与“和平统一”上发生分歧。1917年9月,孙中山与程璧光以及西南军阀在广州成立护法军政府,声明不承认北京政府政权。
在此事上,段祺瑞主张用武力解决,而冯国璋则主张和平。两人不断对峙,最后冯国璋被段祺瑞一方的“劝言”打动,决定向段祺瑞低头,声明向南方出兵,并试图缓和双方关系。
冯国璋此时并未完全放弃原有主张,因冯国璋有曹锟、吴佩孚支持,因此曾暂时压制过段祺瑞的武力进攻,段祺瑞不满,遂希望拉拢曹锟与吴佩孚。段祺瑞已意识到要达成他的目的,便必须除掉冯国璋。因此他勾结了国会议员,合力将冯国璋赶下台。
冯国璋下台后尽管不甘心但未能再次雄起。1919年12月28日,冯国璋病逝。据说,他死前曾交代子孙勿要再问政事,因为冯国璋自感在任总统期间,导致战火纷飞,百姓不得安宁,他深感有愧国家。
冯国璋一生从戎为官,殊不知他的孙子竟从事了艺术行业,成为了一名著名谐星。他的孙子便是大家熟知的冯巩老师,他那句“我想死你们啦”一直印在大家脑海里,每当冯巩说起这句话便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