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战争史上,奠边府战役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此战,越南人民军一举歼灭了法军16000余人,从而迫使法国继续在越南经营殖民地的计划破产,不久之后,越南人民军控制了越南北方。
因为此战越军指挥官为武元甲,因此西方媒体之后给他冠上了“奠边府之虎”的绰号。那么这只虎真的名副其实吗?本文就来聊聊当年的那场战役。
奠边府战役的持续时间为1953年11月到1954年5月(大战从1954年3月开始),地点则是越南西北部群山中的奠边府。法军希望通过精锐部队据守坚固据点来大量杀伤越军,而越军则索性集中全力,一举将这个放血的刀子给砸成了废铁。
法国人敢于坚守奠边府的军事据点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方面,法军先后投入的人数高达1.6万余人,还有空中支援和充沛的地面火力,更可以依托坚固的防御阵地来杀伤越军。
即便是双方火力相当,越军至少也得使用5万人来进攻,而当时法军估计越军没有这么多的正规军,也不具备与法军相当的火力支援。
另一方面,法国军队也参加过刚刚结束的朝鲜战争。
朝鲜战争至关重要的砥平里战斗中,就有法国营的参战。法军的参战经验是,只要兵力充足,而且火力充沛,依托坚固的军事据点是可以抵挡轻步兵猛烈进攻的。
但是法国人其实忽视了几个重要的因素:
其一:越南人民军当时经过了中国军队的整编和训练之后,战斗力已经大大提高,营连战斗技术也都很不粗,而且还得到了大量中国军火的支援。
因此越军虽然投入在奠边府的总兵力不过4万余人,但是却编制了一个351工程炮兵师,该部装备了不少中国提供的重炮,使得越军火力远超法军预料。
其二:当时中国军事顾问已经在直接指挥越南军队作战了,这些军事顾问的参战经历和经验可是非常丰富的。
时至今日,很多人说起奠边府战役时都还认为是我国的陈赓将军指挥的,这实际上是个错误的认识。
陈赓将军是在1950年7月到越南的,组织越军部队打响了边界战役,一举歼灭法军8000余人,扭转了越军极为不利的局面。当时,法军就感慨,越军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就会打仗了。
此后不久,陈赓大将就到朝鲜战场了,1952年7月起任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院长。
而在南方越南战场,到1954年奠边府战役时,我军为指导越军作战,已派出了一个军事顾问团,团长是韦国清,1955年时授予上将军衔。
当时中国军事顾问团中全部人员都有战争经验,其中很多人还是刚刚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对现代化军队作战的经验十分丰富,这些军事顾问一直下到了越军营连一级。
结合越军的现状和法军在奠边府的守备状态,最开始的时候中国军事顾问团是打算趁法军立足未稳之际,对其进行扫荡的,但是后来法军兵力聚集得越来越多,才促使越军下定决心打围歼战。
中国军事顾问子在奠边府之战中的贡献有如下:
第一:使用重炮。
奠边府的地形复杂,且丛林密布,越军虽然当时已经组建了351工程炮兵师,但将重型火炮运输到位十分困难。而法军当时也持同样观点,其炮兵司令甚至称压制越军不成问题。
而中方深知没有重型火力攻击坚固据点的艰难,因此建议越军克服苦难,一定要将火炮运上去。
结果到开打的时候,法军遭到了越军重炮的近距离轰击,反倒是被压制住了,羞愧难当的法军炮兵指挥官在工事内引爆手雷自杀。
第二:坑道攻击。
法军在构造坚固阵地方面是有一套的,二战初期的马其诺防线如果要是正面攻击的话,德军也是吃不消的。
而在奠边府,虽然是个军事据点,但火力和防御能力依然非常突出。如果按照正常的攻击方式,必然会招致重大伤亡。
中国军事顾问建议使用坑道攻击方式。
当时越军认为坑道费时费力,最初并不愿意这样做。直到发现坑道方式真的可以避免大量死伤后,才坚决执行。
第三:坚定决心。
这就要说说武元甲将军了。武元甲其实是一个协调能力比较好的领导者,但是具体的战役战术指挥能力却比较差,而且战场经验也比较缺乏。
奠边府战役是越军与法军正规军精锐硬碰硬的生死之战,尽管越军有重炮支援和坑道工事,但攻击初期的伤亡依然很大。
当越军316师向武元甲报告已有6连人伤亡时,武元甲就说了两声“镇静,镇静”就扔下话筒走开了,当时武将军脸色苍白、手脚都在发抖,之后不久就“病”倒了,数日不理军务。还是韦国清过来鼓励武元甲,其“病”才好了起来。
可想如果没有中国军事顾问团坚强而缜密的指挥,光凭越军自己,奠边府的法军大概率是啃不下来的。
另外奠边府战役的伤亡也有必要提一下,法军16000余人被歼灭其实没多大悬念,其中死亡失踪4000余人,另有5000多名伤员,伤员大部分也成了俘虏。
越军的伤亡很多地方记录为阵亡8000人、总伤亡2.3万人。但这个数字其实是法军统计的,法军都被全歼了,如何统计越军精确的伤亡数字呢?其实越军真正的伤亡数字为阵亡4020人,负伤9118人,失踪792人,总计约1.4万人,甚至还略少于法军的损失。
在奠边府之后,因为没有了中国军队军事顾问团的指挥,加之越军在团以上部队的指挥能力上并没有本质上的提升。
因此,尽管越军的军队规模不断扩大,也曾无数次想在对美作战中复制奠边府的辉煌,但是现实很残酷,越军再没有能在战场上打出了第二个奠边府,甚至连全歼美军营级部队的战例都没有打出来过。
所以武元甲将军也就只能是奠边府之虎了,而在奠边府战场上,真正代替这只老虎作战的却是中国军事顾问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