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熊宇翔 编辑 | 周长贤
当绝大多数车企都在因疫情而对近期财报表现发愁的时候，一年之前还在为生存焦头烂额的蔚来，昨天交出了一份史上最佳季度财报。
8月11日，蔚来发布Q2财报。当季，蔚来交付10331辆车，包括8068辆ES6和2263辆ES8，同比增长190.8%。蔚来该季总收入为37.189亿元人民币（5.264亿美元），同比增长146.5%。其中汽车业务收入占大头，为人民币 34.861 亿元（4.934亿美元）。
最为关键的是，在Q2蔚来超预期地兑现了毛利率转正的承诺。根据财报，蔚来第二季度实现毛利3.131亿元（4430万美元），其整体业务毛利率达到8.4%，汽车业务毛利率达到9.7%。
从坠入至暗时刻到业务如火如荼，蔚来这半年可谓经历了发展历程中最大的反转。业务经营状况好转，加之合肥市政府投资到账，眼下蔚来已手握111.68亿元现金。再看蔚来近来的交付情况，其业务整体向好的态势将延续。
此时的蔚来，有资本去谈论未来。李斌透露，针对蔚来BaaS（Battery as a Service）业务，将在8月正式组建一家电池资产管理公司，以它为核心，蔚来车电分离的销售模式会被更彻底地执行。BaaS，或许会是蔚来商业创新的隐藏大招。
一
尽管提前公布的交付数据已经预示，蔚来会在Q2交出一份亮眼的财报，但这一季的业绩表现，仍让管理层喜出望外。
今年一季度财报发布时，蔚来的业务整体毛利率为-12.2%，在过去三个季度中是表现最差的一季。当时，蔚来从4、5月的销量中看到回暖势头，预测第二季度毛利率有望转正，达到3-5%。而Q2财报给出的结果是，蔚来的毛利率达到8.4%（汽车销售毛利率9.7%），差不多比预计翻倍。
蔚来将毛利率的突飞猛进，主要归结于交付量的大幅上涨，车辆BOM（物料清单）成本的降低以及单台车辆销售收入的提高。
在第二季度，蔚来总共交付了10331辆车，大幅提升的汽车产量，降低了产线的空置率，摊薄了固定成本。与此同时，产量大增的蔚来在面对供应链时也有了更高的议价权。在车辆成本的大头电池上，蔚来从今年一季度开始与宁德时代推动电池包的降本。关于其他物料成本，蔚来在年初也设定了10%的降本指标。
以Q2蔚来汽车业务收入34.861 亿元及10331辆交付量计算，该季蔚来平均每辆车销售收入约为33.7万元，达到ES6开始交付以来的历史新高。
在我们对蔚来此前的财报分析中，ES6一度是给蔚来毛利拖后腿的存在，但目前销量暴增，已经成为支撑蔚来正毛利的中坚。
另一边，曾经被ES6挤占了市场空间的ES8，随着更新换代焕发出新的活力，不仅总交付量回暖，而且在蔚来的产品销售占比中持续提高。毛利率比ES6更高的新款ES8，也为蔚来毛利率的超预期表现作出了重要贡献。（蔚来官方确认ES8毛利率比ES6更高，遗憾的是并未给出两款车具体的毛利率）。
一句话总结就是，蔚来大幅上涨的车辆交付，渐渐踏准了汽车行业规模效益的节拍。
在Q2的业务基础上，蔚来今年希望将总体业务毛利率提升至10%或以上的水平。对照蔚来7月高达3533辆的交付量，这一目标有些保守。一定程度上，这是受目前蔚来的产能限制——眼下，蔚来的每月产能上限约为3500-4000辆。由此，蔚来预计其第三季度交付总量为11000-11500辆。李斌称，到9月蔚来会将产能提升至每月4500-5000辆，但其实际发挥作用要到第四季度。
另外，蔚来接下来还会面对一些不确定性，也还有大把要花钱的地方。
一方面，蔚来刚刚在成都车展上市了EC6，尽管订单已经超预期，但其轿跑定位的市场容量相对有限，并且会面对预计将于今年国产的Model Y的激烈竞争。因此，EC6能给蔚来带来多少钱景尚不明朗。
另一方面，蔚来的下一款车将于今年NIO Day发布。李斌确认，这款车将是一辆轿车。围绕这款车，蔚来还会有不少相关支出，可能会对蔚来的毛利率造成一定影响。
尽管如此，转正的毛利率对蔚来意义重大。蔚来眼下已然走出了重症监护室，形成了初步的造血机制。有券商在分析后认为，蔚来将在2022年实现整体利润的扭亏为盈。
路由社认为，参考特斯拉的发展路径，考虑到蔚来本身高投入的模式，蔚来应会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保持适度亏损至接近盈亏平衡的状态，将资金用于进一步研发、服务、扩大生产销售中。
二
正如前文所说，蔚来眼下好转的经营状况，以及充足的现金，允许蔚来更多地去思考、准备未来。
在财报电话会议上，李斌称蔚来目前每年的研发投入约为30亿元，每个季度5-6亿元。他强调，面向自动驾驶，蔚来还会追加投资。
原因并不复杂——李斌透露，蔚来车型售价3.9万元的NOP（完整自动驾驶软件包），目前渗透率已经达到了25%，其售价1万余元的辅助驾驶选装包渗透率则更高。毫无疑问，这是蔚来汽车业务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今年，蔚来自动驾驶辅助功能的重要产品NGP(导航引导式辅助驾驶)会正式上线，对标特斯拉的NOA（自动辅助导航驾驶）。
如果说蔚来在辅助驾驶上的创新总体上还在跟随，那么在电动汽车商业模式上的探索，蔚来就是真正的先驱了。
去年NIO Day时，李斌提出了BaaS（Battery as a Service，电池即服务）的构想，希望能用蔚来的换电模式，实现电动汽车的车电（池）价值分离。
现在，这一构想即将变为现实。李斌透露，一个特别负责BaaS的电池资产管理公司正在筹备中，预计8月正式组建。
他的原话是，“第一辆没有电池组的电动车已经完成了有关保险购买、贷款申请、牌照登记的认证过程”，“获得了政府批准”。电池资产管理公司，职能正是负责经营管理车电分离后的电池。
对普通消费者而言，BaaS最大的意义，是会显著降低电动汽车的购买成本。
李斌解释称，蔚来过去面向用户推出了电池租赁的方案，能够将10万元的电池价格以按月租用的形式分期，降低用户的首付支出。但因为政策为主的各种限制，电池租赁方案与现有的汽车金融方案是互斥的。
而BaaS在完成车电价值分离后，不仅支持用户分期租用电池，而且也允许用户在购车时使用金融方案，两者结合将大大降低用户的购车门槛。对蔚来这样的高单价品牌，这一模式将大大有助于其产品的进一步推广。
李斌还强调，BaaS不会对蔚来的毛利率产生负面影响，甚至可能进一步提升表现。蔚来将是电池资产管理公司的发起人之一，但不会是主要股东，因此不会对蔚来的资产负债表产生太多影响。
这也显示了蔚来向整个行业推广BaaS的野心。如果车电价值分离，那么可以预期的是，电动汽车全生命周期成本打平乃至超越燃油车的临界点，将会更早到来。完成了这一工作，电动汽车才真正能与燃油车分庭抗礼。
不过，正如财报分析师在电话会议上所言，目前市场对BaaS这一模式还不太理解。李斌也承认，这一新业务很难证明，但时机已经成熟，并希望更多力量加入进来形成良性循环。
参考过去，不太按常理出牌的蔚来，在高规格服务体系建设之初，也是让人“初看看不懂，再看喊真香”。BaaS，会是蔚来的下一个“真香式创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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