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宛央女子
ID:Apple1990-kun
作者:林宛央
我已经很久没有因为真人秀而哭过了。
也许是因为越来越明白,可以秀出来的人和事,都没有那么真诚。
唯独昨天却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热泪盈眶。
真的很难想象,张柏芝一开口我就哭了。一直以来,张柏芝在浪姐里,都给人一种划水感,我是她的粉,但也承认她在浪姐里业务能力确实没那么亮眼。
以至于有那么一度,我感慨,我喜欢的那个张柏芝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直到昨天,她唱起《起风了》,我忽然觉得,或许从前,是我太低看了张柏芝,原来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内容的女人。
《起风了》这首歌,是这两年来,我循环播放最多的歌之一。
夜深人静,想要自己咀嚼一下情绪的时候,又或者开车出去旅行,我都会听这首歌。
这首歌有很多版本,最初的版本是一首日本歌曲,也是《深夜食堂》的片尾曲。我自己觉得算是很经典的那种日式作曲风格,连我这种对音乐毫无研究的人,听了第一句的旋律,也会心里猜测,是日语歌吧。
忧伤是忧伤的,但又没那么浓烈,就轻轻的,淡淡的,刚好能够让人安静下来,在风中端起一杯酒,静静回忆往事。
后来,有了中文翻唱版。
吴青峰唱过,周深也唱过。
然后是这次《乘风破浪的姐姐》,杨丞琳、张柏芝、王鸥、杨钰莹、袁姗姗共同演唱。
论歌唱技巧,那五个姐姐,处理得肯定不如吴青峰,论音色,又有几个比得过周深呢?
但我更爱姐姐们这一首。
我不懂乐曲风格,只说感受。
浪姐这一版,比之前的任何一版,都听起来要更忧伤,也更有力量一些。
我似乎感受到了,五个姐姐,每一个,都在用自己的人生来诠释这一首歌,所以就连其实唱歌本没有那么好的几个演员,也出乎意料的好。
我上一次有这种被一首歌深深震撼的感觉,还是张韶涵在《歌手》里唱《阿刁》。
那时我曾写文,说张韶涵把《阿刁》唱出了自己的人生况味,从此之后,所有人都明白,她不再只是从前那个倔强的小女孩,而已经成长为一个,背着一身伤痛,仍然要去原谅、去悲悯,去和这个世界笑谈风声的勇敢女子。
于是《阿刁》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留给张韶涵的一个出口,她将所有凝聚成河的悲伤,哗啦啦倒出去,留下一颗最澄明的心。
现在,我听浪姐版《起风了》,也有类似感受。
《起风了》的起调那样悲伤,但它的主题同样不在悲伤,而在释怀和淡然。
杨丞琳选择让张柏芝唱第一句,真的是明智之举。
张柏芝的嗓子是没那么完美,但放在这首歌里,是那样的契合,粗粝的嗓音和她动荡的人生,交织糅合在一起,把这首歌沧桑的底色,给夯得那么实。
杨丞琳和杨钰莹当然唱得好。
她们的好,在于那种爆发式的力量感,但我要说一句,是张柏芝让我走进往事和情绪里的,也是张柏芝让我相信,原来每个女人都一样——人生总是要起一场风,我们都在风中踉跄过。
就像她从前的每部电影,也都会给我这样的感觉一样。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她的天赋,生来一张故事脸,要和镜头谈恋爱。
我也一直以为,说话不过脑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张柏芝不是一本可以让人一翻再翻的书。
但因为《起风了》,我觉得我似乎错了。
或许是我误解了张柏芝——动荡复杂的经历不是没有成为她的一种阅历,而是她选择了隐藏;是她宁可让大家以为她是“白痴张柏芝”,也不愿被人看到她的那些敏感和伤痛。
就像那英、胡静聊天时说的那样,作为同一个圈里的人,原来她们竟然曾经那么不了解张柏芝,如果不是吃了一顿饭,都不知道真实的张柏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张柏芝太想要躲避和隐藏。
这句话曾令张柏芝哭泣,想必是戳中了心事。
小女孩们可能不懂,但30 姐姐们达成某种谅解,真就是一瞬间的事。
那一瞬间,被看穿了心事,从此就可以不再设防。
我相信张柏芝在浪姐里,真的收获到了一点从前并未拥有的感情,因为后来的几次表演,她虽然有时依旧力不从心,但至少愿意释放自己真实的情绪了。
所以在《起风了》这个不需要跳舞,只需要静静展现情绪的演唱里,我那么清晰地找回了曾经的张柏芝——敏感的,情绪充沛的,愿意摊开自己人生给人看的,风中踉跄的,破碎的,拼拼凑凑的张柏芝。
但,同样也是充满灵气和天赋的张柏芝。
真的,女明星,尤其是女演员,不需要维持什么拥有圆满人生的人设,不需要死撑,不需要隐藏起自己的敏感和悲痛。
我当然知道“钝感”一点其实很好,尤其是对生活而言,钝感会更容易带来平实的幸福。
我想这也是张柏芝,一直假装自己“白痴”“迟钝”“不会痛”的原因吧。
她想要最世俗的那一种生活,所以她和自己的敏感情绪不停抗争,希望把自己磨成一个很“钝”的人。
但,就像天赋拿不走一样。
敏感也总会在某个时刻悄然来临。
唱着《起风了》的张柏芝,终于露了馅: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敏感的人,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把经历的一切,都掩藏在心里的人。
或许她不想,但她还是成为了那个穿着故事赶路的人。
所以,她才可以唱出那么多人的心事。
我只是很想说,没关系,张柏芝,敏感一点或者钝感一点都无妨,有力量就够了。
因为支撑着我们每一个人在风中踉跄后,又稳稳站定的,从来都是力量。赴汤蹈火生活着,没什么了不起,但也真的了不起。
我现在早就不和自己的情绪作斗争了,如果写作需要我敏感,那我就敏感,如果生活需要我钝感,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随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