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龄公主揭秘:慈禧少女时代曾经与荣禄相恋

  导读:荣禄和慈禧太后,年龄相仿,性情相投,他们是一生的情人,也是一生心心相印的知心爱人。可以说,同治年间是荣禄一生中最为荣幸和荣耀的日子,也是他一生中最为幸福的岁月。在大臣的眼中,荣禄年轻有为,仕途通达,扶摇直上。同治三年(1864年),慈禧太后任命荣禄为神机营全营翼长,统管这支装备精良、战斗力最强的禁卫军,时年,荣禄年仅29岁。不久,他奉旨以五品京堂用,统领神机营官兵奔赴山东剿捕马贼,并奉命前往长城喜峰口、铁门关察看边关。回京后,赏副都统衔,管理禁卫军健锐营事务。因为荣禄任职期间,大力督练营兵,管理有方,所部官兵纪律严明,因此,深得慈禧太后的赏识,特旨赏戴花翎,并破格提拨他为禁卫军神机营、健锐营马队专操大臣以及神机营威远队专操大臣。随后,慈禧太后授予荣禄署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充本旗专操大臣,旋授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半年后,荣禄奉旨调任镶白旗满洲副都统,时年30岁。

  同治七年(1868年)正月,大股捻军涌入直隶境内,京师危急。荣禄奉旨随恭亲王襄办巡防处事务,授左翼总兵官。荣禄平定捻军有功,慈禧太后颁旨给予嘉奖:以随同筹划防剿事宜悉臻妥协,赏赐头品顶戴,旋充管理沟渠河道大臣。大学士文祥很敬重荣禄,认为荣禄是一位杰出的人才,应该授予更多要职。在慈禧太后的授意下,由文祥正式举荐给朝廷,称荣禄是忠节之后,为人低调,爱惜名声,办事临事才能卓越,管理军务政绩裴然。如果格外重用,授予文职,也能胜任,一定能不负圣上厚望。慈禧太后批示部议,拟格外重用。同治八年(1869年)三月,慈禧太后授予荣禄皇帝亲领的上三旗之一的镶黄旗满洲副都统。这项任命,意味着荣禄正式进入了参预王朝军政事务的核心领导层,时年,荣禄33岁。从此,荣禄身兼多职,渐渐执掌各种大权,掌管着大清王朝最为重要的禁卫军、户部、工部和吏部以及钱粮事务,特别是执掌着管理整个皇宫事务的内务府:历任神机营全营事务大臣、工部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管理值年旗事务大臣、户部左侍郎兼管银库三库事务、兼署吏部左侍郎、正蓝旗护军统领、禁军左翼监督、总管内务府大臣。

  光绪元年(1875年)三月,慈禧太后任命40岁的荣禄兼署负责京城禁卫重任的步军统领,兼署镶蓝旗蒙古副都统。一年后,正式授予荣禄步军统领,旋调授镶黄旗护军统领。由于荣禄忠心耿耿,严于职守,慈禧太后特旨赏赐荣禄紫禁城骑马。时年,荣禄42岁。

德龄公主揭秘:慈禧少女时代曾经与荣禄相恋


  紫禁城骑马,只有满清亲王、郡王、贝勒、贝子才能享此殊荣。可是,赏大臣紫禁城骑马,创于康熙皇帝时期,是皇帝体谅德高望重、年迈体弱的大臣而给予的特别赏赐。康熙二十一年,皇帝特别准许年老体衰的南书房翰林朱彝尊可在紫禁城骑马。这是大清王朝第一次准许大臣在皇宫之中使用代步工具,这也是大臣们所津津乐道和引以自豪的荣宠。每当朱彝尊上朝,或者参加皇宫盛宴时,一身官服、面目清朗的朱彝尊就乘坐轿子先到东华门,入门之后再换一匹宫中矮小温顺的老马入宫,众大臣无不投去羡慕的眼光。

  从此以后,有一批德高望重的大臣获此殊荣。清廷明确规定,骑马从东华门入宫者,到箭亭下马;从西华门入宫者,骑马至隆宗门外迤南的内务府衙门门前下马。乾隆年间,张廷玉、鄂尔泰、和珅等宰相获赏紫禁城骑马或者坐轿,特别是皇帝年轻的宠臣和珅,竟然坐轿越过箭亭,进入景运门。清中期和后期,紫禁城骑马,称为赏朝马,并形成一项荣誉制度,每年军机处开列名单,一品二品大臣、年龄60岁以上者,皇帝批准赏朝马。在大清为数不多的紫禁城骑马大臣之中,和珅和荣禄可能最为年轻。

  刚过40岁的荣禄为慈禧太后所倚重,他的身上,官职越来越多:紫禁城值年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工部尚书。荣禄疲于奔命,奔波在重要的工作岗位上,疾病频扰,身体日差,以至于不得不请假养病。慈禧太后体谅心爱之臣,特地以其差务繁忙,着解除其工部尚书,开去总管内务府大臣差使。光绪五年(1879年)六月,44岁的慈禧太后任命43岁的荣禄为承修普祥峪万年吉地工程大臣,负责全面修缮圣上百年之后的墓地。荣禄不负厚望,将万年吉地修建得深合圣意,慈禧太后龙颜大喜,下旨特别奖赏荣禄大卷巴丝缎二匹,着下部优议。养病数年后,慈禧太后依旧重用这位知心大臣,任命他为镶蓝旗蒙古都统,旋任命他为总领禁卫军的领侍卫内大臣,兼署镶蓝旗汉军都统,时年52岁。

  光绪十五年(1889年),皇帝大婚,慈禧太后任命53岁的荣禄为扈从凤舆大臣,负责迎娶皇后的一切安全。皇帝大婚,婚礼十分隆重,也办得非常成功,慈禧太后对荣禄十分满意,任命他为禁卫军专操大臣,旋授镶红旗汉军都统。光绪十七年(1891年),慈禧太后授予55岁的荣禄为西安将军,赏加尚书衔。荣禄到任后,立即奏请添练洋枪步队500人,组建西安威远队。慈禧太后认为荣禄很有远见,同意荣禄的奏请。不久,荣禄就练成了一支精干的洋枪队。这支特别的部队,很快就发挥了特别作用:荣禄利用这支部队,保护了逃亡西安的慈禧太后的安全。


  为太后分忧

  光绪二十年(1894年)十月,慈禧太后将60大寿,荣禄入京为慈禧太后祝嘏(祝寿)。慈禧太后十分高兴,详细了解了西安的情况,对荣禄对西安的全面安排以及洋枪队的组建感到满意,授予荣禄京城禁卫军步军统领。这时,中日正处于交战状态,日本侵略军入侵中国,陈兵榆关,大清内外防军全面失利,京城震动,慈禧太后非常忧虑。荣禄非常明白京城的危急,更知道太后的苦衷,他欣然接受了京城步军统领之职。

  荣禄知道,京城形势危急。他一方面认真布防,调动兵力,确保皇宫和京城的安全;一方面,他研究中日双方的局势和实力优劣,日以继夜地奋笔疾书,为太后分忧。荣禄向慈禧太后陈述应急之策《疏陈急固根本之策》,提出了用兵无非战守二事,必须以守为本的观点,认为未有不固畿辅而能言战的重要战略思想,奏请依照咸丰三年、同治七年故事,特设巡防局,以亲王领其事,专决军务,简派精干大臣督理五城团防,以安京城。朝廷应以特旨启用宿将,请前任湖北提督程文炳,甘肃、新疆提督董福祥,凉州镇总兵闪殿魁,募集重兵,驻防京畿,以备缓急之需:驭夷不外和战二策,然必先以战为根本,而后能以和蒇事。光绪十年,法越之役,凉山一胜,始能讲解,未有不受惩创而能成和者。用兵不外战守二事,然必先以守为本,而后能以战施功。咸丰、同治年间,粤、捻之役,畿辅先固,贼势渐衰,未有不固畿辅而能言战者也!慈禧太后看了荣禄的奏报,喜忧参半。喜的是有这样一个知心男人在自己身边,京城无忧矣。忧的是大清真的处于危亡之秋了,列强虎视眈眈,国内烽烟四起,特别是京城作为首善之区,如果不能确保安宁,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恐怕一发不可收拾。慈禧太后立即批示,接受荣禄之奏请,着军机大臣马上拟旨照办。同时,慈禧太后发布一道谕旨,命荣禄在总理各国事务大臣上行走,时年,荣禄59岁。第二年,慈禧太后授予精通军务的荣禄兵部尚书,全面执掌全国的兵权。

  兵部尚书荣禄走马上任,感觉武举之弊和军事人才的奇缺,很快,经过调研之后,他向慈禧太后上疏,奏请变通武科举,认为中国试行的武科举选拔武学人才,是以弓矢的使用作为标准的。自从火器盛行以后,弓箭已经被淘汰,如果仍然以旧的方式选拔武科人才,显然是南辕北辙。因此,他建议必须马上拟定办法,逐渐停止旧有的武科取士方法,代之以新的武举制度,选拔适合火器运用的优等人才保卫祖国,守卫皇宫:武科之设,原期折冲御侮之才。自火器盛行,弓矢已失其利,习非所用,与八比试帖之弊略同。积弱之端,未始不由于此。查应试武童,各州县少则百人,多或数百至千人不等,约而计之,县以二百人为率合之,各省数可三四十万,皆年富力强,里籍可稽。若每省延聘精通洋操之教习数十人,就地教练,一岁之后,可成精兵。定以学习三年,作为武生。选材武聪颖者,挑入武备学堂,习格致、舆地诸学,分炮队、枪队、马队、工程队诸科。三年,由督抚考试,列优等者,作为武举人。其名数不得愈本省旧额十分之五,此为武备特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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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年一试之武科,暂准照旧举行,但须酌减旧额一半,以期相济为用。俟新章试行有效,再将旧制停罢。并将此次特科武举人,咨送京师大学堂,限以三年,由兵部奏请钦派王大臣考试,列优等者作为武进士,其名数与常年会试中额各得其半。仍恭候廷试,各就本科验其技艺,询以方略,以侍卫、守备分用。各路军营,自哨长以上,均用此项武举人、武进士补充,以备干城之选。似此,参酌中外兵制,造就将才,于国事实有裨益。慈禧太后认为言之有理,批示所司大臣议行。后来,罢武科举,各省设立武备学堂,基本上都是依照荣禄的奏议施行的。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四月,慈禧太后授予60岁的荣禄更高的荣誉职衔: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充玉牒馆副总裁。第二年,慈禧太后以荣禄见识卓越,才具出众,充经筵讲官。荣禄纵观五洲形势,上疏慈禧太后,提出宜以充足军费广练团兵,以维大局:当今世局,合五洲之地,已成一大战国。武备之事,日新月异。英、法、德、俄养兵之费,每岁恒愈万万。外交之进退,视其兵之多寡强弱以为衡,强则公法所不能拘,弱则盟约皆不可恃!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四月,光绪皇帝推行的维新变法,如火如荼。居住在颐和园的慈禧太后,经常听取奏报,密切关注着朝廷的动向。随着变法的深入,慈禧太后感觉京城形势危急,悄悄地进行军事调动,特地授予荣禄大学士,参预军机决策,管理户部事务,旋署直隶总督,全面负责京畿防卫,守护皇宫。五月,授予荣禄文渊阁大学士,补授直隶总督,兼充办理通商事务北洋大臣。62岁的荣禄深感责任重大,提出加强京畿防卫,疏请慈禧太后,整顿保甲制度,联络渔团,加强防卫。荣禄提出四条建议:损益旧章,厘剔积弊,明定赏罚,严司稽查。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八月,慈禧太后在直隶总督荣禄的密切配合和全力支持下,成功地发动了一场宫廷政变,囚禁了光绪皇帝,彻底收拾了变法党人,将皇权再一次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荣禄获得首功,慈禧太后任命荣禄为军机大臣,仍节制北洋各军,随后奉旨管理兵部事务,旋赐西苑门内骑马。这时,北洋除淮军,还有聂士成、董福祥、宋庆、袁世凯所领的毅军、甘军、武毅军、新建陆军四军。荣禄特地组建武卫军,奏请慈禧太后允准:-

  聂士成毅军为前军,驻守芦台,防卫大沽、北塘,扼守北洋门户;董福祥甘军为后军,驻守蓟州,兼顾通州一路;宋庆武毅军为左军,驻防山海关内外,专防东路;袁世凯新建陆军为右军,驻防天津小站,扼守津郡西南要道;荣禄自募亲军一万人,组成武卫军为中军,在北京南苑选择一处佳地安营扎寨,督导训练。


  荣禄建立了前后左右中军五军,严密供卫京城,以自己的亲军装备最精良,力量最雄厚。同时,他向慈禧太后提出,保证军饷是军事之第一要义,新募中军一万人,岁需军饷银120余万两,请以部拨添练新建陆军饷银40万两,改拨备放,其不足费用,从部库存储各省拨解福建船厂经费之中调拨。毅军、甘军、武毅军、新建陆军,原有豫饷、淮饷及部拨各省之饷保证提供,然而,近年来,四军军饷不能保障,务必严饬户部,催促各省迅速调拨充足。如果不能足额保证,查照陕甘总督左宗棠西征成案,指名严参查究。如果足数保障,每三年一次奏请奖励。慈禧太后很赞同荣禄所奏,吩咐照此办理。

  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正月,63岁的荣禄充文渊阁大学士,领阁事。随后,授予正蓝旗满洲都统,充崇文门监督。第二年,光绪皇帝30大寿,赏赐荣禄御书大匾,以表彰他政绩卓着。慈禧太后感觉外敌威胁日益严重,授予荣禄内大臣,赐紫禁城内及西苑门乘坐二人肩舆。这年七月,义和团风起云涌,八国联军以“拳民造反,祸乱京城,”为借口,悍然入侵北京。慈禧太后带着光绪皇帝和皇帝家眷匆忙西逃,懿旨荣禄为留京办事大臣,旋赴西安行在。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六月,荣禄奉旨管理户部事务。八月,慈禧太后吩咐回銮北京,特旨赏荣禄黄马褂。十月,慈禧太后颁谕天下,赏荣禄双眼花翎:现在时局渐定,回京有期。荣禄保护使馆,力主剿匪,复能随时赞襄,匡扶大局,着赏戴双眼花翎,并加太子太保衔。十二月,授予荣禄文华殿大学士。65岁的荣禄上书慈禧太后,以自己年老多病,奏请开去各项重要差使,仅以散员供职。

德龄公主揭秘:慈禧少女时代曾经与荣禄相恋


  慈禧太后离不开知心男人荣禄,特地下旨嘉勉:荣禄公忠体国,谨慎小心,久为朝廷所信任。上年拳匪之变,众口纷纭,该大学士独能坚持定见,匡扶大局,厥功甚伟。今虽时事粗定,而元气大伤,除弊更新,百端待理。正当同心戮力,共济艰难,宫廷振厉不遑,孜孜求治。该大学士受恩深重,更何忍置身事外,独使宵旰忧劳,揆诸鞠躬尽瘁之义,于心安乎?所请,着不准行。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二月,河南沁阳县发生了一起震动全国的教案,慈禧太后十分愤怒。66岁的荣禄体谅太后的忧心,上书疏陈民教相安之策:闹教之案,层见叠出,总由中国人心日离,多藉入教为名,横行乡里,细故微嫌,倚势构讼。地方官又于案情曲折,不能详切辩明,致使教士执先入之言听断,成偏重之势。平民被抑,众怒难犯。加以教堂赔款,无非摊派地方,疆吏责诸有司,有司敛诸百姓,闹教之罚愈重,仇敌之怨愈深,故一案未结,一案又起。星星之火,可以燎燃,所关非浅!亟惩前毖后,正本清源。拟请饬下外务部与驻京总教士樊国梁 遇有民教交涉之案,持平审断,不得偏倚,庶几民教相安,邦本自固矣!

  最后的情书-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三月,荣禄终于病倒了。卧病的荣禄牵挂着相爱一生的女人,特地上书慈禧太后,请求解除枢务,选拨贤能。慈禧太后正在保定行宫,闻讯忧心如焚,特地派遣御医前往荣府调治病情,并郑重发布上谕,抚慰荣禄:览奏,实深廑焉。该大学士翊赞枢机,公忠懋着。现在振兴庶政,倚畀方殷,着安心调理,毋庸开去军机大臣差使,并不必拘定假期,一俟病痊,即行入直。可是,慈禧太后等到的不是荣禄病愈的喜讯,而是她心爱的知心男人去世的消息。慈禧太后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反应。随后,慈禧太后潸然泪下,泣不成声。慈禧太后平静下来后,吩咐大臣,为荣禄拟旨,表彰他的丰功传绩。慈禧太后称赞荣禄是忠君爱国之士,具有非凡的远见卓识,不管是主事、员外郎等芝麻小官,还是官至内务府总管、统兵将军、封疆大吏的总督以至宰相身份的军机大臣,他都能倾其所有,为国效力,政绩斐然。特别是在数年前的十余年中,荣禄在促进大清与各国和平共处的事业中做出了杰出贡献。

  慈禧太后是一位很重感情的女人,对于知心男人荣禄的去世,她无法表达自己悲伤凄凉的心情。她静默致哀,泪流满面,感觉刻骨的思念在血液中流动。一日数道谕旨,依然不足以表达她内心无以复加的伤痛和无法排遣的相思情怀。虽然是杨柳堆烟的春天,她却感觉周身寒冷。她仿佛觉得,自己就是瑟瑟秋风中的一片红叶,树都萧瑟了,叶将安附?心何以安?她站在窗前,瘦弱的身子禁不住地颤抖。她一会儿吩咐赏赐一块内府精制的陀罗尼经被,盖在这位王朝倚为长城的英杰之才身上,以奖励他对国家、对主人的忠诚;一会儿吩咐年愈70高龄的恭亲王,亲率10位御前侍卫,代表太后,到荣禄的灵前致祭默哀。接着,慈禧太后亲拟谥号,吩咐给予这位在自己的一生任何一个关键时刻,能够不计较个人得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好男人以最高的尊敬,赐赏谥号文忠。

  默默地做了这些,慈禧太后仍然感觉无论怎样做,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对荣禄的感情。她特别下旨,赏荣禄之子优等,可承袭父亲职位。慈禧太后是位懂得分寸、遵守祖制、维护纲常、赏罚分明的人,她的这种推恩及子的恩宠,是前所未有之举,是完全突破了大清祖制的。因为,按照清制规定,只有立过赫赫战功、身为皇室后裔者,才可以享此殊荣。不仅如此,慈禧太后还郑重吩咐,为荣禄建造墓园,从内府库银中拨款3000两银子,将荣禄祖先的坟墓迁入荣禄的陵园。这等恩宠,不仅在大清的历史上,而且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之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慈禧太后饮食不思,夜不成眠。也许,慈禧太后并不爱咸丰,她和咸丰的感情,可能完全是为了生存和权力。她没有机会爱上别人,也信不过别人。这样,她和荣禄的初恋就显得格外地美好,再加上,荣禄一生对她忠心耿耿,这段恋情就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但是,我们不能完全相信,慈禧太后是一位彻底重感情的女人,她更象一台权力机器,碾碎所有的障碍。机器偶尔显现出来的感情,也许容易让人感动,但机器毕竟是机器!

  令慈禧太后感到意外的是,重病中的荣禄留下了一份遗折。荣禄的临终奏折,很快送到了慈禧太后的面前。她一看见那熟悉的字迹,感觉心就要碎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这是自己一生爱恋的知心男人给她的最后情书。这份临终遗折,一直收藏在宫中,从没有公开。慈禧太后一边阅读这份遗折,一边流泪,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慈禧太后身边的侍从从来没有见过太后如此激动和伤心,她们十分担心,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因此倒下,她们有点不知所措。

  这份遗折,对慈禧太后影响极大。慈禧太后反复阅读,特地亲笔手书,颁布了一份重要懿旨。这份懿旨,不仅充分表达了慈禧太后潸然泪下的真情实意,而且,还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失去这位知心大学士的切肤伤痛。最为难得的是,老于世故的慈禧太后在这份懿旨中,一再加恩于荣禄。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恩宠:一是赐恤、赐祭、奠酒;二是赠谥文忠,追赠太傅;三是晋封一等男,入祀贤良祠;四是灵柩发引前一日设坛赐祭;五是生平事迹付史馆立传;六是儿子开恩授予员外郎之外,再加恩补四品京堂官,这可是地方督抚之职。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公历4月10日,荣禄在临终的前一天,用尽最后的力气写完了他的遗折之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4月11日,这位为京畿的安危心力交瘁的大学士终于撒手人寰。一直在暗中与荣禄抗衡的庆亲王及其集团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盼来了期望已久的时刻。事实上,在朝堂之中,只有荣禄能够压制住满清王公大臣,在荣禄之后,庆亲王是唯一可以在资望、能力上胜任军机大臣的满洲王公。在长期的较量和消长中,荣禄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庆亲王如愿以偿,很自豪地坐上首席军机大臣的第一把交椅。-

  庆亲王的忠心、能力和眼光,比起荣禄来差之甚远;对于朝政的规划和谋略以及远见卓识方面,更不能与荣禄相比,也不能达到慈禧太后所一直掌握的执中尺度。慈禧太后最后的五年,可以说是在艰难险阻中度过的。她的每一天,都心力交瘁,度日如年。如果荣禄依然活着,他肯定不会同意慈禧太后在匆忙之中颁布法令和措施。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荣禄表示反对或者不表示赞成,慈禧太后一定会慎重考虑,决不会让不成熟的措施出台。在慈禧太后西逃回宫之前,荣禄再三建议慈禧太后下旨,出于大清长治久安的考虑,慈禧必须尽快改革旧制,实行新政。但是,荣禄太过于谨小慎微了,他一直没有正式上书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就认为他还没有考虑成熟,变法改革就延迟了几年。

  每当慈禧太后忧伤的时候,她就会拿出她的知心男人荣禄的最后情书,那是这位忠心耿耿的男人用最后的智慧书写的人生最光彩一页,这既是对一生关爱的太后的交待,也是对这个魂牵梦萦的王朝最后的献礼。他说,今生不能仰答天恩,谨此跪奏,献上遗折,恭请圣鉴。他认为自己是驽下之才,深受皇太后的隆恩,原来期望上苍会假以余年,报答天恩,上苍却没有给予这个机会。这份遗折,回忆了自己从侍卫做起,兢兢业业,忠君爱国。是咸丰皇帝弥留之际,荣禄第一个发现了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一伙图谋不轨,危害朝廷,他立即秘密进言太后,出谋划策。身处险局的慈禧太后力挽狂澜,转危为安,最后荣登皇太后宝座,荣禄也蒙恩升任内务府大臣。同治去世,慈禧太后命荣禄迎接光绪皇帝入宫,并就任负责京城安危的步军统领,虽然贸然行事中触犯了圣怒,太后并没有怪罪,整整七年,荣禄一直闭门思罪。随后,荣禄历数慈禧太后在国家危亡之秋,如何审时度势,洞若观火,力挽狂澜,以及他如何默契配合,多方补救,共赴危难。特别是每当社稷重大之事时,慈禧太后总是将重任付之于荣禄,视为知已,荣禄虽五体投地也无以为报。全文1125字,从细处着眼,念念不忘太后之关切,念念不忘新政之实行,情真意切,娓娓道来:军机大臣、文华殿大学士奴才荣禄,为病处危笃,恐今生不能仰答天恩,谨跪上遗折,恭请圣鉴事。窃奴才以驽下之才,受恩深重,原冀上天假以余年,力图报称。追思奴才起身侍卫,咸丰十年,国势岌岌,内则奸臣蓄谋不轨,外则英法联军占据京师,宗庙震惊,宫驾出狩,驻跸热河,奴才备位侍从。文宗显皇帝圣躬不豫,渐至弥留,奴才乘间进言于皇太后,发觉郑、怡二王之阴谋。及圣驾宾天,奸王僭称摄政,图谋不轨,皇太后身处危险之中,有非臣下所忍言者。幸上天佑助,皇太后垂帘听政,叛乱削除,升平复睹,奴才蒙恩升任内务府大臣。

  当穆宗毅皇帝(同治)宾天之际,皇太后亲命奴才迎请皇上入宫,以社稷重大之事,付之奴才。受命惶悚感激,曷可言喻?奴才虽竭尽心力,岂能仰报于万一耶?其后,受任步军统领,触犯圣怒,七年之中,闭门思罪。皇上亲政,复蒙慈恩,出任西安都统,既而仍回原职。光绪二十四年,皇太后皇上鉴于国势之强,决意采行新法,以图自强。皇上召见奴才,蒙恩简任直隶总督,命以破除积习,励行新政。孰意康有为藉口变法,心怀逆谋,致为新政之阻。皇上误信奸人夸诞之辞,一时之间,偶亏孝道,亲笔书谕,言变法之事,为皇太后所阻。又谓皇太后干预国政,恐危国家。对于奴才,数动天威,几罹斧钺之诛。奴才密见皇太后,陈述康党逆谋。皇太后立允奴才等所请,再出垂帘,以迅雷之威,破灭奸党。

  光绪二十六年,诸王大臣昏愚无识,尊信拳匪,蒙蔽朝廷,虽以皇太后之圣明,而不免为其所动。直至宗庙沦陷,社稷阽危,竟以国家之重,轻徇妖术。奴才屡请皇太后睿识独断,不蒙信纳,数奉申斥,忧惧无术,四十日中,静候严罚。然皇太后仍时时召奴才垂询,虽圣意未能全回,而得稍事补救。各国公使,不致全体遇害,故事过之后,时荷天语感谢。自西安回銮之初,即将肇祸之王公大臣,分别定罪,渐次改革庶政,不事急激,期臻实效,两年以来,改革已不少矣。圣驾回京,如日再中,东西各国,亦均感皇太后之仁慈。

  奴才自去年以来,旧病时发,勉强支撑。两月以前,请假开缺。蒙皇太后时派内侍慰问,赏赐人参,传谕安心调理,病痊即行销假,恩意叠沛。无奈奴才命数将尽,病久未痊。近复咳嗽喘逆,呼吸短促,至今已濒垂绝之候,一息尚存。惟愿皇太后皇上励精图治,续行新政,使中国转弱为强,与东西各国并峙。奴才在军机之日,见朝廷用人,时有人地不宜者,此乃中国致弱之源。奴才以为,改革之根本,尤在精选地方官吏,及顾恤民力、培养元气之二端。皇太后皇上深居九重之中,阎闾疾苦,难以尽知。拟请仿行康熙、乾隆两朝出巡之故事,巡行各省,周知民情。奴才方寸已乱,不能再有所陈,但冀我皇太后皇上声名愈隆,得达奴才宿愿,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谨将此遗折,交奴才嗣子桂良呈请代递。临死语多纰谬,伏祈圣鉴赦宥。奴才荣禄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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