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西南的农村地区,寻找对象仍然延续着“媒妁之言”的乡约,媒婆仍是男女婚恋流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成为一种职业。
在鲁西南的农村地区,寻找对象仍然延续着“媒妁之言”的乡约,媒婆仍是男女婚恋流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成为一种职业。从业者以中老年妇女为主,媒婆耿莲莲就是其中一位。(图/文 华商晨报 王齐波 谷雨&腾讯图片 联合出品)
春节是耿莲莲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这时候许多在外工作的青年男女纷纷回到家乡,他们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利用短暂的假期抓紧寻找心仪的另一半。今年耿莲莲结识了一位条件还算不错的女孩,这让她更加忙碌。2月10日大年初三,耿莲莲领着男方前来相亲,女孩家门外还有其他男青年排着队等待。
耿莲莲迎接外村的一位媒人。媒婆在中国的婚姻制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媒人的起源很早,《诗经》就有“娶妻如何,匪媒不得”的诗句。在鲁西南地区,每个乡镇甚至每个村庄都有媒人,农忙时务农,农闲时说媒,两不耽搁。
如今交通、通讯方便了,媒人们的交际更广了,几个村或者几个镇的媒人通过手机一键接通,省去了许多路程上花费的时间。耿莲莲电话业务很忙,多是媒人们打过来商量相亲的事儿。
媒人通常资源共享“组团”出行,他们掌握着周边村镇适龄男女青年资源。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媒人在一起说的更多的是保媒拉纤的话题。
外村的媒人领来一位小伙子交给耿莲莲带着相女孩。在十多年前,如果促成一对姻缘,当事男方需要送给媒人一条大鲤鱼以作酬谢。现如今,随着物质化发展,媒人的好处也是水涨船高,媒人带着男青年每去一次女孩家,男方都要给媒人一些好处,小到一包烟,多则50元钱,如果不给,后果很“严重”。
在做媒的路上,耿莲莲通过手机与女孩联系让其做好准备,还不断嘱咐男孩要“嘴甜点”。
耿莲莲带着小伙子见到了女孩的家人,小伙子热情让烟,这样显得会来事、懂礼貌。
女孩相亲时,媒人和女孩的家人躲在一旁,不要耽搁二人交流。
男孩与女孩初次见面,往往在腼腆与扭捏中进行,不懂世事的孩子在一旁挖泥玩耍。如果男女方确定恋人关系,男方需要带上大鲤鱼、烟、酒、水果、烧鸡厚礼和礼金到女方家,礼金多少则需要双方通过媒人提前约定好。而媒人要向男方收取礼金的10%作为酬金。因而礼金越多,媒人从中得到的实惠就越丰厚。
简短寒暄几句后没了话题,相亲男孩略带失落地离开女孩家。据了解,2015年当地礼金达到了88000元,在当地农村按4口人家庭计算,年收入约1万元左右,面对88000元的彩礼,如果不出去打工赚钱,这个数字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一名相亲的小伙子在走入女孩家门时整理了一下仪容。在当地,许多男孩初中毕业后如果不能考上高中或职高,多半会辍学外出打工,在众多家人的催促中,十六七岁的年龄便开始走上相亲之路。好的男孩眼光高,对女孩条件相对苛刻一些,而女孩资源相比男孩大幅减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前来相亲的男孩遭到乡亲们的围观。当地一位26岁的青年每年相亲十数次,直到这次春节前修成正果,总共相亲不下百次,可谓“马拉松式”相亲路。
一些老爷们也加入说媒的行业。“春节前十来天你来采访就好了,一天一个女孩可以约二十来个”,媒人耿莲莲说。不过时下媒人越来越不“出活”了,村里的女孩越来越少,半个村里找不到一个适龄女孩,她们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去年冬天就说成了两对”,她笑着说,只要有女孩,不耽误挣个零花钱,因为男孩多呀。
经常的出入,女孩家的小狗开始熟悉耿莲莲。
春节期间,耿莲莲忙于说媒,他的老公独自承担起家务。因为有或多或少的利益,春节是耿莲莲中最忙碌的日子,她要在众多媒人中分得一杯羹。耿莲莲说媒至今有20余年,成功喜结连理的约40对,经她说过的青年男女已达数千人,相亲成功的比例其实并不高。
一名相亲的男孩在女孩家门前等待中,男孩想获取女孩的芳心,犹如翻过这道厚厚的墙一样困难。
在当地农村街头,玩耍的孩童中女娃数量要低于男娃人数。
当地的宣传标语写着“性别失衡,贻害无穷”。“你不小了,赶紧找个啊,要不好的都没有了……”被催促着相亲,成了每个适龄男青年春节回家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而这也让“媒婆”这个古老的职业越发有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