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企业随意玩玩不同,足球曾被视为苏宁集团未来的王牌产业。当年苏宁老板张近东布局零售、地产、文创、金融、投资五大产业,而足球被定义为文创拳头产品。苏宁先后购入江苏队和国米,还利用PP体育将中超、欧洲五大联赛和欧冠等头部足球版权一网打尽,不惜余力打造足球产业。可惜中超冠军在现实面前无比脆弱,足球如同草芥被苏宁抛弃。
苏宁2020年业绩快报显示,公司营收同比减少4%至2584.59亿元,归母净利润亏损39.13亿元,同比增加139.75%。面对日益严峻的经营状况,苏宁老板张近东在春节收假第一天就召开集团大会,强调公司要卸下包袱轻装上阵:“主动做减法、收缩战线,该关的关,该砍的砍。”足球俱乐部这个“吞金兽”,自然成了张近东口中该砍掉的业务。
地主家里没有余粮,只能忍痛割爱断臂求生。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拖垮新科冠军的是金元足球。苏宁接手江苏队时,中超已彻底迈入金元时代。球员身价暴涨,转会费动辄就是上亿元。球队想要冲击中超前八,至少需要投资5亿元。可成绩荣誉并不能抵挡巨额亏损,所有中超俱乐部都处于入不敷出的境地。以中超俱乐部标杆恒大为例,2015年到2020上半年总亏损超过77亿元。“烧钱”这种玩法,终究难以持续。
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在最新一期连线采访时谈到了中国足球。他对中国足球现状感到痛惜,表示后续会采访足协相关管理者,到时会提出很多大家关心的问题。当谈到对中国足球还有什么期待时,白岩松表示自己一直是金元足球的反对者:“几年前我就写过一篇文章,说国内俱乐部给球员的工资太高了。在我看来,中国足球绕了很多的弯路,又打算回到起点,按规矩按规律再跑一次。”
白岩松都能明白“金元足球不可行”,为何相关管理者察觉不出利弊,真是当局者迷?以结果导向逻辑,终将中国足球带入深渊。中国足球迈入职业化后,赛事荣誉冠军成了唯一目标,俱乐部开始不假思索疯狂砸钱。大牌外援出现在中国球场、场地看台涌上万千观众,球队登上亚洲联赛屡创佳绩,足协沉浸在资本营造的虚假繁荣里,无暇顾及联赛发展是否健康。
不可否认,中国足球职业化进程需要资本投入,中超联赛需要大牌外援带动比赛质量。但谁说职业联赛有人出钱即可?真正健康的职业联赛,需要有完整的经济产业链条。钱除了来自投资方,还要有票房、转播权及周边衍生产业等多元化出处,并且需要交给职业管理人才打理。回过头来看中超俱乐部,几乎都是靠母公司“输血”维持,没能实现自力更生。
而联赛整体运营又处于混沌状态,始终未能实现管办分离。本该成为联赛主导方的职业联盟,呼吁了十几年仍只是个泡影。苏宁抛弃了新科冠军,算是为金元足球画上了句号。相信这也算是给各方资本及相关管理者敲响警钟:搞足球不是什么“钱到渠成”的事情。处于低谷的中国足球,需要更大的智慧操盘,决不能再让资本肆意妄为,不让投机者有空子可钻。
所以未来的中国足球,必须凌驾于资本之上,绝对不能再任由资本随心所欲。建立完善的产业体系、交由职业人士管理,这才是联赛健康发展的可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