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聞:千奇百怪的十大狀元

  科舉考試,是古代大多數讀書人出官人仕的唯一途徑,而科舉考試中的狀元,更是萬眾仰慕的佼佼者。自隋朝創立科考以來,歷代狀元有姓名可考者,自唐高祖武德五年的孫伏伽起,到清光緒三十年的劉春霖終,共有592人。這592個狀元中,亦各有千秋。現摘錄其中十位,以饗讀者。

  中國歷史上唯一可考的駙馬狀元——鄭顥

  自古以來,民間就經常把駙馬與狀元這兩個詞聯繫起來,好像中了狀元就可以做駙馬。實際上中國曆代可考的駙馬狀元只有鄭顥一位。鄭顥是唐會昌三年的狀元。本來他早有婚約在身,中狀元后打算迎娶盧家的千金。可是這位年輕英俊的狀元被皇上看中了,非要將自己心愛的女兒萬壽公主許配給他,鄭顥偏偏不愛公主,非娶與自己青梅竹馬的盧家小姐。唐宣宗便讓宰相白敏中説服他,白敏中費盡口舌,又多方威逼利誘,終於迫使他娶了萬壽公主,婚後兩人生活得並不幸福,後來鄭顥多次彈劾白敏中,幸好唐宣宗自知理虧,替白敏中壓下了彈劾的奏章。


  臉皮最厚的狀元——裴思謙

  唐文宗時,宦官仇士良掌權,朝臣的生殺予奪,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裴思謙當時只是一個秀才,但他巴結權貴的功夫十分了得,很快便與仇士良打得火熱。這一年,裴思謙心血來潮,想當個進士,便向仇討了個帖子,去找當年的主考官高鍇。高鍇為官清正,將他轟了出去。裴思謙氣憤之際,聲稱明年非狀元不要。第二年,裴思謙又拿着仇士良的帖子來找主考官高鍇,對他説:“仇大人有信,薦裴思謙為狀元。”

  高鍇早把裴思謙忘掉了,對他説:“狀元已經有人了,狀元以外的可以按仇大人的意思辦。”裴思謙厚着臉皮説:“裴秀才非狀元不放!”高鍇知道這次再得罪仇士良不會有好果子吃,就説:“既然如此,我要見裴秀才。”裴説:“卑吏便是。”不得已,只好讓他當了狀元。自己去要功名,而且非要個狀元,此君臉皮之厚,狀元中無人可比。


  最自信的狀元——胡旦

  宋太宗元年,有一書生到山東某縣遊覽。知縣大人得知該書生頗有文采,便設宴款待。知縣的公子很蔑視那書生,問其有何特長,書生説工詩。公子便讓他誦讀一首,書生誦了一首,最後一句是:“挑盡寒燈夢不成。”公子一聽,大笑説:“此乃一瞌睡漢。”書生十分氣憤。這書生便是呂蒙正,第二年,呂蒙正一舉奪魁。他寫信給那公子:“瞌睡漢如今中了狀元啦。”公子看了他的信,冷笑一聲:“待我明年第二人及第,輸你一籌。”第二年,新科狀元正是這位公子——胡旦。綜觀科舉史,有如此自信者,胡旦當屬第一。

  相撲撲出的狀元——王嗣宗

  宋太祖趙匡胤坐天下的第十六年,太祖親臨講武殿舉行殿試。考生王嗣宗、陳識最先完卷,一同上呈,且二人的試卷均為上乘之作。誰為第一太祖實在犯難。最後馬上得天下的太祖讓二人角力(即相撲),勝者為狀元。王嗣宗便與陳識在大殿上撲鬥起來,結果陳識倒地,王嗣宗奪得了當年的狀元。


  身份最高的狀元——趙楷

  宋徽宗的三兒子趙楷,偷偷地參加了重和元年的科舉考試,由於他文采的確非凡,竟一路披靡,進入了殿試。在殿試中發揮更是出色,奪得了頭名狀元。發榜後,趙楷將實情告訴了徽宗。徽宗高興之餘,怕天下士子説閒話,就把當年的第二名(榜眼)王昂提為狀元。據傳清朝康熙帝也曾偷偷參加科舉,並獲得第三名(探花),但畢竟不是狀元。所以趙楷便成了中國歷史上身份最高的狀元。

  最悲慘的狀元——陳安

  明太祖朱元璋年間,福建閩縣人陳安於洪武三十年高中榜首,成為大明第六個狀元。巧的是,這次中進士的都是南方人。更巧的是,三位主考官也都是南方人。榜一公佈,北方士子不服。紛紛上告主考官偏袒同鄉,貶斥北方士子。朱元璋大怒,命張信、陳安等12人複查。這時又有人舉報張信、陳安有意將北方考生水平不高的試卷交皇上審閲,這本來莫須有的事,可是朱元璋震怒,將陳安革除功名,車裂而死。陳安僅僅做了不足20天的狀元,便死於非命,下場極為悲慘。


  最受人推崇的狀元——康海

  明孝宗時,28歲的康海進京參加會試,他發誓要奪得第一名,可惜的是,第一名還是被魯鐸奪去了,他僅僅得了第四名,康海不服氣,對眾人説:“會試時讓了魯鐸,殿試時決不再讓他人!”殿試時,康海果然發揮出色,一舉奪魁。其文章令主考官拍案叫絕。送皇上審閲時,孝宗也讚不絕口,聲稱:“我大明一百五十年來,無此佳作,此卷變今絕古!”遂硃批康海為狀元。

  當初會試時康海不服魯鐸的氣,這次自然有人不服他的氣,第二名孫清便是一個。他對眾人説自己的文章比康海的強多了。待到他看到康海及第時的文章,歎服。跑到康海家裏,對着他拜了半天,稱自己甘願為徒。皇上、首輔和同年的讚譽,使康海名揚天下,朝野景慕,爭一睹其風采。能與康海家沾上點邊的,都引以為自豪。康海的祖父曾在南京做過官,南京人便聲稱:“康狀元乃南京風水所出。”康海的文章如此令人推崇,可惜的是,我們無法看到那篇變今絕古的奇文了。


  富有傳奇色彩的狀元——史大成

  史大成是清朝浙江所出的第一位狀元,在他中狀元之前,浙江民間便流傳着一種説法,説浙江的狀元在大清朝是“始於史,終於鍾。”殿試時,他的試卷被主考官擬為第三,皇上御覽時,十分推崇他的書法,説:“此人楷書工整,必定是個正人君子”於是欽定他為狀元。巧合的是,浙江所出的最後一個狀元叫鍾駿聲,驚人地驗證了“始於史,終於鍾”的説法。

  能吃的狀元——李蟠

  李蟠是康熙年間丁丑科的狀元。他身材高大,特別能吃,加之思路、寫字都很慢。所以在殿試時揣了36個饅頭。意思是,今天無論如何,賴也要賴在考場裏把文章寫完,怕到時捱餓,所以要帶足乾糧。

  果然,天黑了,考生們都交了卷,李蟠才剛剛開了個頭,監考官過來催他交卷。他急得滿頭大汗,聲淚俱下地央求主考官;“學生畢生之業,在此一舉。請千萬不要催逼,容我慢慢寫完。”監考官見他可憐,就發給他幾支蠟燭。


  這時他帶的36個饅頭早已吃完,又厚着臉皮要了幾個饅頭,挑燈夜戰。一直寫到深夜才交卷。康熙帝知道這件事後,不但不怪罪他,反而認為這是一位難得的苦學之士,竟破例讓他當上了頭名狀元。與他同榜的探花做詩一首調戲李蟠:“望重彭城郡,名高進土科。儀容好絳勃,刀筆似蕭何。木下還生子,蟲邊還出番。一般難學處,三十六餑餑”自此,“餑餑狀元”李蟠傳遍士林。

  最僥倖的狀元——畢沅

  畢沅中狀元前是軍機處的一個小官,在那年的4月25日夜,他與同僚儲重光、童鳳三人在軍機處值班。此三人都順利通過了會試,準備參加於4月26日舉行的殿試。儲、童二人想回寓所準備明天的殿試,便對老實的畢沅説:“我倆書法好,有望奪魁。

  你書法不行,就別做非分之想了,替我倆代勞吧。”清朝殿試的確有偏重書法的現象,而畢沅的書法又的確不行,就答應了。當夜,陝甘總督關於新疆屯田事宜的奏摺轉到軍機處,畢沅詳加研讀。沒想到第二天殿試考時務策,題目正是關於新疆屯田事宜的。畢沅胸有成竹,揮筆立就。開榜結果,畢沅高中狀元。儲重光中了榜眼,童鳳則列二甲第六。當儲、童二人得知那晚的事後,無不嗟嘆。


  古代痴情書生一夜風流過度竟精盡人亡

  自古偷情都是悲多歡少,離多合少。偷情成功後,男子由於興奮過度而亡的事情有不少,這叫牡丹花下死,樂極生悲,不過按照我們現在的説法就是“精盡人亡”了。

  古代有記載精盡而亡的名人可不在少數,風流成性的漢成帝,他就是吃春藥過多,精盡而亡;後世《金瓶梅》中的西門慶也是死於精盡而亡。

  但上面所説的兩人都是光明正大的與妻妾或者嬪妃縱慾而亡的,那麼有沒有因偷情而精盡人亡的呢?

  精盡而亡的書生死而復生

  南北朝劉義慶寫過《世説新語》,他在《幽明錄》中講一個詭異的事件,叫《買粉兒》。

  説有一户人家,家裏十分富裕,有個獨生兒子,平日嬌生慣養。孩子長大了,常到街道遊逛,看到有個賣粉的女子長相美麗,便喜歡上了她,因為無法向對方表達,便假裝去買粉,天天去店裏,買完粉就走。開頭誰也不説什麼,時間久了,女子十分懷疑起來。


  有一天,他再來時,姑娘便問道:“先生買了這粉,要往什麼地方用?”答道:“心裏喜愛你,自己不敢説;但又總想見到你,所以藉着買粉的機會天天來看你的好模樣兒而已。”女子聽了很不好意思,但心裏很受感動,於是私下相許,説定明晚相會。

  那天夜晚,男的睡在正屋,耐心等待姑娘的到來。姑娘果然到了,這公子哥歡喜過度,抓住對方的胳臂説: “多日的願望如今終於實現了!”

  由於兩人玩得太瘋狂,以至於激情過度,這公子哥居然死了過去。女的極為惶恐,不知所措,便跑了,天亮時回到了粉店。

  吃早飯的時候,父母見兒子還沒起來,感到奇怪,過去一看,已經死了。入斂的時候,在兒子的一隻箱子裏發現一百餘包粉,每包的大小都一樣,母親便説:“一定是這些粉殺死了我兒子!”


  於是到市場上逐個店鋪地買粉,買到這個女兒家時,拿來一比照,與兒子的粉完全一樣,於是抓着她問道:“你為什麼殺了我兒子?”女兒聽了,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並把真實經過敍説了一遍。父母不相信她的話,便把此事告到了官府。

  公堂對審時,女兒説:“他既然已經死了,我難道還捨不得一死嗎?只求讓我到屍首前而儘儘哀悼之情。”縣令答應了她的請求。

  女兒來到死者面前,撫摸着屍體放聲慟哭道:“想不到竟有如此的不幸!如果死魂有靈,知道我不曾害你,我死了有什麼遺憾呢!”男兒豁然甦醒過來,敍説了事情的原委。兩人便結為恩愛夫妻,更可喜的是,這位公子“死而復生”之後,竟性能力大增,後來與賣粉女子孫滿堂。


  偷情而亡留下遺腹子

  明代馮夢龍《情史》記載過一則故事,故事起初和《買粉兒》大致類似,説福建有一個姓林的讀書人,已經20歲了,林書生所住的市鎮有一個孫翁,專門經營扇子店。

  孫翁的女兒很漂亮,曾經住在扇子店裏,林書生十分喜歡,天天去買扇子,時間一長,賣扇女便奇怪了,問林書生,你買這些扇子做什麼用呢。

  林書生實話實説,是思念心切,欲借買扇子,一睹芳容啊。賣扇女一聽,很受用,一看林書生是文質彬彬的帥哥,也動心了,就給林書生贈送了香囊、汗巾、簪子等女用物,香囊、汗巾、簪子可不是一般隨便贈送之物,乃是女子對鍾情男子暗許之意。還告訴林書生,某日相會。


  林書生扳着手指頭算日子,其內心焦灼可想而知了。到了日期,林書生如約而至,但很久都沒有看見賣扇女的身影,本來林書生焦慮的等待,已經很虛弱了,再加上寒風刺骨,實在熬不住,可又不甘心。

  一直等到半夜,賣扇女才來。林書生顧不上身體虛弱,勉強交歡,最終歡盡而亡。

  賣扇女嚇壞了,喊了半天也沒有回應,賣扇女怕家人知道,就把林書生的屍體扶到牆下,自己趕緊跑回家了。

  第二天,林書生的屍體被人發現,家人不知道死因,就埋葬了。可是,賣扇女卻出事了,由於短時的風流,她懷孕了,後來生下來一個兒子。

  兒子長到十多歲時候,被林書生的家人發現,這個孩子很像林書生,要知道,當時林書生的家人並不知道賣扇女的存在,賣扇女也不知道林書生是誰家的公子。


  賣扇女的父親便去尋訪林書生家,打開了林書生的遺物,有很多扇子都是自己店裏的,而且還有女兒的香囊、汗巾等物。於是兩家相認,共同撫養這個偷情而生下來的孩子。

  欣喜過度命喪鴛鴦枕

  明朝的馮夢龍《情史》還有類似歡盡而亡的故事。

  宋朝淳熙年間,有書生阮華,人們都叫他阮三郎,三郎風流倜儻,性情又很温和,多才多藝,擅長彈琴吹簫。

  有一年中秋節,有精通音律的朋友前來歡聚,他唱起了歌,而阮華也用紫玉簫應和着他的節拍吹奏起來;那聲音真是美妙極了,路人聽了也都站着不肯離去。


  陳太常之女玉蘭也來觀燈,忽然聽到這美妙簫聲,便叫侍女去看看究竟是誰在吹簫,回來説是阮三郎。玉蘭便不禁低聲吟詩道:

  夜色沉沉月滿庭,是誰吹徹繞雲聲。 嗚嗚只管翻新調,那顧愁人淚眼傾?

  吟畢,她就回家去了。而此後的幾個夜晚,阮華他們卻一再去幹着這種使他們興高采烈的事兒。

  其中一個晚上,朋友都還沒到來。覺得乾坐着也有些無聊的阮華,遂在星月之下吹起了玉簫自娛自樂。一曲還沒吹完,他忽然發現一個小姑娘來到跟前説:“我家小姐早些時候就聽到過您這簫聲,很為陶醉;現在便想請您去相會,可以嗎?”


  阮説:“小姐深居大宅院裏,又有門衞把守着,我怎麼進得去?況且,萬一有個什麼,我又怎能説得清?”三郎就這樣婉謝了她的好意。

  侍女去了一會兒又拐了回來,她手裏正拿着一塊用金絲鑲嵌着的玉指環,説:“恐怕先生懷疑,我現在就是奉小姐之命拿這給您作憑證的。”這樣,心中委實高興的阮遂跟隨着她進去了。

  一連進入宅院三道門後,阮見裏頭裝飾非常華美,真是賞心悦目極了。正要跟玉蘭把臂言歡,外面忽然有叫喚玉蘭的聲音,這剛出來的玉蘭便只得驚慌地往小跑去了;而阮則驚慌失措地往外奪路而逃。


  狼狽而歸的阮再也睡不着了,遂起來填了一首《菩薩蠻》詞:

  玉簫一曲無心度,誰知引入桃源路。邂逅曲欄邊,匆忙欲並肩。 一時風雨急,忽爾分雙翼。回首洛川人,翻疑化作雲。

  此後,阮竟每天徘徊於陳家附近,但他卻絲毫沒有辦法進去。這樣一折騰,他就日漸消瘦了;而父母及朋友過來問候時,他也不説。

  一天,好友張遠過來探望,便叫其他人退出去。他倆便親密無間地説起了別後的一些情況,但阮仍沒有説出眼下的心事。驀然間,張遠瞥見阮手指上多了個玉環,心中頓時就明白了,並笑着問道:“莫非老兄您近來遇見佳人了?如果小弟能夠幫忙,那就一定要盡力的。”


  阮開始還支支吾吾着,但終於受不過張的盤問,遂感嘆道:“哎,好事多磨呀!”接着,他便把前事跟張遠説了。張遠説他有辦法,只要把這玉環交給他就可以了。

  張遠來到了附近的尼姑庵,拿出一錠白銀給師太,説友人阮郎鍾情於陳太常的女兒,而且彼此之間非常相愛,希望師太從中撮合,事成之後必定重謝。尼姑開始還面有難色,但經不起張遠的一再懇求,就暫時收起了玉環,答應説“試試看”。

  第二天凌晨,尼姑便到陳太常家拜訪。見玉蘭正跟着她母親在花下摘玫瑰,就不由得笑了笑。母女倆回頭一見尼姑,不覺大吃一驚,説,您老人家這麼早來幹嗎?


  尼姑説:“庵裏新造了一尊觀音大士的塑像,明天就要開光,請夫人和小姐去隨喜,為蓮花生色。”母親説,小女孩還小,那就別去了。

  而玉蘭當時由於愛情受阻,心情很不好,見母親如此説,雖然不快但也絕不敢説出來。而此時老尼則再三説小姐若去,正可受到觀音大士的保佑,母親便也同意了。

  然後,母親就請師太過去吃早點。師太見一時還沒有機會跟小姐單獨説話,遂對玉蘭使了個顏色,推説自己上廁所;這樣,玉蘭便跟在了她的身後,師太乘機把玉環露出來給她看。看到這玉環,她就禁不住流淚了,並問師太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師太假意説是有施主施捨的。玉蘭一再詢問此事的前因後果,並激動地流着眼淚。師太卻故意説,莫非小姐跟這個有所關聯?玉蘭便把自己的遭遇跟師太一五一十説了。


  師太説:“既然小姐如此關情,二位何不見上一面呢!”見她情真意切,老尼就説出了她自己這次來陳府的真實目的。陳小姐喜不自禁,當即寫了四首詩給她捎去。然後,老尼便跟夫人道別了。

  阮華得到這一絕好消息,他的病便豁然而愈了。第二天按約到庵裏跟玉蘭相見,並最終成就了好事。只是阮華當下卻因狂喜過度而暴亡。

  而此這次之後,陳玉蘭就懷有身孕了,竟也不再另嫁。近十個月過去,她只是專心致志地給已死的阮華撫育他們倆的愛情結晶——縱慾而來的兒子。


  四大風流:古代文人“泡妞”的黃金經典?

  “風流”二字大概相當於如今所説的浪漫,令人十分嚮往,因而古代便有了風流倜儻、風流千古這些耀眼炫目的説法。可見古人對風流之事十分推重和讚賞。然而,古人把“韓壽偷香,相如竊玉,張敞畫眉,沈約瘦腰”合稱為古代“四大風流”,今天看來這“四大風流”卻不怎麼風光!

  如果説“張敞畫眉”有點閨房偷樂的意思,“沈約瘦腰”有點文人張狂的意思,那麼“韓壽偷香,相如竊玉”就有些不堪了。因為被古人稱之為的這兩大風流如今被人合成了一句成語,那就是“偷香竊玉”。可見,這古代男人們自我標榜的“四大風流”並不是什麼好事。那麼,何謂古代“四大風流”?這古代“四大風流”究竟典出何處呢?

  首先説説第一大風流“韓壽偷香”。

  這韓壽乃西晉時期一名美男子。 據有關史料記載,韓壽,字德真,南陽堵陽人,晉書説他“美姿貌,善容止。”韓壽如花似玉的美貌,不知道令當時多少閨中少女、椒房少婦痴迷的而不能自拔。


  韓壽不僅年輕貌美,而且擅長詞曲。當時他的拿手曲目《偷香》就曾風行一時。這首詞曲説的是他自己有一次到西晉權臣賈充府上拜會,不想被賈府的小女兒賈午看中。賈午春心蕩漾了幾天後,讓奴婢叫他半夜翻牆入內幽會。二人云雨一番又纏綿一番之後,賈午還將從她父親那兒偷來一種西域出產的奇香贈送給了這名美男子。

  韓壽和賈午的這段愛情故事後來被明代陸採作過《懷香記》,許多文人將“韓壽偷香”作為典故使用。後來慢慢的“偷香”便成了男女暗中調情的意思。

  其實,賈午並不是什麼美女,她的姐姐賈南風是歷史上有名的醜女,作為妹妹的賈午又能漂亮到哪裏去?後來賈充得知女兒與韓壽偷情而又懷孕後,看到生米煮成熟飯,只好“遂以女妻壽。”不久,韓壽就平步青雲了,從賈充手下的司空掾一直做到散騎常侍、河南尹。

  唐朝著名詩人李商隱有詩曰“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前半句説的就是韓壽與賈午偷情的故事。而北宋一代名臣歐陽修的一首《望江南》則將韓壽“愛偷香”故事説得更為淋漓盡致。其詞曰:“江南蝶,斜日一雙雙。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韓壽愛偷香。天賦與輕狂。微雨後,薄翅膩煙光。才伴遊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牆。長是為花忙。”


  其次説説第二大風流“相如竊玉”。

  這裏所説的“相如”就是司馬相如。此人字長卿,四川南充蓬安人,西漢著名文學家。司馬相如善鼓琴,其所用琴名為“綠綺”,就是傳説中最優秀的琴之一。

  司馬相如少時好讀書、擊劍,被漢景帝封為“武騎常侍”,但這並非其初衷,故借病辭官,投奔臨邛縣令王吉。臨邛縣有一富豪卓王孫,其女卓文君容貌秀麗,風姿綽約,素愛音樂又善於擊鼓彈琴,而且很有文才,但不幸丈夫先死,成望門新寡。

  司馬相如早巳聽説卓王孫有—位才貌雙全的女兒,他趁一次作客卓家的機會,借琴表達自己對卓文君的愛慕之情,他彈琴唱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遊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豔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這種在今天看來也是直率、大膽、熱烈的措辭,自然使得在簾後傾聽的卓文君怦然心動,並且在與司馬相如會面之後一見傾心,雙雙約定私奔。當夜,卓文君收拾細軟走出家門,與早已等在門外的司馬相如會合,從而完成了兩人生命中最輝煌的得終身大事。


  卓文君也不愧是一個奇女子,與司馬相如回成都之後,面對家徒四壁的境地,便落落大方地在臨邛老家開酒肆,自己當壚賣酒,終於使得只要面子不認親的父親承認了他們的愛情。後人則根據他二人的愛情故事,譜得琴曲《鳳求凰》流傳至今。唐代著名詩人張祜則有《司馬相如琴歌》一首,曰: “鳳兮鳳兮非無凰,山重水闊不可量。梧桐結陰在朝陽,濯羽弱水鳴高翔。”

  這個故事雖然有些老套,情節也頗為簡單,就是青年文人司馬相如看上了年輕貌美多才多金的小寡婦卓文君,然後與之私奔,司馬相如不得志,卓文君養之;司馬相如成名後,欲拋棄糟糠之妻,終究沒好意思下手。但是當初的卓文君畢竟是一塊美玉,那麼司馬相如偷偷與之攜手私奔,便無異於“竊玉”之舉。因此後人便把私奔暗指 “竊玉”,於是,“相如竊玉”就成了千古流傳的一句著名成語典故。


  然後説説第三大風流“張敞畫眉”。

  張敞畫眉源出《漢書·張敞傳》:京兆尹張敞“常為婦畫眉,長安中傳張京兆畫眉嫵。有司以奏敞,上問之,對曰:‘臣聞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上愛其能,弗備責也”。意思就是説,漢武帝時,出任京兆尹張敞是當時的才子。他和夫人感情很好,因為夫人幼時受傷,眉角有了缺點,所以他每天要替他的太太畫眉後,才去上朝,於是有人把這事告訴漢武帝。一次,漢武帝在朝廷中當着很多大臣對張敞問起這件事。張敞就説是夫妻之間,在閨房之中,還有比畫眉更過頭的玩樂事情,你只要問我國家大事做好沒有,我替夫人畫不畫眉,你管它幹什麼?

  後來,人們遂用“張敞畫眉”來形容多情丈夫和閨房之樂。用此典故的作品很多,反映於詩作中的,如唐初四傑之一駱賓王的“不能京兆畫蛾眉。翻向成都騁騶
引”、南宋著名詩人范成大的“只煩將到妝台下,試比何如京兆畫”和明朝著名戲劇家孔尚任的“天子多情愛沈郎,當年也是畫眉張”等都是歷史上難得一見的名句。


  於是,“張敞畫眉”的典故便引領了後來的時尚,形成了歷史上的畫眉之風。唐朝著名詩人王昌齡詩中寫的“閨中少女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説的是濃妝豔抹;另一位唐代著名詩人張祜詩中寫的“卻嫌胭脂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則説的明顯是輕妝淡抹了。

  還有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詩中寫的“小頭鞋履窄衣裳,青黛點眉眉細長”,唐宋八大家之一韓愈詩中寫的“洗妝拭面着冠帔,白咽紅頰長眉青”,真可謂芸芸詩句,不一而足。“張敞畫眉”對於後世的影響,由此可見一斑。

  最後説説第四大風流“沈約瘦腰”。

  沈約,字休文,南朝吳興武康人,也就是今天的浙江德清縣西人,先後在宋、齊、梁三朝做官,舊史一般稱他是梁朝人。沈約出身於門閥士族家庭,歷史上有所謂“江東之豪,莫強周、沈”的説法,足見其家族社會地位的顯赫。沈約從少年時代起就很用功讀書,白天讀的書,夜間一定要温習。

  他母親擔心他的身體支持不了這樣刻苦的學習,常常減少他的燈油,早早撤去供他取暖的火。青年時期的沈約,已經“博通羣籍”,寫得一手好文章,並且對史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從二十幾歲的時候起,用了整整二十年時間,終於寫成一部晉史。可惜,這部晉史沒有能夠流傳下來。


  沈約雖然文名大噪,但在政治上卻沒有突出建樹。公元502年,蕭衍逼迫齊和帝禪位,改國號為梁,蕭衍即位,是為梁武帝。沈約在滅齊的行動中立下汗馬功勞,被任命為尚書僕射,受到梁武帝的寵信。

  沈約才情雄厚,卻恃才曠放,在一次與梁武帝的詩文比賽中落敗,沈約事後狡辯説故意讓梁武帝,結果引得梁武帝異常震怒,本欲治其重罪,幸虧得沈約好友徐勉的上書勸諫,雖然使得沈約倖免牢獄之災,但是從此他便難以在政治上施展才能。

  更為不幸的是,他的另一好友張稷因為酒後失言得罪梁武帝被外放至死,梁武帝問沈約對自己處理張稷一事的看法,沈約很不以為然,遭到梁武帝的痛責。經過如此這般地再三驚嚇,沈約終於病倒了,日益憔悴,腰圍速減。公元513年,這位詩壇的一代宗師憂懼辭世。沈約死後被武帝諡為“隱”,世稱沈隱侯。


  “沈約瘦腰”,在文學上多用於文人品性,含義就是病容憔悴、抑鬱多疾的帶有憐憫性質的貶義詞彙。南唐著名詞人李煜詞中有“沈腰潘鬢消磨”一句,指的便是沈約。後來,明代詩人夏完淳也有“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帶三圍恨沈郎”之詩句,這其中的瘦腰男子指的就是沈約。

  古代文人迷戀小腳:有詩人用小腳妓女鞋當酒杯

  當女人足之大小不僅取決於男人的好惡,甚至攸關文化興衰和國家命運,纏足與放足就不再是一項個人權利。

  在現代人看來,中國古代婦女纏足是個“歷史之謎”,至今仍難理解。纏足,何時產生?何以流傳千年?

  主流觀點把纏足看作一種病態或變態行為,認為纏足折射出的是一種“變態的文化現象,畸形的審美觀念,畸形的心理”,甚至相當長時期裏的古代社會也因此而被認為是一個“變態的社會”。


  然而,讓我迷惑不解的是:纏足成為一種通行的社會習俗有千餘年曆史,小腳在那個時代是一種美的體現,纏足是實現這種美的手段,都是不爭的事實。在千餘年的時間裏,一個民族中的多數男子都喜歡小足,多數女子都纏足,是否可以簡單地説他們是病態呢?很顯然,一個民族集體“患病”千年,是説不通的。

  收益與風險的博弈

  司馬遷的《史記》稱:“臨淄女子,彈弦,呫纏”。其中呫纏可能指纏足,或許僅限於少數風月場所中的女性所特有。唐朝白居易的詩中有一句“小頭鞋履窄衣裳”,可能描寫的是纏足女性。杜牧詩中“細尺裁量約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則刻畫婦女用布帶纏足的情況。但是,五代以前,纏足並不流行。湖南馬王堆古墓出土的漢代婦女是天足,五代時,韓熙載《夜宴圖》中的侍女也都是天足。


  纏足得以流行,南唐皇帝李煜的“推廣”功不可沒。《道山新聞》記載説:“後主宮嬪窒息娘,纖細善舞。後主作金蓮高六尺,飾以寶物細帶纓絡,蓮中作品色瑞蓮,以帛繞腳,令纖小屈作新月狀。素襪舞雲中,迴旋有凌雲之態。”

  上有所好,下必仿之。通過纏足,姑娘的體態更加輕盈,如弱柳扶風,備受皇帝讚賞與寵幸。為了爭寵,后妃們競相模仿,纏足便在皇宮內流行起來。

  只要許多人捲入其中,那麼,從眾的情形就將是強烈的。一旦模仿作為一種策略被採納,那麼,它就可能轉變為一種日常的慣例或者習俗。由此,皇宮內流行的纏足,被貴族士大夫階層的家眷所模仿,進而蔓延到普通階層。


  從文字記載和地下發掘物來看,在北宋已有相當一部分婦女纏足,到了南宋得到普及。《輟耕錄》雲:“元豐(宋神宗年號)以前猶少裹足,宋末遂以大足為恥。”另外,從福州黃升墓中出土六雙女鞋,其中一雙穿在死者的腳上,五雙為隨葬品。平均長度為13.3至14釐米,寬度為4.4至5釐米,死者腳上還裹着210釐米的裹腳布。這已經是較為標準的纏足,與明清兩代的纏足已十分接近了。

  纏足在古代受到普遍歡迎,並非現代一些人所説的“陋習”、“醜惡”。連蘇軾、辛棄疾這樣傑出的男士都有歌詠和欣賞纏足的篇章。蘇軾的《菩薩蠻詠足詞》是專門為詠纏足而作:“塗香莫惜連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纖妙説應難,需從掌上看。”

  許許多多男人對纏足入了迷,沉醉其間不能自拔。元末著名詩人楊維楨用纖足妓女的鞋子“載盞行酒,謂之‘金蓮杯’”。清代詩人袁枚在《答人求妾書》中説:“今人每入花叢,不仰觀雲鬟,先俯察裙下。”


  纏足惡俗,攸關國體

  不過,現代女子均為天足,纏足現象已然絕跡。流傳千餘年的習俗,為何消亡?我認為,在某種程度上是由於模仿和偏見引致的。清朝末年,體制僵化,政治腐敗,在與海外殖民者的戰爭中,屢戰屢敗,割地賠款,民不聊生,起義不斷,可謂內憂外患,到了民族存亡之秋。社會精英從夜郎自大到虛心尋找與國外差距。

  在尋找差距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存在兩種“偏差”:一是隱瞞信息。特別是一些官吏,為了逃避戰敗的責任和處罰,將與外敵戰敗的原因歸為纏足,認為小腳是中國“野蠻”和“落後”的主要象徵之一,是“國恥”。1896年,康有為在奏摺中説:“最駭笑取辱者,莫如婦女裹足一事。臣竊深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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