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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有一個國家比春秋五霸小多了,小得默默無聞,以致於所有的史料都沒有關於它記載。但當它在地下埋藏三千年重見天日的時候,人們卻發現它不是一般的牛,在西周的時候就能稱霸,為何?
在山西翼城縣城東郊有一片名叫大河口的灘地,是澮河的幹流與一條支流交匯而成的三角洲。2007年這裏發現了一個深藏三千餘年的秘密,在大河口村北高台地上發現了一個西周古墓羣,這是一個從來沒有文獻記載、文物部門也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存在的古墓羣。盜墓者盜掘了其中一座相對較大的墓葬,隨後有關方面對這片墓葬進行了搶救性的發掘,出土各類文物一萬五千多件(套)。
隨着清理工作的深入進行,顛覆了人們許多原有的認識:一是有一座墓葬出土24件銅鼎,在現有的西周墓葬考古中絕無僅有,因為西周時禮儀規定天子才用九鼎;二是不僅陪葬器物霸氣,這個國家的名字更霸氣,因為它就叫霸國,但霸國卻是一個從來未見於史料的國家;三是霸國竟然是一個戎狄之國,這一點有關專家從其國名和葬俗可以推斷出來。
據《殷周金文集成》中收錄的銅器“霸姞作寶尊彝”來看,霸國很有可能是姞姓,如果屬實,那麼霸國與南燕國同姓。姞姓是黃帝賜十二姓氏之一,非常古老,南燕國(今河南延津縣東北)、密須國(今甘肅靈台縣)、光國(今河南光山縣)等等皆為姞姓之國。
從墓地中出土的文物可知霸國曆史可能貫穿整個西周並延續至春秋初期,霸國的最高統治者為:霸伯。霸國最後的結局從地域來看,應該亡於晉國,時間大約在春秋初期。
下面,請欣賞一組霸國墓地出土的精美玉器。
二聯璜玉組佩
三聯璜玉組佩,其中有一個璜應為玉柄形器改制而成
玉柄形器
玉戚
玉戈
玉鉞
玉環
兩隻玉鹿
玉頭飾,由玉鳥、玉魚、玉蠶組成
玉串飾,有玉蠶、玉虎、玉魚、玉鳥、玉兔、玉戈等
玉覆面,由玉蠶、玉虎、玉戈、玉璜組成
玉項飾
早在霸國墓地發掘之前,曲沃縣境內的晉國墓葬中出土過一件帶“霸”的青銅器“霸伯簋”,銘文為“霸伯作寶尊彝”,遺憾的是霸伯到底為何人所作,銘文中未能表述,但是這個“霸器”怎麼會到了晉國的墓葬中?一般來説有兩種可能性,一,霸國為晉國所滅,霸國的銅器自然也歸晉國所有,繼而成為晉墓的隨葬品;二,霸國曾有女子嫁往晉國,“霸伯簋”作為媵器來到晉國。而湊巧的是發現該銅器的墓葬,其墓主正是一位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嫁往晉國的霸女,如果屬實,晉霸曾為姻親的事實也可基本敲定。
霸國在西周時期確實很“霸氣”,除了以上與晉國聯姻的猜想,霸國與中央關係也很密切,而且還與燕國通婚。出土銅器“霸伯尚盂”,其銘文顯示:“唯三月,王使伯考蔑尚歷,饋茅苞、芳鬯……霸伯拜稽首,對揚王休,用作寶盂,孫孫子子其萬年永寶。”大意是周王派伯考出使霸國,勉勵霸伯,並賞賜珍貴的苞茅、鬯(chàng)酒等,霸伯回贈周王,並製作寶盂,使子孫萬代永記王恩浩蕩。還有出土銅器“燕侯旨卣”,有銘文“燕侯旨作姑妹寶尊彝”,據説“旨”是燕國第二代諸侯的名字,銘文刻“燕侯旨”名字的目前還有兩件銅器在世。姑妹為燕國女子,燕侯旨為燕國公主出嫁定製媵器 ,這可以作為燕霸通婚的實證。燕國是武王弟姬奭(shì)的封國,來頭夠大了,霸國能與燕國聯姻,足以説明霸國在西周時期的實力,這在國君墓中的陪葬器物也可見一斑。從出土青銅器上的銘文來看,霸國除了與周王室、晉國、燕國政治上往來密切,與周邊諸侯的外交也甚為頻繁,比如倗國、井國等等,都有相關青銅器出土。
霸伯尚盂
青銅器銘文除了記述霸國的外交、政治、文化之外,還有證明霸國的軍事以及霸人的好戰,出土銅器“霸伯盤”有“霸伯搏戎”的銘文記載,説得是戎人來犯,霸國大捷於戎。一方面映證了霸國不可小覷的軍事實力,又從一個側面證實了霸國作為西北諸侯替中央“以蕃屏周”的存在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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