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讓我替俺孫子,我這活了60年了,可孩子還不到1歲,我寧願得病的是我!”小德欽的爺爺逢人就哭訴着。2019年6月28日,趙德欽出生。小傢伙一出生就愛笑,全家人都像得了寶貝一樣寵愛着,幸福的氛圍瀰漫在這個家裏的每一個角落。可這份幸福卻僅僅維持了半年時間,小德欽就被查出了一種被稱作“兒童癌症之王”的病,一家人也如同墜入深淵一樣。
小德欽一家住在山東省聊城市臨清農村,2020年春節後,當時只有8個月大的小德欽肚子逐漸變大,大得有些不正常,爸爸趙吉光發現了異常後,想帶着兒子去城裏醫院做個檢查。可當時因為疫情原因,別説去醫院了,就連出村都要辦出入證。因為怕孩子出現什麼狀況,趙吉光四處説明求告,並讓村裏開具了證明,最終夫妻倆帶着兒子去了聊城市第二人民醫院。
入院後的一系列檢查嚇壞了趙吉光夫妻,那麼小的孩子不僅要做加強CT、彩超,還得做骨髓穿刺。小德欽因為害怕,自打進了醫院的門後就一直在哭。當檢查結果出來後,夫妻倆如遭晴天霹靂!小德欽被查出了兒童“癌王”之稱的神經母細胞瘤,這一種非常嚴重的惡性腫瘤。當地醫院因為醫療條件有限,醫生建議他們儘快轉到上級醫院,早治療或許孩子還有機會,夫妻倆多麼希望孩子是誤診。
2月12日,趙吉光和妻子李廷廷帶着兒子克服了重重阻礙來到了山東省腫瘤醫院。入院後先是新冠肺炎的排除檢測,然後就是骨穿、腰穿、PET-CT檢查、病理觀察等診斷項目。幾天的等待讓一家人如坐針氈,最終,趙吉光夫妻倆寄予誤診的幻想還是破滅了,小德欽確診為腹膜後神經母細胞瘤,高危四級。醫院專家經會診後給出了先化療緩解然後手術切除腫瘤,再化療最後進行骨髓移植的治療方案。看着複雜的治療方案,趙吉光夫妻不敢想象他們只有半歲的兒子將要承受什麼樣的折磨。
化療開始後,小德欽因為年齡太小,抵抗力差,化療藥物的副作用很快便隨之顯現。在第二次化療時,小德欽開始不停地流鼻血,“當時就呼呼地淌血,根本止不住,用棉球塞,用止血棉堵,可堵住了鼻孔,血又從嘴裏流了出來,最後醫生給用了止血的針才緩解。我抱着孩子,俺倆都是一身的血。”媽媽李廷廷回憶説道。鼻血止住了,小德欽隨之又出現了劇烈嘔吐的現象,而且還拉肚子。每一次化療完,虛弱的小德欽都要靠打升白針、輸血小板維持着。可在疫情期間,血庫一直都是缺血、缺血小板的狀態,小德欽曾一度無血可輸。
小德欽每次輸血、輸血小板,夫妻倆就像是求取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般困難,最後趙吉光找到醫生問如何解決孩子輸血的問題,無奈的醫生説除了自己去捐獻,當時是別無他法。趙吉光聽到這,立馬跑去了獻血處,怕自己一個人不夠,又跟家裏的親戚朋友打電話,只要符合條件的親友都來醫院獻了血。“很感動,很感激他們,當時光獻血證就十幾本!”説起那段缺血的日子,趙吉光仍對大家的付出感激不已。
做完第4次化療後,小德欽達到了手術的要求。2020年5月21日早晨8點,小德欽被推進去了手術室,夫妻倆看着小不點的兒子被醫生推進了手術室,心疼地大哭起來。到了下午3點半,渾身插着管子,帶着各種醫療器械的小德欽被推出來了,夫妻倆看着昏睡不醒的兒子遭受如此的折磨,心就像被刀割一般,跟在推車後邊無所適從。
小德欽麻藥勁過了之後,開始不停地搖動着頭大哭,夫妻倆不敢讓孩子晃動身體,因為動一下就會牽扯到傷口,疼得就更厲害了,李廷廷看着孩子這樣,伸着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哭着説,“寶寶乖,寶寶乖!”幾天後,小德欽開始出現各種讓人措手不及的情況,先是發燒,後又開始嘔吐、拉肚子、咳嗽、喘粗氣。到5月24日,小德欽已經無法自己呼吸了,不得不上了呼吸機,搶救了一天一夜才脱離了危險。
為了鞏固治療效果,手術後小德欽又開始了新的化療。5月31日,小德欽開始了他的第5個化療。當時,醫生拆去了他肚子上厚厚的護具,媽媽李廷廷第一次看到了兒子肚子上的手術刀口,一條橫貫整個肚子的刀疤,她恍惚看到了手術枱上被“整個剖開”的兒子,那一刻,她心疼地都哭不出來聲音了。
小德欽恢復得很好,醫生表示,接下來孩子還需要做兩次化療,然後再放療26次,就可以做骨髓移植了,如果移植後一切順利,小德欽基本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樣生活了,但治療費用將會很高,讓夫妻倆至少準備30萬元。聽到醫生的這些話,趙吉光夫妻先是鬆了口氣,因為孩子的命暫時保住了,可30萬元的治療費卻把此時已經負債累累的夫妻難住了。
如今,趙吉光和妻子整天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門心思地打電話借錢、借錢、借錢……可之前,親友們都已經被他們借遍了,再次借的錢相對於鉅額的治療費來説也只是杯水車薪。眼看兒子治癒的希望就在眼前,夫妻倆不忍心放棄,更不甘心兒子小小的生命要隕落在自己的無能為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