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郭學軍
2021年1月7日,濟南遭遇極端天氣,氣温降至歷史同期最低,户外氣温普遍接近零下20C°。當多數人緊閉門窗在室內躲避寒潮時,在濟南市長清區團山腳下,卻有一隊迎着寒氣、踏雪上山的逆行者。他們是山東省石窟寺及摩崖造像專項調查組一組的工作人員。自2020年9月啓動專項調查活動以來,一組已經兩次來團山尋訪摩崖造像,均因不熟悉路線無功而返。此番第三次開啓團山摩崖造像的尋訪之旅能否遂願,記者聞訊跟隨調查隊員步行上山一探究竟。
我國石窟寺和摩崖造像分佈廣泛、規模宏大,是我國燦爛古代文明的集中體現,是文明交流互鑑的歷史見證,具有重要歷史、藝術和科學價值。去年,全國石窟寺專項調查在全國各地次序展開,旨在對全國石窟寺和摩崖造像的基本情況、保護現狀和存在的問題進行一次全面調查。範圍為我國境內(不包括港澳台地區)已登記和新發現的1911年以前開鑿的石窟寺(含摩崖造像)。
1月7日上午9點50分,記者跟隨山東省石窟寺及摩崖造像專項調查組一組來到團山腳下,踏着咯吱作響的積雪,穿過灌木荊棘和低矮的柏樹林,大家開始向着“傳説”中的目標進發。據瞭解,之前,調查組已經根據到附近的金牛洞尋訪時意外獲知的信息和知情人提供的線索,分別於2020年12月14 日和2020年12月18日,先後兩次來團山尋訪,每次尋訪都耗費幾個小時,攀越多個山頭,但由於所依據的信息不準,都沒有尋訪到團山摩崖造像。這次,他們聯繫到濟南野外碑刻研究專家、曾探訪過團山摩崖造像的黃鵬先生,請黃鵬帶路一起尋訪。記者當年曾跟黃鵬來過一次團山,正好可以對記憶中的尋訪線路為他做一點補充。
團山並不高,但山上沒有耕地和果樹林,屬於一處長滿荊棘灌木和茂密柏樹、人跡罕至的野山。儘管已是寒冬時節,植物枝葉凋零,但由於柏樹掩隱和灌木荊棘叢生,從山下還是難以看出山上的狀況。所以即便曾在山上見到過造像,再次來尋找也未必能尋找到。
“摩崖造像應該在這個山坡上!”由於來此探訪已過去好幾年了,再加上附近幾個山坡比較相似和山下道路改變,黃鵬經過幾次查看對比相鄰的山坡,憑着記憶最終確定一個山坡。在他的引領下,調查組一行9人開始攀爬上山。由於殘留的積雪掩蓋了上山的小路,大家前行的過程並不順利。“哎呦,我的手被棗樹針扎住了,帶刺的植物真多!”“雪下的石頭子太滑,大家注意別滑倒了!”調查人員一邊攀爬,一邊相互提醒注意安全,但由於植物密佈,仍有人不時被植物針刺扎劃。
“長清區的其他石窟寺和摩崖造像我們都尋訪到了,就剩下團山這一處一直沒有找到,希望今天能順利找到它!”有了“嚮導”親自領路,調查組領隊、曲阜市文旅局外圍文物管理處主任孔鋒頗有信心,他笑着給大家鼓勁。到了半山腰,黃鵬感覺快到了摩崖造像大致的高度,建議大家散開,橫向沿山坡分別查找,他自己則在前頭繼續往上攀爬。正在大家散開四處尋找時,突然黃鵬大喊一聲:“在這裏,找到啦!”頓時引來一片歡喜聲,大家紛紛朝黃鵬站立的地方聚攏。“終於找到了,就是這一處摩崖造像!”調查組的工作人員看到期待已久的多尊造像,一個個喜笑顏開,立即展開工作。有的給造像拍照,有的清點造像數量、有的測量造像尺寸,有的記錄造像風貌特徵,有的用無人機空中拍攝造像全貌……忙得不亦樂乎。
“這裏除了有摩崖造像,還有3個當年搭建罩棚的柱礎,以及一處摩崖題記,但字跡已經看不清了。”儘管凍得瑟瑟發抖,經仔細核對後,調查組成員邢海洋仍充滿喜悦地介紹説,由於石質和風吹雨淋等原因,這處摩崖造像風化得比較厲害,但一下子能找到這麼多摩崖造像,對於這次野外調查仍具有很大意義。調查組成員、曲阜市文保中心考古專家劉汝國説,根據造像的服飾特徵等判斷,這處摩崖造像羣應該是宋代造像,和不遠處的金牛洞造像大致屬於一個年代。
“今天不虛此行,可以説收穫滿滿!”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認真仔細調查,蒐集到所需的完備信息後,調查隊伍在孔鋒領隊的帶領下開始下山,奔向下一個野外調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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