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創板日報》（上海，記者 金小莫）訊，“兩票制”對發行人業務及銷售帶來了什麼影響？這幾乎是上交所對每家擬赴科創上市的醫藥/械公司的“必考題”。成都聖諾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聖諾生物）的答案是：兩票制後，企業營收和毛利均出現大幅增長。
這是日前，聖諾生物在二輪迴覆上交所審核問詢函時給出的答案。但這真可信嗎？相關數據引起了上交所的關注。
一方面，總體數據確如聖諾生物所言。2017年至2020年6月，其營收為1.95億元、2.78億元、3.27億元、1.76億元，毛利1.29億元、1.96億元、2.62億元、1.36億元，毛利率分別為66.53%、71.33%、80.42%、77.69%。
另一方面，企業總體銷售費也日漸高昂，前述報告期內，分別為5000萬、1.14億元、1.67億元、7603萬元，銷售費用率為25.71%、41.12%、51.03%、43.27%。相較之下，企業研發費用分別為1447萬元、1568萬元、1110萬元、629萬元，研發費用率僅為7.44%、5.64%、3.40%、3.58%。
經過層層“費用”過濾後，聖諾生物在前述時段內的淨利潤分別為3390萬元、2986萬元、4813萬元、3131萬元。
是高昂的銷售費用支撐了企業營收，還是產品本身？
據招股書，聖諾生物是一家多肽原料藥和製劑生產商，併兼有一定量的多肽藥物CDMO業務等，其中受“兩票制”影響的系其製劑業務。2017年至2020年6月，製劑業務營收5844萬元、1.29億元、1.90億元、8739萬元，分別佔比30.24%、46.92%、58.52%、49.77%。
製劑業務增長的拐點出現在2018年，這一年，也是“兩票制”在全國範圍內全面推開的時間點。在問詢函中，上交所重點關注了這一變化。
事實上，兩票制是導致其營收上漲的原因之一。據招股書，其製劑2017年之前主要採用經銷商模式；2017年至2018年為適應公立醫療機構藥品採購“兩票制”改革要求，逐步由經銷商模式過渡為推廣商模式；2018年後全部採用推廣商模式。
兩票制後，聖諾生物銷售模式的改變。來源：企業招股書
在後續的補充回覆中，聖諾生物稱，“兩票制”導致其製劑銷售價格上升，使2018年、2019年營業收入因此增厚5936萬元、4076萬元。
其進一步解釋稱，“兩票制”下，其向配送商銷售產品的價格為各省份中標價或與醫院商定的價格扣除配送商配送費用後的金額，高於非兩票制下向經銷商的銷售價格，因此，製劑銷售收入的規模和毛利率均有較大幅度增長。
上交所首先注意到，兩票制後，聖諾生物卡貝縮宮素注射液唯一推廣商西藏易此項業務的市場推廣業務毛利率為16.83%，而聖諾生物扣除推廣服務費後的製劑產品毛利率卻僅有8.27%；而其另一推廣服務商杭州麥睿哲醫藥科技有限公司則因收受虛開的增值税發票於2019年11月25日被行政處罰。
是否存在推廣服務費變相虛高？就此，上交所詢問其發生的推廣服務費的計費依據及取得的推廣服務費發票是否合規。
聖諾生物則回覆稱，兩票制後，其與西藏易明的合作模式逐步由原來的經銷商模式轉變為市場推廣商模式。公司將製劑產品銷售給配送商，再由配送商銷售給醫療機構；西藏易明則協助進行產品推廣，並收取市場推廣費；而前述收受的增值税發票與其業務無關。
從財務報表中看，2017年至2020年6月，聖諾生物的市場推廣費一路高走，分別為：4672萬元、1.09億元、1.60億元、7317萬元。
對此，聖諾生物解釋稱，這一是“兩票制”在全國範圍內推行，導致公司製劑銷售模式發生改變，進而影響公司銷售費用；二是由於公司製劑業務起步較晚，多款產品仍處於業務拓展階段，市場推廣費用相對成熟階段投入較高。
此外，聖諾生物還補充稱，“兩票制”雖然導致推廣服務費較高，但同時企業營收也有所增加，一出一入，“兩票制”對其盈利能力的影響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