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三言財經 作者|DorAemon
距離瑞幸咖啡財務、運營數據造假事件過去將近2個月後，分眾傳媒終於正面回應關於“配合瑞幸虛增廣告費用”的質疑。
近日，分眾傳媒發表了《關於深交所中小板公司管理部對公司2019年年報問詢函回覆的公告》。分眾傳媒在回覆深交所時否認配合瑞幸咖啡虛增廣告費用，分眾表示公司不存在確認廣告收入後又以其他方式返還客户的情形。
根據分眾提供的公司與瑞幸咖啡歷年來業務往來情況統計表顯示，瑞幸咖啡自2018年起分別在分眾電梯媒體、影院媒體發佈廣告以進行品牌營銷和產品推廣。樓宇媒體部分，2018年、2019年、2020年一季度銷售收入（含税）分別為1.67億元、2.04億元、6853萬元。影院媒體部分，2018年、2019年銷售收入（含税） 分別為995萬元、1700萬元，以上共計4.66億元。
據此前報道，今年2月，做空機構渾水發佈有關瑞幸咖啡的做空報告指出，瑞幸咖啡從2019年第三季度起捏造財務和運營數據，誇大門店每日訂單量、每筆訂單包含的商品數、每件商品淨售價，從而營造單店盈利的假象。
值得注意的是，報告指出瑞幸咖啡將其2019年三季度的廣告投放至少誇大150%，尤其是在分眾傳媒上的支出。
瑞幸咖啡在2019年第二季度財報電話會議中披露分眾傳媒在2019年第二季度2.4億元廣告支出總額中佔1.4億元;
2019年第三季度，行業諮詢機構CTR暗示分眾傳媒支出為4600萬人民幣，僅佔瑞幸廣告支出的12%，遠低於前幾個季度。報告認為瑞幸將其在分眾上廣告支出誇大了158%。
報告提到，瑞幸財報披露的公司廣告支出與CTR市場研究結構跟蹤到的分眾傳媒實際支出之間的差額高達3.36億元。
因此，深交所就此向分眾傳媒發出問詢函。
分眾傳媒在回覆函中除了否認配合瑞幸咖啡虛增廣告費用外，還透露了不少有趣的數據和信息。
2019年年報顯示，分眾前五大客户合計銷售金額為19.6億元，佔總營收16.15%。其中，第一大客户銷售額為5.63億元，佔比4.64%，且為關聯方銷售。
在回覆函中，分眾傳媒透露公司第一大客户是阿里巴巴（中國）網絡技術有限公司及其關聯方。阿里巴巴經過系列股權交易後，阿里網絡及其一致行動人合計持有（間接、直接）分眾7.99%股權，阿里網絡及其關聯方成為分眾關聯法人。雙方將在未來三年內開展總額不超過50億元業務合作。
據分眾提供的2018年和2019年阿里網絡及其關聯方廣告發布金額和應收賬款餘額表，阿里網絡及其關聯方在 2018 年廣告發布金額為 582,741,852.15 元，2019 年為 563,443,225.03 元，同比下降幅度為 3.31%，因此兩年銷售額變動不大。截至目前，2019 年 12 月 31 日的應收賬款餘額有21,652,275.33 元尚未收回。
深交所在問詢函中就所謂“銷售業務費”要求分眾傳媒做出詳細解釋。2019年報報告期內，分眾傳媒銷售費用總計22.56億元，其中“銷售業務費”發生額17.56億元，佔銷售費用比例78%。最近兩年銷售費用佔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13%和14%。
分眾傳媒表示，銷售業務費主要指公司銷售人員業績提成，根據公司銷售政 策計提的按照其完成銷售額計算的税前業績提成。
2019 年公司的銷售業務費為 17.56 億元（2018 年:19.46 億元），約佔公司營業收入的 14.47%（2018 年:13.37%）。
公司 2019 年銷售人員月平均在職人數約為 2408 人（其中：一線城市（包括北京、 上海、廣州、深圳）銷售人員約為 1032 人、二線城市銷售人員約為1087 人)， 人均獲取的税前銷售業務費約 72.9 萬元、税前基礎工資約 10.4 萬元。
那麼據此可得，銷售人員的提成比例（獎勵佔銷售額的比）是14.47%；提成收入人均73萬，也就是平均每個員工月入提成約6萬，月平均基礎工資8667元。
圖源：城市縱橫2019年年報
分眾在回覆函中引用了梯媒城市縱橫2019年年報有關數據稱，自己與對方在銷售費用方面沒有顯著差異。
根據城市縱橫2019年年報顯示，公司全年營業收入3.76億元，銷售費用為8,672.46 萬元約佔營業收入 23.07% 。
分眾還提供了2019年公司前十名銷售業務費用支付對象的具體情況，並且指出公司銷售業績提成政策為：
1）銷售人員的業績提成，是根據其簽單完成的合同銷售額，在扣除了税金成本、需支付給4A廣告公司的各類服務費、媒體制作費用等相關費用後，再考慮銷售人員所在的城市級別、是否為歷史存量客户、回款的賬齡係數以及銷售價格折扣係數等綜合因素後得出的計算基數，按計算基數的一定比例計算;
2）各銷售團隊的負責人，除可以享有自己簽單完成的業績提成外，還可以根據其所在的城市級別，所帶團隊完成的銷售業績等，享有上述計算基數一定比例的管理績效獎金提成;
3）在銷售合同回款後，根據上述 1）和 2）的政策計算業績提成，在扣除銷售人員因業務而實際發生的差旅費、業務招待費、交通費等費用報銷款的結存餘額，在回款次月的工資裏合併計算，扣除個人所得税後發放給銷售人員。
不過，根據分眾提供的公司銷售人員人均實現銷售收入、工資等指標情況表顯示，2019年分眾銷售人員員工提成較2018年員工提成下降18.46%；基礎工資上漲23.81%。並且分眾傳媒透露2019年銷售人員相較2018年減少6.07%。
分眾解釋稱，6.07%的員工流失系因部分銷售人員業績不達標逐漸被淘汰；此外，2019年新錄用銷售人員有所增加，2019年銷售人員月平均在職人數較2018年增加10.61%。新銷售人員增多也導致2019年人均銷售收入減少24.61%。
至於基礎工資方面，是受2019年公司提升一批超額完成銷售業績、表現突出的銷售人員的職級等影響有所上漲。
分眾傳媒在回覆函中詳細列出了2019年收到的所有政府補助。
分眾傳媒2019年共計收到政府補助6.83億元，全部以現金形式給付。
分眾在回覆函中表示，公司賬面上的政府補助款項是各地政府基於公司對於各地的財政貢獻，就業貢獻，引入外資等情況綜合考量之下給予的企業扶持款項，是與收益相關的政府補助，用於補償公司已發生的相關成本費用，而非用於補償公司以後期間的相關成本費用或損失的，且無相關生效條件故按照會計準則直接計入當期損益。
分眾傳媒2017年、2018 年、2019 年分別實現營業收入 120.14 億元、145.51 億元、121.36 億元，歸屬於母公司所有者的淨利潤分別為 60.05 億元、58.23 億元、18.75 億元，平均銷售毛利率分別為 72.72%、 66.21%、45.21%，銷售淨利率分別為 50%、40%、15%。
近三年，尤其是2019年淨利潤下滑嚴重。對此，分眾解釋稱近三年中國廣告市場需求下滑。
此外，分眾自2018年擴張梯媒資源，導致2018年下半年及2019年全年媒體資源租金、設備折舊、人工成本及運營維護成本均有較大幅度增長。
分眾回覆函中也反映出2019年互聯網行業預冷，所謂“資本寒冬”出現。
從上表中可以看出，2019 年， 公司互聯網類廣告客户帶來的銷售收入約為 24.91 億元，較 2018 年的 56.05 億元 大幅下降了約 55.56%。
不過，雖然互聯網業務有大幅下跌，但是日用消費品和商業及服務分別上漲21.45%、52.01%。
分眾傳媒並非第一家因瑞幸咖啡造假被問詢的企業。
4月10日，神州優車回覆全國股轉公司的問詢函稱，公司認購的優車產業基金併為投資瑞幸咖啡。公司與瑞幸咖啡為獨立經營的兩家公司。業務層面，瑞幸造假事件對公司及控股子公司經營活動無直接影響，各項業務正常開展。
4月17日，神州優車回覆股轉系統問詢函稱，由於瑞幸咖啡事件的負面影響，已經出現金融機構和供應商擠兑苗頭，公司正在積極與各方進行溝通，儘量減小負面影響，努力維護正常資金合作，具體債務償還正在逐項安排。但若擠兑情況發生，將對公司現金流造成極大壓力，甚至影響正常的持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