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周遊列國錯失的第一個機遇:晏嬰看不上孔子
公元前515年,孔子因魯國政變造成政局混亂,本着危邦不居的人生原則前往齊國,給齊國嬖臣高昭子做了家臣,並通過高昭子見到齊景公,這是他第一次到國外求官。
在儒家的門徒們看來,孔子通過高昭子這類小人見到齊景公很不光彩,所以認為司馬遷《史記·孔子世家》中的這一筆是對傳主的誣衊。在此同時,卻又承認齊景公問政於孔子。但是,沒有小人高昭子,孔子不可能見到齊國當今。顯然,孔子為做官不惜鑽營。
齊景公就施政綱領詢問孔子。孔子説:“國君是國君,臣子是臣子,父親是父親,兒子是兒子,都必須擺正關係,不能錯位。” 齊景公稱讚地説道:“好!如果國君不成為國君,臣子不成為臣子,父親不成為父親,兒子不成為兒子,關係擺不正,雖然有糧食,我能吃得到口嗎①?
孔子是語言大師,將簡單的“君臣父子”四個字重複疊摞,竟產生令人驚詫的結果:不僅道出了皇權至上的儒學精髓,並勾劃出寶塔型等級社會的框架。這是孔子三綱學説的原始態,之後發展為“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遂使“三綱學説”成為儒學的綱領,成為中國社會萬古不變的精神枷鎖。儒學理論中,最惡莫過於“三綱”。由“三綱”衍生出忠、孝、節三重道德,都不是以己推人的主人道德,是強加於人的奴化道德,直接服務於統治階級,扼殺着民眾的天性。
孔子的施政綱領,自然受到齊景公讚賞,準備將尼谿之田封贈孔子,使孔子取得貴族身份在齊國做官。齊相晏嬰阻止説:“儒者奸詐狡猾,能説會道,不敢相信;高傲任性,自以為是,難於領導;對喪事特別看重,竭盡哀情,為了葬禮隆重而不惜傾家蕩產,不敢令這種風氣成為風俗。他們四處油嘴滑舌的跑官要官,抱着這樣的目的,根本不可能為國家考慮。自聖賢相繼下世以後,周王室衰微以來,繁複的周禮已經被淘汰多年,今天孔子又主張恢復這些儀容服飾,詳定繁瑣的上朝下朝禮節,刻意於快步行走的規矩,這些繁文縟節,就是幾代人也學習不完,畢生都搞不清楚。您如果想用這套東西來改變齊國的風俗,恐怕這不是引導老百姓的好辦法②。”晏嬰批評儒學的四條依據,讀者自會作出公正地評判。
有必要將晏嬰做簡單的介紹。晏嬰,姓晏名嬰字仲,死後諡平,故而又稱晏平仲,歷任齊靈公、齊莊公、齊景公三朝,輔政長達40餘年,是春秋後期重要的政治家和外交家。有政治遠見和外交才能,生活節儉,謙恭下士,愛國憂民,敢於直諫,一生中多所建樹,在諸侯和百姓中享有崇高聲譽。孔丘讚揚他説道:“救民百姓而不誇,行補三君而不有,晏子果君子也!”之後,《史記》著者司馬遷、《晏子春秋》著者劉向都非常推崇晏嬰,將其與管仲相提並論。
由於晏嬰的干預,更由於“齊大夫遇害孔子③”,齊景公遂下逐客令,孔子只好捲鋪蓋走人。孔子走得非常狼狽,即正在淘米的時候,得知齊大夫欲加害於他,匆忙中提着濕漉漉的米袋子逃跑,帶着學生返回魯國。
晏嬰使齊國民眾能一時間免遭入學的毒害,可悲的是,此後,中國卻未能倖免,在這一荒謬理論指導下,造成幾千年權勢者驕奢淫逸、作福作威,世代民眾低聲下氣、逆來順受;皇權的至高無上以及其他權勢者的覬覦,更造成五千年來的內戰不已,買單者一直都是無辜受難的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