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在運動中感受幸福

由 司空梓瑤 發佈於 體育

被工作弄得昏頭昏腦時,有時可通過鍛鍊來調整。到了户外充沛的陽光裏,孩子們內心的歡快就會應聲而至。

米隆雕塑《擲鐵餅者》裏的“運動”氣息,與精神和身體訓練相連。在希臘人的生活中,綜合訓練館是指人們脱去衣服鍛鍊的地方,而之後希臘柱廊、公共浴室、更衣室、儲藏室、教室和演講室等,往往都會圍繞着體育場或訓練館而建。

北京冬奧、ATP和F1,新一屆勞倫斯獎頒獎,剛結束的歐冠決賽與年底卡塔爾世界盃,未來的巴黎奧運會……從宅家花式鍛練《本草綱目》,到民間體育人與俱樂部的直播轉型、孩子中考體育項目的調整,原本較少接觸體育的朋友,也認識到了運動不只是“消耗卡路里”那麼簡單,去年,“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女足”一句話,激勵了多少人!冬殘奧上使用義肢的滑雪健兒,又讓多少人為之震撼。

時值國人喜愛的湯尤杯鏖戰,而筆者看完直播,又翻出了紀錄片《走出榮耀》最喜歡的一集——上海市體育運動學校中兩個羽毛球小運動員“愛翹尾巴”的陳奧洋與“總被認為是男生”的周玉。該紀錄片從2017年起拍攝延續了四年;細細想來,中國的體育電影從《女籃五號》《大李、小李和老李》,到《奪冠》與《攀登者》……總有精彩和感動。

中國體育在進步,F1有了新晉的年輕賽車手;上海體育在進步,疫情前,公園或湖泊邊的越野賽層出不窮,我們有城市名片上海馬拉松;體育場館的預約,也有條不紊,球類愛好者有着天然草皮、人工草坪、塑膠地、紅土、室內木地板等多種選項,還真超越了世界上許多城市。

上海重啓後,眼看進入了炎熱夏天,環湖賽跑的夢想終會實現。而就地鍛鍊,是眼下很常見的運動方式,八段錦、健美操,跳繩、踢毽子、瑜伽,調心調息,因人制宜、因地制宜。醫學上認為,人的精神狀態與機體臟腑氣血相關,而情志活動與心神功能相關。人們被工作弄得昏頭昏腦時,有時可通過鍛鍊來調整。

體育在公共生活中的角色,於疫情期間多少被壓縮了。此前,筆者喜歡帶領小朋友做的是簡單的跳台階、往返觸地跑,以及用軟棒球或者網球做反應訓練,或娛樂性稍高的足球熱身“搶圈”。好的跑道訓練,總需要合適的地勢,可小區裏並沒有那麼一個天生理想的地點。不過,只要到了户外充沛的陽光裏,孩子們內心的歡快就會應聲而至。

運動後,孩子們會更合羣,他們討論的話題不再侷限於網絡遊戲,而是:棒球的揮杆和高爾夫不同嗎?羽毛球的小球技術為何高難?橄欖球的踢球手與足球的任意球高手比,誰更準?甚至還對籃球賽中裁判手勢的含義產生了好奇……

當孩子們為中國女足歡呼時,我説快去看中國盲人足球隊的配合吧,他們並無從視覺去解讀身體語言的途徑,僅有聲音的引導,就可以有出神入化般的傳接與過人,能讓人們瞬間被“圈粉”。

不管未來會不會與體育有交集,我想,他們日後如能親臨賽場,進入摩肩接踵的觀賽人流,與人羣一道盡情吶喊,將真正明白“熱愛體育”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獎勵。不是運動員卻熱愛着運動,或許才有多一點的幸福和幸運。為什麼呢?

傷痛和自我康復這些事情是運動員常見的,加上壓力,退役後運動員依舊會面臨運動傷後遺症,譬如退行性膝關節炎和半月板損傷,運動員發病率就比普通人高得多。

非運動員的“運動狀態”則寬鬆多了,無需保持競技狀態時刻,無需在能力範圍之外加大訓練負重,故而可最大限度地遠離傷病,多好的事情。

何況,如果只是對孩子的早期培養,信念與世界觀,才是至關重要的環節。運動不只是“明星化的”,而是“集體化的”,當三四名以上的成員作出完美默契的團隊配合,樂趣無以言表。當孩子們注意起隊友的狀態,提醒着誰誰不要摔倒或扭傷,甚至每次主動為大家備好運動膠帶或冷噴霧時,就真的代表他們是一支隊伍了。畢竟,十多歲的孩子還不善於看待新加入的陌生隊友,當一場比賽失敗,自信被削弱,他們通常會沮喪或發火,而不會梳理心態。《走出榮耀》有一集展現了我一直欣賞的“小運動員”品格:陳奧洋在一天的疲勞、興奮、期待與失望過後,安靜地自我歸納與總結。即便有時,這理想的動靜循環也是忙碌生活中的稀缺。

一條條長長林蔭路盡頭(如源深體育中心外),建築裏燈光透亮,當比賽時間臨近,人們吹起口哨,舉起可樂,晃動帽子或手機,它們顏色熱烈,如閃爍在大地上空的彗星……這或許是我腦海中關於體育的最美場景之一。

(詹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