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出上聯:“鼠無大小皆稱老”,紀曉嵐妙對下聯,堪稱經典
對於不熟悉對聯的朋友來説,對聯似乎是一種極為高雅的文學活動,即使有一些提供交流的網絡平台,也都望而卻步、高山仰止,認為不能是我等這樣“凡人”所能接近的。
其實不然,對聯雖然有一些學問與講究在裏面,但其畢竟是來自於生活的文學藝術形式。説白了,對聯是很“接地氣”的文字休閒遊戲,就像猜燈謎一樣,都是古代流傳下來的文學精粹,只是表現的形式不同罷了。
現在對聯在人們的印象之中,大多與節日有關,尤其是春節,家家户户門上都要貼上一副對聯,以表節日的美好祝福和喜慶氛圍。而在古代對聯則是一個老少皆宜的遊戲,只看你的才思是否敏捷,對得巧妙便是絕對。今天要説的就是一副十分“接地氣”的對聯,上聯:“鼠無大小皆稱老”,下聯一出,堪稱經典。
一、對聯的樂趣
對聯伊始是一個比較“講究”的文學藝術形式,有固定的格式結構,對仗、平仄上面都有着苛刻的要求。對仗還好理解,就是需要在對聯時,每個字詞都要詞性相同,比如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等等。“春花”對“秋月”、“蜂鳴”對“蝶舞”,這就是詞性相同。
在平仄方面則會有很多“糾結”在裏面了,由於古人的語言也會進化,在納入正規的“字典”時也會有一些小小的變動,發展到今天,很多字在平仄上都會存在較大的差異,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把很多的對聯愛好者拒之門外,畢竟誰也不想玩個遊戲還要翻查字典吧。
然而,對聯卻仍然流傳至今,其最大的樂趣而是在於講究構思的巧妙,一副經典的對聯不一定要對仗工整、平仄協調,只要表達出精彩的意境,就可以稱之為好聯佳作。
古往今來,有很多經典的對子,如果嚴格按照對聯的要求來講,都是不符合要求的。比如,北宋初年宰相呂蒙正,年輕的時候家境貧寒,看那些“朱門酒肉臭”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感到十分憤懣,於是在自家的門上寫了一副對聯。
上聯:二三四五;下聯:六七八九;橫批:南北。這副聯看起來毫無“章法”可言,但呂蒙正的好友卻看出了其中的“貓膩”。這副聯中,沒有“一”,沒有“十”,橫批中沒有“東西”,翻譯過來就是“無衣無食無東西”,形容自已貧苦,卻沒有一字與貧苦有關。
這樣的對聯令人叫絕,雖然沒有什麼平仄可言,卻有極大的趣味性在裏面,用幾個數字表達出自嘲和暗諷的情緒,不得不佩服呂蒙正的文字構思功底。
所以,在古代經常會用對聯來表達出一些作者的思想與情感在裏面,經常出現的就是一些頗有“技術”含量的對聯,暗含“機關”卻也增加了對聯的樂趣,讓對聯成為一種文字遊戲流傳下來。
二、巧對聯、稱經典
説到紀曉嵐,都知道他是清朝有名的大才子,更是一個對聯高手,他遇到乾隆這樣一個有雅趣的皇帝,兩人惺惺相惜,留下了不少精妙的對聯成為佳話。今天我們要説的就是有關紀曉嵐對聯的故事。
俗話説得好,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乾隆這樣的皇帝關照,紀曉嵐的一生雖有波折,卻也是有驚無險,一生榮華,全靠皇帝老子倚重,走到哪裏都是隨身“攜帶”,流傳到民間的故事也是頗多。
乾隆可以説是一位“十全”的皇帝,能文亦武,六下江南留下了不少的韻事與佳作,身為大學士的紀曉嵐也隨之名聲遠揚,在朝堂之中也算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羨慕嫉妒恨的官員都有,但也都拿他沒辦法,誰讓紀曉嵐有才呢!
但總會有“不甘寂寞”的朝臣向紀曉嵐“挑戰”。這日,乾隆皇帝大擺宴席,有個朝臣對紀曉嵐的才學表示懷疑,自持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酒後壯了“慫”人膽,但向紀曉嵐説出一聯,問是否敢“應戰”。
紀曉嵐是誰啊,那可是和乾隆皇帝對對聯,讓皇帝親口誇讚的人,什麼虎膽龍威沒見過,自然也不把這朝臣放在眼裏,本意想拒絕,卻不料這事激起了乾隆皇帝的興致,便讓紀曉嵐“應戰”,聖旨一下,自然不敢抗旨,便讓這位朝臣出聯。
朝臣有意讓紀曉嵐難堪,説道:“鼠無大小皆稱老”,這聯提得確實有難度,考驗的不僅僅是對聯的技巧,更是考驗一個人的文學功底。
上聯的意思很簡單,難就難在,鼠不分大小都叫“老”鼠,下聯想要對上必須也要符合這個規律。
就在眾臣琢磨下聯時,紀曉嵐略作思索對出了下聯:“鸚有雌雄都叫哥”。眾臣一聽,紛紛叫好,堪稱經典。
鸚鵡又有鸚哥一名,紀曉嵐能夠馬上想到用鸚鵡對朝臣的老鼠,老鼠分大小,鸚哥分雌雄,對仗極其工整,可謂是才思敏捷、學識深厚。
其實這樣的對聯對於紀曉嵐來説,可能是太“小兒科”,紀曉嵐的才學不僅僅是表現在對聯上,在乾隆的重用下,他是《四庫全書》的總纂官。
《四庫全書》的纂修自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二月開“四庫館”,至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關閉“四庫館”,共經歷了14個年頭,紀曉嵐始終擔任總纂要職。
《知足齋詩集·續集》對紀曉嵐的評價是:“宗伯河間奼,口吃善著書。沉浸《四庫》間,《提要》萬卷餘。抑揚百代上,浩博衡錙銖。”
《四庫全書》囊括了文、史、哲、理、工、農、醫,幾乎所有的學科都能夠從中找到源頭和血脈,紀曉嵐作為總纂對這些不説是一一精通,也是掌握大多的精髓,以紀曉嵐的浩海如煙的學問,對聯對於他來説真的是一種小遊戲了。
所以,紀曉嵐一生略有波折,但沒有影響他仕途的前進步伐,即使在死後,嘉慶皇帝還御賜碑文“敏而好學可為文,授之以政無不達”, 諡號“文達”,享盡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