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44年,張獻忠在成都建立了大西國。大西國擁有許多金銀財寶,這是史家公認的。史料記載,這些財寶是張從重慶瑞王朱常浩、成都蜀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淥、武昌楚王朱華奎和襄陽王朱翊等朱明各藩王及地方府庫、官吏那裏繳獲的。如《甲申朝小記》説:
“時壬午之五日,執楚王。掠宮中金數百萬。輦載不盡。”
張獻忠將所獲的大量財寶,一部分花在軍事上,一部分在建立大西政權以後,鑄了“大順通寶”,作為貨幣流通,其餘都封存在府庫,由心腹管理。
公元1646年,張獻忠準備撤出成都,對其擁有的大量金銀珠寶。作了周密的安排。除了準備帶走一部分外,剩下的藏在成都。張邦伸在《錦裏新編》一書中,詳細地記載了這種獨出心裁的藏金法:
“將所餘蜀府金銀鑄餅及瑤寶等用法移錦江,錮其流,穿穴數仞,實之,下土石掩蓋,盡殺鑿工。然後決堤放流,使後來者不得發,名曰錮金。”
與此書記載相同的,還有吳偉業的《鹿樵紀聞》、彭孫貽的《平寇志》和彭遵泗的《蜀碧》。就是《明史・張獻忠傳》也説:
“用法移錦江,涸而闕之,深數丈,埋金億萬計,然後決堤放流,名水藏。”
可見張獻忠錦江藏金之説,是有充分的史料根據的。再從民間傳説看,成都過去街頭巷尾廣泛流傳“石牛對石鼓,打開萬萬五”的民謠,更為錦江藏寶之謎塗上了神秘的色彩,歷300多年經久不衰。
至於張獻忠準備隨軍攜帶的那部分金銀財寶的下落,又是另一個謎。史載,張獻忠在彭山縣江口與楊展大戰時。相當一部分金銀遺棄在江裏。有的作了就地埋藏。他也帶走一部分。有史料説他曾想隻身攜帶入湘,改名換姓作商。半年後,張在西充縣鳳凰山犧牲,清軍統帥豪格,十分垂涎這筆財物,審問了被俘的老營將士,卻沒有找到有很高價值的珠寶或大批的金銀。因此,有的史家推測,張獻忠將這些金銀珠寶,沿撤退路線作了埋藏,而埋在綿州、鹽亭、西充等地可能性最大。
首先是張獻忠的勁敵楊展。
江口大戰一結束,楊展就派兵丁沿河打撈和挖掘,確也獲得許多財寶,《錦裏新編・楊展》記載:
“展取(張)所遺金寶以益軍,儲,自是富強甲諸將”。
其次是在四川征戰的清王朝將領。
如豪格等人就多方找尋線索,但所獲甚少。道光十八年,清王朝又派道員在錦江實地裁察,尋找寶藏。咸豐三年,吏部尚書柏俊等再次上奏,呈請批准尋找,企圖將這筆巨大寶藏找來緩解因鎮壓太平天國造成的財政困難。奏章中説,彭山、眉山等縣居民,在河中先後撿到許多張獻忠丟棄的銀子,其色已發黑,業已查出歸官。《清文宗實錄》記載咸豐即令將軍裕瑞:
“按照所呈情形,悉心訪察,是否能知其處,設法撈掘。博採輿論,酌量籌辦。”
至於黎民百姓,撈掘張獻忠所藏寶物,在清前期和中期幾乎成風。
新中國成立以後,想撈張獻忠藏金髮意外橫財的人絕跡了。可是在錦江邊永豐鄉的農田中,先後發現出土了兩個官家窖藏,“大順通寶”一百多斤。張獻忠錦江埋寶出現了端倪。綿陽市為大西政權的“得勝州”。大西軍撤退時,曾找金工煉黃金。據綿陽舊志載,綿南皂角鋪苟克孝父子是當時有名的金工,曾為大西軍鍊金數月。1984年,在該市郊某工地清理一個墓葬,出土玉圈、玉戒子等珍貴葬物,其中有兩個蝙蝠形的金戒子,戒圈內壁,鐫有“大順赤金四字。如果墓主人確是大西政權時代去世的,那麼大西軍在綿陽鍊金就有了實證,説明張獻忠在撤退中曾將黃金煉器分散。
以上事實説明,張獻忠水藏、土藏大量金銀財寶之迷,是有許多依據的,並非少數財迷的幻想。相信隨着建設事業的發展,總有一天,張獻忠水、土藏大量財寶之謎會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