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秩序不能只由美西方定義

美國總統拜登21日首次以國家元首的身份出席聯合國大會並作發言。拜登在發言中強調美國基於盟友和夥伴的外交政策願景,繼續推動基於維護國際規則的多邊主義外交。而這套概念的核心,其實還是本屆美國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多次提到的所謂“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

美國及其西方盟友今年以來,已多次拿所謂的“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來針對中國。例如,今年5月舉行的七國集團(G7)外長會就打着“維持世界秩序”的旗號,要求中國“遵守秩序”。他們公開聲稱,西方將捍衞“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不受包括中國在內的任何國家的顛覆企圖影響。實際上,給中國強行貼上“世界秩序破壞者”的標籤,連一些西方專家都覺得太過牽強,他們認為,“中國並沒有對西方世界的生存規則提出異議,只是簡單地融入其中。”

筆者認為,世界秩序真正的破壞者不是中國,恰恰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正如俄羅斯《觀點報》網站此前刊發的《“俄羅斯的導師們”破壞國際政治》一文所指出,美國及其盟友實施經濟制裁、發動貿易戰、摒棄多邊外交原則,不正是公然摧毀世界秩序的基礎嗎?

我們不斷強調“中國是世界秩序的維護者”,就是針對美西方污名化中國的一種政治回應。我們所維護的世界秩序,主要是指以聯合國為核心、以國際法為基礎和以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為根基的國際關係基本準則。中國不僅是世界秩序的維護者,更為重要的是,中國一直是世界秩序的建設者。在中國與世界秩序關係的問題上,維護者和建設者是有機結合在一起的,“建設者”既是對“破壞者”的進一步反駁,同時又藴含着“改革者”的定位。

把握這個二重性的統一,涉及對世界秩序兩個維度的理解。從一般性的維度看,基於主權獨立、各國平等原則的世界秩序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成果。但是,從特殊性的維度看,西方所謂的“世界秩序”從來都是大國的專利。在他們的概念裏,現存的世界秩序是美國主導、為了自己的利益構建起來的,這是西方動不動就提“世界秩序”的本來面目。歷史上,美國需要“世界秩序”這張牌的時候就打一下,不需要的時候就視若無物或者踩在腳下。這就是美國眼中“世界秩序”的價值。從根本上説,國際關係依然還在遵循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在這個問題上,實踐層面依然沒有顯現任何實質性的突破,全球抗疫的複雜現狀就是最新的例證。

與維護者的身份相比,世界秩序建設者的身份更能準確表達中國之於世界的意義。其實,新中國成立以來,與國際政治經濟舊秩序的鬥爭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這是新中國史的重要篇章。有國外學者認為,“中國是現存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的最大受益者”。提出這個觀點是基於中國藉助改革開放所實現的經濟奇蹟。的確,中國在新世紀之初融入了世界市場體系,有效利用了自由貿易原則獲得了經濟持續快速增長。但我們不能抽象肯定所謂“受益者”的説法。一方面,在美國主導的世界經濟秩序中,中國當時主要是依託自己龐大且廉價的勞動力和原材料市場構築中國現代化的物質基礎的,因而付出了巨大、高昂的成本;另一方面,資本來到中國,利潤流向西方,中國的發展也在客觀上支撐起西方資本主義世界的延續和繁榮。正如不能抽象理解中國是現存世界秩序維護者一樣,我們也不能抽象承認中國是現存世界秩序的受益者。

從現實看,作為冷戰後世界格局變化的重要表現之一,中國正日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心,並表達了積極參與全球治理的基本立場。西方不得不面對的是,美國主導的世界秩序在客觀上已經發生動搖,中國正成為新世界秩序的塑造性力量。需要澄清並聲明的是,中國對現存世界秩序的影響,決非西方視野中所謂“不遵守秩序”的“破壞者”,而是對世界秩序中的不平等因素作出的規範性校正。中國屬於第三世界,中國仍然是發展中國家。中國對自己這一身份的強調,就是表達對正義的世界秩序的追求,就是對推動世界秩序向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變革這一歷史使命的確認。

人類在取得前所未有巨大進步的同時,生存風險也前所未有地凸顯。基辛格在《世界秩序》一書中就特別提到,正在擴展的新技術是一種“有可能將衝突推向人類無法控制或無法想象地步”的力量。當今世界比以往任何一個歷史時期更需要有一個新的世界秩序,這涉及價值理念、建構方式和實踐主體等一系列問題的反思與探索。中國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就是對新世界秩序觀的表達。在中國看來,新的世界秩序,決不應簡單地理解為中國替代美國成為世界的領導者,它應是一種新的文明形態,其構建應是一個和平的過程。(吳波,作者是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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