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龜兔賽跑”中,慢,即是快。
文 | 華商韜略 周瑞
今年10月,風電行業新舊“龍頭老大”陸續發佈2021年前三季度財報。
財報顯示,今年前三季度,昔日“老大”、從“死亡線”掙扎起來的華鋭風電實現營收4.46億元,其中,第三季度營收達2.04億元,同比增長91%。
即便華鋭風電業績增速如此之高,在曾被它遠遠拋在身後的金風科技面前,依然不堪一提:今年前三季度,金風科技實現營收335.5億元,淨利潤30.13億元。其中,第三季度營收156.5億元,淨利潤11.64億元。
十幾年前,華鋭風電從零開始,只用了兩年時間,就超越金風科技,坐上中國風電老大的位置。但此後,華鋭快速跌落,金風卻再回“王座”,至今保持着行業第一的紀錄。
“王座”更迭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1】
2008年,風電行業爆出重磅消息:成立兩年的“小弟”華鋭風電,以22%的市場份額,超越金風科技,行業老大易主。
華鋭風電雖然成立時間短,但來頭不小。
創始人韓俊良,原大連重工起重設計院院長,國企工作多年,讓他對政策與行業趨勢格外敏感。
2003年,中國政府第一期陸上風電特許權招標時,韓俊良就判斷,隨着《京都議定書》2005年正式生效,中國作為全球第二大二氧化碳排放國,將加快清潔能源革命的步伐,風電會成為下一個炙手可熱的風口。
他所在的大連重工·起重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重起重”),是東北重要的裝備製造基地,在上游部件建造供給方面,有發展風電的先天優勢。
至於技術,他跳過當時市場主流的750千瓦風機,直接從德國富蘭德(Fuhrlander)公司買下1.5兆瓦雙饋風電機組的生產許可證。
韓俊良毫無風電行業經驗,卻一上手就是1.5兆瓦風機,還是拿的國外圖紙,在投資機構看來“成功率也就50%”。
這也奠定了後來華鋭風電“大膽激進”的經營風格。
2005年,國家連續頒佈《可再生能源法》《關於風電建設管理有關要求的通知》,規定風電設備國產化率要達到70%以上,達不到要求的風電場不允許建設。
這提振了投資者信心。
與萬國證券總裁管金生並稱“上海灘證券三猛人”的闞治東、尉文淵,通過大連國資委找到了韓俊良,雙方一拍即合,2006年2月6日,華鋭風電掛牌成立。
韓俊良大膽的性格,再加上資本大佬的加持,塑造了華鋭風電與金風科技迥然不同的經營思路:用速度、低價拼規模、搶市場,憑藉規模在供應商面前掌握話語權。
在這個經營思路下,華鋭風電成就了行業裏的多個“第一”:
第一家引進1.5兆瓦風機並進行規模化生產;
第一家打造完成完善的兆瓦級風電機組國產化配套產業鏈;
第一家培養一支鼎盛時1000人的客服團隊,風機發生故障時,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而最能體現韓俊良“大膽”的,是在國內風機商都不敢接手的情況下,拿下了中國第一個海上風電項目——東海大橋項目。
2007年,上海市打算在世博前,安裝34台3兆瓦的風機,搞出中國第一個海上風電示範工程。
出於成本和安全考慮,上海市政府希望由國內風機企業來做。當時中國風電陸上兆瓦才剛起步,行業內的專家都直呼“不可能”,認為海上3兆瓦肯定失敗。
上海市政府從北到南,把國內風機制造商問了個遍,也都直搖頭。
但韓俊良決心吃下這塊蛋糕。
他陪同考察組3天吃住在辦公室,把華鋭的知識產權合同、零部件圖紙一一攤在桌子上供考察組查看,讓他們相信,華鋭風電有能力研發出3兆瓦、5兆瓦的風機。
最終,華鋭拿下了東海大橋這個項目。
他又不惜重金請來奧地利風機設計公司Windtec,雙方聯合開發3兆瓦風機。
這些風機中,距離港口最近的,也有8公里。負責安裝的工程師們在海上一待就是數日,有時遇上惡劣天氣,海上驚濤駭浪狂風大作,他們只好住在風機旁邊一個面積僅8平米的集裝箱裏,多的時候,30多人一齊住進這個集裝箱。
用如此的拼搏精神,韓俊良啃下了硬骨頭。
2010年6月,華鋭風電34台海上風電機組安裝完成併網發電。
這個項目,其實最初找的是當時的行業老大金風科技。
金風是我國最早進入風電設備製造行業的企業之一。1980年代,在新疆達坂城風電場當場長的武鋼,看到達坂城風力資源豐富,便和團隊一起,開啓了風機國產化研製事業。
進入21世紀,金風科技發展壯大成中國風電產業的龍頭老大,2007年同時登陸深交所和港交所,成為中國第一家上市的風機供應商。
相比華鋭風電這個咄咄逼人的“小弟”,金風科技顯得太過“保守”。在國家鼓勵兆瓦級風電研發時,金風科技在1.2兆瓦和1.5兆瓦之間徘徊,最終選擇了1.2兆瓦。
發改委政策出台後,下游五大電力集團跑馬圈地,華鋭風電1.5兆瓦風機更對它們的胃口。
金風科技錯失市場,不得不將1.2兆瓦升級到1.5兆瓦,這一耽擱就是三年。
當上海市政府找上門的時候,金風1.5兆瓦風機還沒有上線。
考慮到海上風電成本比陸上高2-3倍,風險大,需要至少幾千台陸上風電運維經驗,而金風兆瓦級風機還沒有落地,金風董事長武鋼婉拒了這個項目。
而華鋭風電因為韓俊良的膽識與拼搏,啃下硬骨頭,也贏得了政府的支持。
雖然,東海大橋項目最終成本高達23.8億元,是最初6億元預算的4倍,但政府很滿意。
作為嘉獎,華鋭風電在韓俊良家鄉——江蘇鹽城——的海上風電技術裝備研發中心,被列為海上風電技術裝備的國家級研究中心。
“激進”,不僅讓華鋭風電名聲大振,也更契合中國風電當時大躍進式發展的節奏。
數據顯示,從2006年-2009年,新增風電裝機容量呈翻番式增長,分別為1137.15兆瓦、3303.65兆瓦、6246.43兆瓦和13803.21兆瓦。
只有韓俊良這樣的“狂人”,才跟得上這個階段中國風電的步伐。
同一時期,華鋭風電新增裝機容量分別為75兆瓦、679.5兆瓦、1402兆瓦和3495兆瓦,與當時中國風電發展步調一致,也因此得到政府的另眼相看。
當時,全球風電設備龍頭老大維斯塔斯也如日中天。中國有關方面不止一次提出,要打造中國的維斯塔斯,業內都知道,這指的就是華鋭風電。
而“保守”的金風,1.5兆瓦風機直到2008年才規模化生產,錯失了市場機會。更重要的是,它不疾不徐的發展節奏,和整個行業的瘋狂格格不入,把市場和機會拱手讓給了華鋭。
這個時期,金風新增風電裝機容量從2006年的445.2兆瓦,逐步增長為829.95兆瓦、1131.75兆瓦和2722兆瓦。
直至2008年,金風被華鋭風電超越,市場佔有率從2007年的25%跌至18%。
【2】
2011年1月13日,上交所迎來了“風電第一股”華鋭風電,90元的發行價創下當時A股新高,當天市值超過900億。
通過100%控股的天華中泰持有華鋭風電13.34%的韓俊良,也成為風能新貴。
一時之間,華鋭風電和韓俊良都風光無限。
在為數不多曝光的照片中,韓俊良國字臉上架着眼鏡,頭髮梳成中分。這個看上去書生氣十足的人,卻野心勃勃。
“三三五一”,是韓俊良當時時常掛在嘴邊的戰略目標,即三年進入全球前三,五年挑戰全球第一。
2008年超越金風之後,為了實現“三三五一”戰略目標,韓俊良開始激進地搶市場,做大規模。
拼規模、搶市場,韓俊良有兩大招:低價策略與政府公關。
2008年6月20日,甘肅酒泉380萬千瓦風機項目招標,華鋭風電以每千瓦低於金風500元的報價,拿下180萬千瓦的訂單,而金風只拿到81萬千瓦。
在當時賣方掌握話語權的市場環境下,華鋭風電“價格屠夫”的做法,無異於把同行逼向絕境。一些剛成立的企業,斥巨資從國外購買生產許可、建工廠,但產品一投產,就被華鋭風電逼到死角:不賣不行,賣又虧本。
韓俊良搶市場的另一個“殺手鐧”是搞政府公關。
一個流傳很廣的故事是,為了拉近與一位政府高官的關係,韓俊良買下了其乘坐航班所有頭等艙機票,親自率領部下坐在領導周圍。
憑藉低價策略和高超的政府公關能力,華鋭風電將五大電力集團的多個訂單收入囊中。
國家多個重大風電專項項目,內蒙古、河北風電特許招標項目,陸上330萬千瓦特許招標……華鋭風電也都獨佔鰲頭。
凌厲的攻勢之下,韓俊良快速奔向了他的“三三五一”目標:2010年,華鋭風電以4386兆瓦新增裝機容量,超越業內巨頭GE,位居全球第二,全球市場份額也躍升至11.1%。
華鋭發展勢頭兇猛,也曾在金風內部引起過討論,一些員工抱怨企業在政府公關上做得不夠。
不過,武鋼在不同場合始終強調:風電是一個長跑項目。
他算過一筆賬,一個風電項目中,風機設備的維護費用佔到整體項目投資的30%-70%,而風電項目的回報週期長達20-25年。在這麼長的週期中,如果風機質量頻繁出現問題,將會給客户造成巨大的商業損失。
所以,武鋼不斷給員工灌輸一個理念:不要太在意你自己在這個行業的排名,要多關心產品的質量是不是做得很好,關心客户的滿意度。
2008年,金風被華鋭超越的時候,武鋼反而鬆了一口氣:“不是第一了,是第二,是一件好事。”
經過十幾年的發展,金風已經過了追求速度的發展階段,下一個階段要做的,是風險控制,搭建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商業模式。
當時風電是風口,幾乎一夜之間,行業裏就湧現出70多家風機制造商。在“熱”的景象中,武鋼看到的是危機:全球風機制造商只有十幾家,而中國在2007年之後卻冒出40多家,還有更多的人在往這個行業鑽。
他判斷,行業發展過熱,已經到了擠泡沫的時候。
當時市場上很多新成立的企業,都是金風的模仿者。而風機制造的核心零部件——軸承,國內沒有一家風機制造商可以自主生產,即便是金風,也依賴進口。
沒有核心技術作為企業的護城河,武鋼為金風設計了一個“啞鈴式”可持續發展模式:一端是設計製造,另一端則是市場和服務,尤其是服務業務,武鋼認為將是金風未來的一個新增長點。
基於對行業的整體判斷,2010年前後,金風開始縮編裁員,調整業務結構,控制成本和風險。
而這時,韓俊良還在野心勃勃地計劃着成為海上風電的“霸主”。
2010年的北京國際風能大會上,他對外宣佈:未來華鋭國際市場份額要達到30%,並向50%邁進。
這一年,華鋭風電還在狂奔:擴招了800多號人,在全國主要風電區域跑馬圈地。
速度之下,很多問題都被掩蓋了。
2011年元旦鐘聲剛敲響不久,華鋭風電就登上了上交所。
【3】
2013年3月7日,華鋭風電爆出“驚雷”:2011年財報中,虛增營收24.31億元,虛增利潤2.78億元。
幕後主使,正是韓俊良。
在媒體的報道中,因為對2011年的財務數據不滿意,韓俊良授意原副總裁、財務總監,製作虛假吊裝單提前確認收入。
“我説做了就是做了,”韓俊良指示財務人員,“我是法人我負責,你按我説的做。”
造假源於韓俊良對市場形勢的錯誤預估。
2004年到2010年,中國每年風電新增裝機增長速度在100%以上,2005年-2007年甚至超過150%。風電裝機容量迅速猛增,但併網問題沒有得到很好解決,上網風電在總電量中的佔比很小,2009年僅佔0.75%。
業內有一種説法,三分之一的風電機組都處於閒置狀態。
各地發展風電的熱情也沒那麼高了,從“追風”轉為“痛風”。2010年,新增裝機容量增速首次低於100%,降到70%。到2015年,全國棄風率高達15%。
速度降低之外,事故頻發也讓風電進一步出現“頹勢”,武鋼當年預計到的質量危機開始爆發了。
2011年10月,甘肅酒泉華鋭風電施工現場發生事故,造成5死一傷。類似的事故在各地不斷髮生,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在於,一部分企業的風電機組已經落後於發展的需要。行業需要一輪大洗牌,淘汰落後的產能與企業,改變風電市場競爭格局。
政策的風向也因此改變了。在2011年國家發改委發佈的《產業結構調整指導目錄(2011年版)》中,風電僅出現在“風電與光伏發電互補系統技術開發與應用”子項中,內容寥寥數筆,大篇幅談的,是光伏和生物質能。
行業大勢之下,2011-2012年,連一向穩紮穩打的金風科技,業績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下滑,營收出現-27.01%、-11.83%的負增長,A股市值一度僅剩100多億元。
但此時武鋼卻樂觀起來。他不斷在企業內部給員工打氣:“在行業冷下來的時候,正好也可以讓我們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我們要將以前取得的成績都歸零,繼續保持過去艱苦創業的傳統,苦練內功,把握未來的發展方向和發展機遇。”
在他的帶領下,金風進入“第二次創業第二階段”,把產品品質作為企業發展的生命線,加大研發投入,提升綜合能力。
考慮到未來政府補貼會逐步取消,風電將與常規能源爭奪市場,武鋼將金風研發的方向,定位為提高20%的發電效率,降低20%的製造成本,從而提高風電在未來能源結構中的競爭力。
行業低谷期,武鋼選擇苦練內功時,韓俊良還在矇眼狂奔,在全球陸地、海上瘋狂擴張:
在全國設立子公司,興建風電基地,實現對全國主要風電市場的全覆蓋。2010-2011年,從內蒙古到江蘇,華鋭子公司遍地開花;
向國際市場進軍,把華鋭風電子公司開到英國、加拿大、巴西、澳大利亞……
按照韓俊良的設想,通過子公司加強與地方政府的關係,保持華鋭風電的增長勢頭。
實際上,當行業下行,市場也沒有格外垂憐華鋭。
2010年下半年起,華鋭風電承接的風場規劃項目,就鋭減至之前的八分之一。
一位華鋭工程師發現,他的工作量,從原來的每週40個項目減少到一週5個項目。
如此鉅變,韓俊良不是沒看到,但他預期困難是暫時的,渡過了當下的難關,華鋭還能更上一層樓,造假的窟窿就能補上。
但這個窟窿越來越大,最終失控了。
財務造假曝光3天后,韓俊良遞交書面辭呈,辭去公司董事長以及兼任公司及各子公司一切職務。
當年5月,華鋭風電公告稱,因涉嫌違反證券法律法規,已被證監會立案調查。
2017年1月,韓俊良因犯違規披露重要信息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1個月。
從風電新貴到身陷囹圄,也不過短短6年。
【4】
如今,在風電行業的各種排行榜上,那個創下多個“第一”的華鋭風電快跌到“倒數第一”。
2019中國風電產業地圖顯示,金風科技以801.4萬千瓦新增裝機容量,拿下30%的市場份額,排在後面的是遠景能源、明陽智能,前三位的新增裝機容量總和,已超過60%的市場份額。
而華鋭風電,新增裝機容量市場僅佔0.1%。
“成也韓俊良,敗也韓俊良。”一位昔日夥伴説。
韓俊良的經營模式,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獨木橋模式,激進的風格成就了華鋭風電,也為後來埋下了隱患。
崇尚政商關係的韓俊良認為,搞定了政府資源,做大規模,在供應商面前就掌握了話語權。
過去,華鋭風電風光無限,刻意壓價、拖壓供應商貨款,上下游供應商難免心存不滿。
華鋭風電走下坡路後,在供應商面前依舊傲慢。
美國超導曾是華鋭風電核心電力部件的供應商,雙方的合作始於2005年,華鋭一度為美國超導貢獻了75%的銷售收入。
然而,2011年,華鋭風電公然無視合約,拒收美國超導的部分風機電氣部件,被美國超導一紙訴狀告上法庭,指控其剽竊技術。
這場曠日持久的訴訟,讓華鋭風電名聲掃地,歐洲風電開發商Mainstream、巴西電力集團Desenvix等海外客户陸續終止合作,阻擋了它海外發展的步伐。
國內市場的日子也不好過。因風機頻頻出現質量問題,華鋭風電業內口碑下滑,官司纏身。
最為典型的,就是2014年,華鋭風電最大客户華能集團,因風機質量問題與其對簿公堂。
而隨着風機陸續過質保期,華鋭風電與各大風電場開發商、設備供應商的糾紛集中爆發。
市場對華鋭風電喪失信心,紛紛轉向質量更可靠的金風科技、明陽風電等企業。
內外夾擊之下,華鋭風電業績持續下滑,2012年-2018年中,有4年鉅虧,累計虧損超百億元。
華鋭風電也不是沒有試圖挽回頹勢。
2016年4月,華鋭風電總裁徐東福發佈“十三五重生計劃”,從科技研發、營銷戰略和客户服務三個維度着手,帶領華鋭向新經濟結構下的“新能源企業”轉型,希望殺回行業前三。
但改革並不足以改變華鋭在業內的固有形象。
一位風電場開發商就説:一台風電設備使用期20年,誰知道華鋭到時候還在不在。
更重要的是,行業格局已經變了,金風、遠景和明陽智能,拿下了風電行業的大半市場,華鋭難以撼動這個格局。
尤其是金風,從2011年起,就重新超越華鋭,重新成為風電老大,並保持至今。
在“第二次創業第二階段”,武鋼帶着金風走出行業低谷後,2016年起,金風進入“第二次創業第三階段”,開始走向多元化,佈局“兩海戰略”,即海上和海外。
到2020年,金風科技全年營收562.65億元,淨利潤29.64億元,佔到國內市場21%的份額。其中,海外業務拓展順利,海外訂單同比增長31.3%,主要分佈在越南、巴基斯坦、智利、阿根廷和澳大利亞等地。
就在同一年,華鋭已經走到了退市邊緣。
2020年3月16日-4月13日,華鋭風電股價連續20個交易日收盤價低於股票面值,觸發退市機制。此時,公司市值已縮水近九成。
2020年7月2日,華鋭風電摘牌,風電第一股謝幕。
雖然三個月後,華鋭風電在新三板重新掛牌交易,但與十年前上市時的輝煌相比,十分落寞。
而當年把華鋭風電推向巔峯的韓俊良,自2013年全面退出華鋭風電的管理層後,儘管依然通過100%控股的天華中泰,穩坐第二大股東,但卻已銷聲匿跡。
在他退出公眾視野的這幾年,華鋭幾任領導班子雖力主轉型,推出智慧機型、強化海上風電,並深入運維服務市場,但經過“失去的十年”,華鋭已無力迴天。
【參考資料】
[1]《速成風電冠軍》《新世紀》週刊 陳竹 於寧
[2]《深度|解構金風帝國:三大夢想、四次轉型,金風科技如何一步步成為國際風電巨頭?》國際能源網 姜戎
[3]《雙面韓俊良 還有機會翻盤麼?》環球企業家 王思遠
[4]《風電“泰斗”韓俊良怎樣激流無助出局》能源評論 呂子鵬
[5]《金風科技武鋼:風電需長跑熱身》中國經濟和信息化雜誌 劉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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