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財經社實習生 楊金穎
編|陸佳
互聯網券商巨頭富途證券和老虎證券近日正處於風口浪尖。
從10月14日被點名用户信息安全存在風險，到10月27日被指“屬非法金融活動”，富途證券和老虎證券的股價已經多次出現大跳水，兩週內已經各自跌超20%。
富途證券創始人李華(花名“葉子哥”)27日晚發佈署名文章《其他的留給時間》以回應監管合規問題時表示，富途證券在業務模式上與在香港持有同類牌照的外資、內資、港資等銀行證券機構並無二樣，且不存在倒閉的問題。老虎證券也回應稱，目前80%以上的增量入金客户來自海外，並服從各級監管要求。
以葉子哥所言的“時間”為參考系，成立於2012年的富途彷彿按下了加速鍵，十年來一路狂奔成了互聯網券商神話。老虎證券亦從2014年一路狂奔成了“流量券商”。
含着“金湯匙”出生
富途的創始人李華曾是騰訊的18號員工。
2009年，擁有計算機專業背景的李華離開老東家進行個人創業並欲從事券商業務。然而，一個沒有任何金融背景的互聯網人去申請牌照、成立券商公司，這件事當時並不被人看好，其中就包括騰訊的CEO馬化騰。
騰訊18號員工的光環或許能讓投資者相信李華做的金融產品，卻無法增加投資者對其經營券商公司的信心。
李華曾表示，在創業的早期階段，幾乎沒有得到過外界的鼓勵。在經歷融資失敗後，壓力與失眠襲擾李華，導致其體重從75公斤迅速飆升到90公斤，虛胖讓他的血脂指標是正常人的17倍。不過，最終李華還是籌集了創業所需資金，前後共計4000萬港幣，並取得了香港證監會的牌照。
2012年，富途證券正式對外營業並提供港股交易，由此開始了其狂奔之路。富途三週年時，李華曾表示，富途證券用三年的時間走完了大多數傳統券商十年才能走完的路。
彼時，境內個人投資者"跨境炒股"的慾望正在升温。
但是，傳統購買美股或港股的方式較為複雜，開户難且費率高，因而參與者多為機構或者具備較高資金的高淨值人羣。而互聯網券商的興起，降低了境內個人投資者購買美股和港股的門檻，進而吸引了大量的散户。
從富途證券的資產客户數量來看，2017年底還只有8萬人，到了2018年底就已經增加至13.28萬人，2019年進一步增加至19.84萬人。2020年底，這一數據達到了51.67萬人，而截至2021年6月30日，這一數據則已經突破100萬人。
期間對富途支持力度最大的還要屬騰訊集團。2014年至2017年，富途前後完成三輪融資，且均由騰訊領投，經緯、紅杉跟投。2014年3月，富途獲得騰訊、經緯、紅杉三大機構的千萬級A輪投資。2015年6月，富途獲得騰訊領投的6000萬美元B輪融資。2017年6月，富途證券再次獲得由騰訊領投的1.455億美元C輪投資。
馬化騰也一改此前對李華的“態度”，並表示:“富途團隊有着良好的互聯網基因和產品技術能力，關注用户體驗，在金融方向上也表現出很好的學習能力。"
2019年3月8日，富途控股在創立僅7年後便正式登陸納斯達克，成為互聯網券商第一股，迎來了它的高光時刻。富途控股集團正是富途證券的母公司，旗下還有富途網絡、Futu Inc.、富途信託等子公司。
12天后的3月20日，另一家成立僅5年的互聯網券商老虎證券也在納斯達克上市。
老虎證券的創始人巫天華也曾任職於互聯網大廠網易。2014年，巫天華創立老虎證券;2015年8月，老虎證券推出投資交易平台Tiger Trade;2017年11月，老虎證券上線美股IPO申購服務。目前，小米集團及美國的互聯網券商盈透證券是老虎證券的主要股東。
2020年，美股市場開啓了大牛市，富途與老虎證券的股價也在助力散户出海中一路抬升。其中，富途控股的股價從2020年4月的10美元/股漲到了2021年6月的180美元/股，老虎證券則從3美元/股漲到了30美元/股。
從營收來看，兩家上市互聯網券商也在2020年取得了亮眼的成績。
2020年全年，富途控股實現營收4.27億美元，同比增長212%;實現淨利潤1.76億美元，同比增長651%。老虎證券2020年全年實現營收1.39億美元，同比增長136.1%;實現歸母淨利潤1606.48萬美元，歷史上業績首度扭虧為盈。
“無證駕駛”窘境
然而，今年下半年以來，互聯網券商“大地震”頻發，富途控股與老虎證券的股價也是出現暴跌。
消息面上，近日，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穩定局局長孫天琦在第三屆外灘金融峯會上的主題演講時指出，從業務實質看，跨境互聯網券商屬在我境內無照駕駛，屬非法金融活動，這種定性與資本項目是否完全可兑換無關。
受“無證駕駛”消息影響，富途控股與老虎證券的股價再次下跌。週五美股，富途控股盤中報53.46美元/股，老虎證券報6.76美元/股，皆與6月的股價相差甚遠。
牌照是券商的“敲門磚”，現在已然成為了富途控股與老虎證券最大的考驗。
富途證券的第一張牌照是其於2012年10月在香港所取得的第1類牌照。富途在取得牌照後，便開始為用户提供"跨境炒股"服務。富途起先以提供港股交易為主，2014年後美股報價及交易服務也正式上線。
目前，富途證券持有香港證監會頒發的第1、2、4、5、9類牌照，包括了證券交易、期貨合約交易、提供證券意見、提供期貨合約意見、提供資產管理五類。此外，富途還取得了美國Finra頒發的證券經紀牌照。
然而，富途的這些牌照沒有一張可以支持它用於境內業務。實際上，富途並未獲得在內地提供證券經紀業務的許可，也未獲得證券投資諮詢資格。
同樣的，老虎證券也尚未在境內取得相關牌照。
老虎證券官網顯示，老虎證券已取得美國、新西蘭、澳大利亞、新加坡等地的券商牌照或許可。28日晚間，老虎證券就跨境券商業務範疇問題回應時，則表明也已經在中國香港地區取得證券牌照。
據悉，此前老虎證券是盈透證券的全披露經紀商，老虎證券為投資者提供經紀交易服務，而交易清算、資金和資產託管、出入金等底層服務是由盈透提供。
而早在2016年，證監會就曾發佈投資風險提示，並點名"老虎證券""積木股票"等境內網站和移動客户端提供美股、港股等境外證券買賣服務。證監會表示，目前除合格境內機構投資者(QDII)、"滬港通"機制外，證監會未批准任何境內外機構提供"跨境炒股"服務，提示投資者通過合法渠道參與境外證券市場投資。
已經吃了紅利的跨境互聯網券商，未來的境內業務又會如何呢?
10月26日，網友在富途創始人李華“葉子哥”賬號下提問為何不收購一家A股持牌券商。李華隨後回覆稱，沒有合適的路徑，並會繼續等待合適的機會，以前沒有外商獨資A股券商，現在陸陸續續有了，往後會有其他可能性。
AI財經社在諮詢富途證券和老虎證券客服時，雙方都表示目前的跨境交易活動並不會受到影響，並服從相關的監管政策。
除了“無證駕駛”問題，此前的10月14日，富途、老虎等跨境互聯網券商還被媒體點名在用户信息安全以及合法化、合規化方面存在信息收集安全問題與信息去向問題。該文指出，早在2019年7月，包括老虎證券、富途牛牛等APP在個人信息收集使用方面就存在問題且未公開有效聯繫方式，並被要求整改。
狂奔十年後，富途和老虎站在互聯網券商的十字路口，未來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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