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7月5日下午3時,香檳伊利諾大學中國女學者章瑩穎綁架案再次開庭。這次開庭公佈了案情新的重要線索,並就28歲嫌犯克利斯滕森舉行保釋聽證。最終法官龍恩表示,因嫌犯對社區具重大潛在危險,裁定不得保釋。
據美國當地媒體報道,當日庭審進行約32分鐘,涉嫌綁架章瑩穎的美國男性嫌疑人布蘭特·克里斯滕森出席並接受聆訊。據媒體報道,嫌犯今日看起來神情自若,並未顯現特別緊張。
與此同時,仍然沒有被找到的章瑩穎本人,一直是家人和公眾關注的焦點。有網友悲觀地稱,如果找不到人(屍體),按美國一些地方的法律,法庭很可能就會因證據不足而釋放嫌犯。
對此,搜狐號“知世”採訪了為本案一直提供義務法律援助的芝加哥知名律師王志東,他指出,既然檢方以綁架罪起訴嫌犯,可以認為他們是一定有足夠的證據提出這個起訴——起碼是可以讓嫌犯被以綁架罪定罪的。
圖:章瑩穎家人出席庭審
他還向“知世”解答了一些司法上的疑惑以及本案的未來發展走向。
知世:如何看待今天的聆訊中,嫌犯申請保釋被拒?
王志東:這場保釋被拒絕幾乎沒有懸念。一個嫌犯能否保釋要看兩個條件,第一就是這個人是否可能對其他人造成傷害。第二就是犯罪嫌疑人是否可能逃逸。考慮到嫌犯有潛逃的可能,取保候審還會影響之後搜查瑩穎的工作,他被保釋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知世:聯邦調查局(FBI)為什麼會介入這次案件?是否跟傳言所説有中方施壓的因素?
王志東: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如果一個案件足夠嚴重,那麼美國警方的各個方面都會予以配合。在瑩穎這個案子上,介入調查的應該有四個方面:學校的警局、香檳當地的警局、伊利諾伊州的警局再加上聯邦調查局。四個部門都介入了這個事件的調查。這裏頭完全不存在網上所説的中方施壓的情況。
知世:聯邦調查局在未見到屍體的情況下,就推測章瑩穎或已不幸遇難。這透露出什麼信息?
王志東:我不能回答為什麼他們做出了這個判斷,因為FBI也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在7月3日首次庭審之後,家人和政府官員有一個小範圍的會議。會議的內容我不能過多透露。我只能講的是,政府既然公開地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那麼警方一定有相當的證據來支持這個説法,他們不可能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輕易地宣佈一個人已經遇害。
知世:這麼説FBI和執法部門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只是沒有與公眾分享?
王志東:毫無疑問,這是一定的。
知世:我們做一個最壞的假設。如果FBI和警方一直沒有找到章瑩穎的下落,嫌犯也拒絕供出關於她的任何信息,會出現什麼結果?
王志東:這個我想分兩個方面回答。第一,按照我們和檢方、警方接觸的情況,以及從他們談話的口吻來看,雖然他們現在並沒有透露章瑩穎下落的細節,但是我個人認為,這個案情在事實偵查方面一定會有新的進展。這個案子本身的事實應該不會永遠停留在章瑩穎一直找不到的狀態。
第二點,現在聯邦調查局和美國檢方是以綁架罪起訴罪犯(嫌犯)。這種情況下,我們認為美國檢方一定有足夠的證據提出這個起訴,而且他們自己應該是認為,在這個起訴之下,他們是起碼是可以讓這個罪犯(嫌犯)被以綁架罪定罪的。
知世:按照法院的説法,如果嫌犯最終以綁架定罪,他將可能面臨終身監禁的判決。很多人覺得這種量刑太輕?
王志東:我們大概很難簡單地進行比較,中國這樣的罪該判什麼刑,美國又該怎麼判。這個法律本身是確定的,如果以綁架罪而論,他能夠判的最高刑罰是什麼就是什麼,並不能因為這件事情關注度高、影響大,法官在量刑的時候就可以超過規定的最高刑罰。就單純的綁架來講,只能判徒刑。綁架致死,可以判終身監禁,或是死刑。
即便是綁架致死,也不同於謀殺罪。這裏頭嫌犯的意圖是很重要的。比如瑩穎這個案子,假設嫌犯無意殺害瑩穎,但由於綁架中的一些行為,導致了被綁架人的死亡,這也只能以綁架致死論罪。
知世:如果以意圖來論,案件的審理可能就會朝着很主觀的方向發展,可能嫌犯的主觀表述就會決定他是以何種罪名定罪量刑。
王志東:你説的非常對。意圖是一個主觀的判斷,但對這種主觀的判斷是要基於大量的客觀現象的。
知世:比方説警方掌握的那段語音錄音,嫌犯在受監聽的情況下,自認綁架了章瑩穎。也許辯方可以解釋説這些話是嫌犯編造的,他沒有實施綁架。
王志東:當然,辯方可以用出他所有的手段,渾身解數來替嫌犯辯解。這就是陪審團最終要決定的事情。我們假設這種情況,檢方認為嫌犯所説的就是他所做的事情,但辯方辯解説,這只是他跟朋友在吹牛,實際上他沒有綁架瑩穎。這個時候,陪審團就要基於更多的證據進行判斷,比如説瑩穎是不是上了他的車,他是不是違背瑩穎意願將她帶到自己住所,等等。如果所有的這些證據都指向他確實跟瑩穎有過這麼多接觸。我想陪審團會得出他們的結論。
知世:您之前提到一種説法,檢方以聯邦法來起訴嫌犯,這表明檢方正在尋求以最嚴厲的刑罰來懲罰罪犯。這段話的依據是什麼?
王志東:我們問過,為什麼這件事情是由聯邦提出指控。得到的消息是,伊利諾伊州的檢察官和聯邦的檢察官在這件事情上一直在討論,最後決定用聯邦的法律管轄權來提出起訴。因為在綁架、綁架致死,甚至謀殺這些事情上,聯邦的刑罰要比州的刑罰嚴厲得多——伊利諾伊州早就廢除死刑了。這是州檢察官和聯邦檢查官密切協作、協商後的結果。
知世:也就是州檢察官同樣覺得州法律的量刑太輕,這一點雙方是達成一致的。
王志東:我想可以這樣理解。
知世:繼今天這場聆訊後,接下來14號的聆訊將是什麼安排?
王志東:14號開庭的主要作用是讓檢方向法庭證明他們有足夠的證據起訴嫌犯,並由法庭批准正式起訴。
知世:所以能否預測,檢方會在14號的聆訊中放出更多的線索和證據?
王志東:如果必要的話。但現在可能的一種變數是,14號之前,檢方可以通過另外一個叫做大陪審團的程序,由大陪審團批准檢方可以正式起訴。在這種情況下,14號的聽證就不需要進行的。
大陪審團的聽證是完全封閉的。只有檢方跟大陪審團去談他們掌握的信息,然後由大陪審團去決定是不是同意檢方正式起訴。這個過程辯方不能到場,任何其他人也不能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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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新線索浮出水面
據當地媒體The News-Gazette報道,這場聆訊還公佈了案情新的重要線索:
——嫌犯被捕捉到出現在6月29日由學校組織的“祈禱章瑩穎平安返家校園步行及音樂會”上。據稱,嫌犯還在現場向人解釋了“理想受害者”的特徵。
——據稱,嫌犯在當天的祈禱會上仍繼續挑選其他潛在受害者。
——檢方掌握了嫌犯克里斯滕森的一段新錄音,描述章瑩穎在被嫌犯帶回公寓後曾進行抵抗掙扎。
——嫌犯曾將自己有罪的信息告知一人,並對其人身安全進行威脅。
“事實説明被告人將對社區構成重大潛在威脅,”助理法官布萊恩在庭間稱,“案情表明嫌犯在作案期間使用了暴力”。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RD雙粉”:
所有留學的女生你們記住了這就是教訓,別見了洋佬跟見了爺爺似的,別什麼車都上,到時候連屍首都找不到,自重自愛長點心眼,別再出現這種悲劇了
網友“歲月如哥79414474”:
如在中國刑警手裏沒有你不想説的.
網友“讀者169615741”:
屍毀滅,罪犯釋放,章家人財兩空,悲哀,天大的悲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不要把二老拖死,也拖垮,血淚教訓。
網友“吐魯番的葡萄熟了_ing”:
罪犯在挑戰美國警方的智力,就不説看你們能不能找到!
網友“粟米可可”:
把他交給中國,保證他開口
網友“喜美9”:
故意不作為,庇護嫌疑
網友“阿董155497638”:
找不到就麻煩了,找不到就得放人了,在中國也是
網友“loser161359149”:
交給中國!
網友“聚財42”:
明顯已經被並殺毀屍滅跡了
網友“台州陽光”:
用警犬找啊!找章瑩穎和嫌犯的蹤跡,總會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