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戰友文工團的團長火急火燎的拉着牛羣説:“你確定要找博林,他像個大姑娘似的能説相聲?”
這時的牛羣如日中天,相聲水平和人氣一時無倆
,可就在西藏的一場大型演出前,搭檔趙福玉不小心摔傷了,這下壞了,牛羣沒了搭檔這相聲就上不了場,可這場大晚會咋能沒牛羣呢。
這給團長急壞了,趕緊在團裏面但凡和相聲搭點邊的都給拉來讓牛羣看,怎麼都不行,最後牛羣説:“我要個人,應該行。”
團長説:“你説吧,不管是誰我去給你拉過來。”可剛聽到牛羣説的人後團長直接就愣住了。
牛羣説:“把尹博林找來就行。”
啥?尹博林那小子,能行?鼓搗個手風琴,吹個笛子啥的還行,説相聲能成麼。
看出團長的質疑,牛羣説:“你不瞭解他們家,他們家進出門兒的都是曲藝大師,劉寶瑞和他父親都有交情,博林的弟弟卓林,就是馬季的關門弟子,博林他説過相聲,找他沒錯。”
嘚,團長也沒想到自己團裏玩手風琴的還有這麼一手,趕緊去找博林,沒想到博林一句話讓這團長火大了。
博林説:“團長你找別人吧,我多少年不説相聲了,我可不敢上場,再給人牛羣的節目毀了。”
團長怒了:“你矯情個六,人家牛羣讓你去你就趕緊去。”
博林沒招了,誰讓你是老大,就去找牛羣了,結果剛一推門就看到牛羣搖着腦袋説:“來吧博林,重操舊業吧。”
博林耷拉着腦袋跟着牛羣開始對詞兒,剛開始有點拘謹,逐漸放開了以後也開始給牛羣的稿子提點建議,尤其是想把自己這個量活的,加一點音樂和唱歌的元素進去,牛羣一聽我去,新鮮啊,就這麼着,兩個人的節目裏就稍微的穿插了一小段,結果一演出,炸了!
效果非常好,當時的人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新穎的相聲表演形式,兩個人説完相聲,掌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演出結束,牛羣走了,博林繼續在團裏當“大姑娘”,馬上要過年了,博林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牛羣直接説:“過年別回家了,和我去工體演出,上萬人的會場。”
博林説:“我這回家的火車票都訂好了。”
牛羣一聽,這沒出息的傢伙,直接放大招:“把票退了吧,工體一共演兩場,一場給800,咱哥倆一人400。”
博林一聽就懵了,400一場,演兩場就800啊,當時的工資才幾十塊錢啊。再説了,人家牛羣多大的腕啊,和你啥名氣沒有的二一添作五,不能不識抬舉。不回家就不回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結果這一次的演出,也讓侯耀文終身難忘。
牛羣和博林這一次的節目裏,更是添加了樂器和流行歌曲進去,在工體裏一表演直接就燃了,觀眾笑的不停,直到他們退場了還一直鼓掌,可這就壞菜了。
因為正準備登台的正是侯耀文和石富寬,這二位也挺有名,但是前面碰上的是牛大了的牛羣和尹博林,這下子完犢子了,尷尬的上場後又在掌聲中尷尬的退下去,換了牛羣和博林又上來鑿巴了一個小段才行。這一次也給在牛羣后面“攢底”的侯耀文狠狠的上了一課。
而博林也因為和牛羣的幾次合作之後,對自己重新回到相聲的舞台燃起了信心,他的腦海中就想把自己會的樂器,段子和理念揉把到一起。
終於在遇到天才少年洛桑後實現了,而且在《曲苑雜壇》裏大放異彩,成為那一年紅透半邊天的黃金組合。
為什麼牛羣搭檔博林可以在當時那麼火?應該還是這幾個原因。
第一,借新相聲的快速發展的光。80年代的相聲正處於高速發展的時期,大家愛看,説的愛説,天馬行空的想法層出不窮,大家也愛接受,馬季先生的《宇宙牌香煙》聽起來是單口,看起來像小品。而牛羣和博林的相聲也是足夠新穎,沒幾個見過捧哏的抱着手風琴就上台了,應了一個詞,奇貨可居。
第二,博林的奇思妙想。博林在説相聲的專業水準上不做評價,但是他的想法在當時絕對是顛覆性的,他獨創的《喀秋莎》裏面用“四個蘿蔔切吧切吧剁吧剁吧燉了吧”,一股子羊肉串味的歌唱出來甚至超過逗哏的段子。
第三,當時普通相聲就是幹不過“唱相聲”。按理説侯耀文在80年代初是和姜昆齊名的,在很多相聲場合裏沒有大師在他就是底,而傳説那一場工體的演出牛羣博林是800,他們是1500,地位不言而喻,但是在博林的“唱相聲”下,也是真接不住。
第四,這裏就提一個佐證。説學逗唱裏“唱”為先的時候,馬岐講過一個故事,笑林和李國盛在前面來了一段唱的,結果後來的侯寶林,郭全寶接起來都吃力。
一個時代,一段記憶,雖然現在傳統相聲大放光彩,新相聲逐漸式微,對於學習傳統相聲的人算是遇到了好時代。可有時,真的很懷念那些年百花齊放的相聲作品,似乎每一段經典拿出來再聽依然笑果十足。
你最喜歡的哪一段相聲作品呢?我拋磚,最喜歡牛羣馮鞏的《小偷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