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相聲界有一場轟轟烈烈的反三俗運動,矛頭直指德雲社。當時德雲社的火爆離不開一個支持人:康大鵬。
正當事件喧囂的正熱烈的時候,許多媒體採訪了康大鵬,當時他説了這樣一句話:侯寶林大師曾經説過,相聲是紮根在最底層民眾之中,最粗鄙的笑聲之中的。
而這種説法被許多人奉為圭臬,甚至成為了説低俗相聲,用低俗包袱的理論來源。這不得不説是一種悲哀和苦楚,當為低俗來爭辯的時候,就代表整個社會的審美到了急需更改的階段。
倒不是説這種觀點不對,只是存在過分解讀和斷章取義的毛病。過分解讀和斷章取義,看似矛盾重重,其實並不妨礙兩者同時存在。
首先説過分解讀,將侯寶林大師所説的這句話完全應用在低俗之中,不考慮社會狀態和國情,是錯誤的應用和粗鄙的愚蠢。;
再次説斷章取義,侯寶林所表達的這種觀點之後,是否有提高和拔尖,是否有昇華和精煉。因為這句話是經過提煉加工的,所以出處很難查找。但通過諸多侯寶林編輯整理的文獻來看,最後的主題都落到淨化相聲上來。
需要注意的是,我們這裏所説的低俗和德雲社是不劃等號的,有一些觀眾,包括德雲社自己的粉絲,一談到低俗就想到德雲社,這是很愚蠢的一種行為。
在相聲作品之中,低俗佔據的是很小的一部分,特別是侯寶林等有風度的演員努力改進之後。
説相聲就是粗鄙的笑聲之中的,也有不當之處,相聲最早是從全堂八角鼓中演化而來的,這種藝術形式可不是平常人能看得起的。有錢人會看哪一種低俗的包袱?因此在相聲產生初期,還是比較乾淨的。
張作霖兩次邀請張壽臣去瀋陽表演堂會,也曾多次到少帥府上説相聲,一次,張壽臣在張學良少帥府演出,是臨時換的捧哏。使的活是《對春聯》,捧哏的説了上聯的白面書生,張嚇壞了,因這是暗臭對聯,喻指是男,女生殖器。少帥當時捂上臉。張馬上制止。以後,張再不見少帥。後來的一次偶遇,少帥才原諒了張壽老。
這就印證了前面我們所提的觀點,有錢有勢的人家不聽低俗包袱的一種論斷。當然,這和社會的審美和倫理道德的束縛有關。
相聲從產生時起,或者説相聲羣體壯大開始。相聲就進行了分流,也就是清門和渾門。清門是最早就是進入達官貴人的家中舉辦堂會的存在,説的也多是偏於文學性的相聲;渾門多是撂地為生的藝人,因此更符合底層人的審美需求,這也就成了侯寶林理論的一個支撐。
後來相聲界進行了合流,渾門佔據了主流,這個原因是多方面的,之後我們剖析一下渾門佔據主流的原因。所以後期侯寶林等改進的也多是渾門的表演方式。因此有這樣的一種説法:侯寶林把相聲帶入殿堂,其後代有把相聲帶到泥土裏了。
侯寶林説相聲是粗鄙的,並不是要求演員説低俗的相聲,用低俗的包袱。用侯寶林的這一局言論作為理由更是膚淺。
相聲是客觀的,演員是主觀的,包袱是可以自我定義的。用膚淺低俗的包袱作賤的是演員自己,而不是藝術本身。現在在表演中如果説要弘揚真善美、抨擊醜惡,年輕觀眾會説你傻,可相聲就是要弘揚真善美呀,我們就是通過諷刺,抨擊醜惡,去鼓勵善良美好的啊。説相聲的嘴,澡堂子的水,逮什麼説什麼,那您也太瞧不起自己了。我沒拿自己當這樣的相聲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