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江歌案再起波瀾 劉鑫上訴狀曝光

由 度方針 發佈於 娛樂

  江歌案波瀾再起。

  2022年1月24日,劉暖曦(原名劉鑫)向青島市城陽區人民法院遞交了上訴狀,希望法院可以將案件發回重審,或者駁回被上訴人的全部訴訟請求。

  同時,她又公開發布了一份特別聲明,稱是為了要“將與江歌的絕世友情真實再現而上訴”,還表示“願做牛做馬孝敬三叔(江歌的另一稱呼——編者注)媽媽,願給予三叔媽媽比一審判決更多的錢”,“但以自己現在的能力,也只能向三叔媽媽説聲蒼白的:對不起。”

  江秋蓮並不意外劉暖曦的上訴,她覺得這是劉暖曦的權利。但那份特別聲明,卻讓她覺得“誅心”。她一下子病倒了,在家整整躺了4天,接受記者採訪時,她直言“被傷害到了”。“我的確因為這份特別聲明生病了。”江秋蓮説,但她不會一直病下去,會打起精神迎接二審,“我的任務還沒完成。”

案件一審在青島市城陽區人民法院

  1月10日,江秋蓮從青島市城陽區法院走出後,兩隻手攏在胸前,肩肘下壓,好像抱孩子一樣摟着判決書走出法庭。這天,法院一審判決被告劉暖曦於判決生效之日十日內,賠償原告江秋蓮各項經濟損失496000元,及精神損害撫慰金200000元,並承擔全部案件受理費。

  江秋蓮表示,“雖然判決賠償金額我不滿意,但這個判決書有令我深深感動的温度,它所褒揚和譴責的,是對我這幾年經歷的理解與安慰。”

  而劉暖曦認為,法院的判決激化了她和江秋蓮的矛盾,在上訴期最後一天提起上訴。

  連日來,北京青年報記者分別對話了劉暖曦和江秋蓮,二人就一審判決、網暴、生活等問題進行了回覆。

  關於一審

  劉暖曦説:還有內容要“澄清”

  北京青年報:關於青島市城陽法院的一審判決,你怎麼看?

  劉暖曦:不認可一審判決。一審法院不但沒有化解我和三叔媽媽的矛盾,反而使得三叔媽媽進一步認為我就是一個居心叵測之人!甚至認為就是我把三叔鎖在了門外!是我把三叔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

  北京青年報:你説有很多事實要“澄清”,具體是什麼呢?

  劉暖曦:首先,當天江歌在我未提出在地鐵口等我的前提下,已經主動在等我。我發信息讓江歌等我的時候,距離江歌10:38分到達JR東中野站下車出站,已經過去了35分鐘,也就是説即使我不要求,江歌也會在地鐵站等,11月3日00:05分左右我與江歌會合。

  其次,我沒有先行入室後“將門鎖閉”,一審判決也沒有證據證明。還有就是我、江歌以及陳世峯三人,根本沒在公寓過道相遇,更不可能有爭執。因此一審判決認定劉暖曦、江歌二人“前後進入公寓二樓過道,事先埋伏在樓上的陳世峯攜刀衝至二樓,與走在後面的江歌遭遇併發生爭執”沒有任何證據,認定事實錯誤。

  此外,日本刑事案件的審理,用了差不多6天的時間。江秋蓮發微博説提交給法院的證據有39斤,但我能看到的證據只有不到900頁,這和江秋蓮從日本調回的證據比,實在是太少太少。提供的證據不完整,斷章取義應該不符合法律的要求。

  北京青年報:你説願意給比一審更多的錢,但判定的精神損害撫慰金,你在上訴狀中認為不應該是20萬,而是3000到5000元,這是為什麼?

  劉暖曦:江秋蓮起訴的侵害江歌生命權的糾紛,我對於江歌的被害不存在過錯,不應賠償,更不應支付精神損害撫慰金。退一步來講,即使賠償,根據《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關於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的規定,賠償標準為三千元至五千元。

  而20萬的精神損害撫慰金,認定的事實是江歌被害後,我對江秋蓮的語言刺激,這是另一個獨立的侵權關係,跟江歌的生命權被侵害,不是一件事,本着不告不理的原則,法院就不應該判。如果江秋蓮想要這一部分的賠償,可以另行起訴。我記得原告起訴狀中,只要求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5萬元。

  江秋蓮:她的説辭都自相矛盾

  北京青年報:一審中的“侵害危險,沒有如實向江歌進行告知和提醒”,劉暖曦上訴狀中稱,江歌知道自己和陳的感情糾紛,並且劉暖曦盡到了報警義務,覺得要求自己開門拉回江歌或和陳世峯搏鬥都是強人所難。

  江秋蓮:我奉勸劉暖曦把這些説法,這些力氣用在法庭上來駁斥法官。

  北京青年報:劉鑫認為您提供的證據不足,有斷章取義的嫌疑。您怎麼看?

  江秋蓮:我們沒必要把39斤證據全部提交法庭。即使是日本警方,當時調查的證據材料,也不需要一字不落都提供給檢察院,檢察院也不可能把全部的證據都提供給法院,拿有用的就行了。

  北京青年報:劉暖曦稱一審認定的精神損害撫慰金金額過高,且是另一個獨立的侵權關係,您怎麼回應?

  江秋蓮:她這些都是自相矛盾的説法,一邊説跟這個案件沒關係,一邊又説應該就賠償3000元到5000元。

  關於案件

  劉暖曦:堅持認為門是從外面鎖上的

  北京青年報:事發之前你是否阻止過江歌報警?

  劉暖曦:事發前我並沒有阻止江歌報警,不報警是我們商量的結果,而且這是大白天,與晚上陳世峯殺害江歌就不是一回事。

  11月2日下午我一人獨自在家,陳世峯按江歌家門鈴,在不知道是誰時,我提出報警,江歌建議“無視”,後知道是陳世峯時,江歌要報警,我建議不報警,並説出了不報警的理由是因為我認為住江歌那裏是不合法的,自始自終兩人都是商量的口吻,最後決定不報警。並非哪一方的意思表示,更談不上我阻止她報警。

  北京青年報:案卷顯示,案發時你曾兩次報警,但在這當中對於誰“鎖的門”説法變了。過程到底怎樣?

劉暖曦稱最近幾年很少拍照,這是她出門散心時為數不多的生活照

  劉暖曦:關於鎖門,我在日本警方調查筆錄和刑案開庭時都解釋過,原話應該是:(怎麼)把門鎖了,你別鬧了。這裏的“怎麼”兩個字,是因為我説這句話時和日本警方報警錄音不同步,所以這兩個字沒錄下來,“你”指的是江歌,因為我以為是她在開玩笑,而且我確實沒看到陳世峯。

  北京青年報:江歌受傷後,你在做什麼?是否積極施救了?

  劉暖曦:我聽到門外傳來“啊”的疑似江歌的叫聲,我就去開門,我第一次推門,門就被反推回來關上。之後連續推了兩次都沒有推開,是那種被堵得死死的、完全推不開的狀態。我的第一反應是門被人從外面鎖了。因為我沒有鎖門。至於為什麼門推不開只有外面的人清楚。因為聽到“啊”的叫聲,我又打不開門,我反覆重複:“三叔,你怎麼了?三叔,回答我”。但一句也沒有回答。我從貓眼看,也什麼都看不到。心裏很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報警。

  江秋蓮:她一直在鎖門這個問題上狡辯

  北京青年報:劉暖曦主張三人沒有在公寓過道相遇,也不可能有爭執。她説自己因為來例假褲子髒了要換褲子,先跑回了公寓,進房後門閉合。江歌因還要看郵箱,整理雨傘,沒有立刻進屋,所以並不存在自己故意鎖門,您怎麼看?

  江秋蓮:她自始至終就是不承認。我們提交法院的那些證據材料可不是白給的,我們千辛萬苦從日本司法部門去把證據取回來,經過日本的公證,經過中國領事館的認證。那是紮紮實實鐵打的證據啊!

  北京青年報:劉暖曦説,陳世峯的證詞“推出門外”是為了脱罪。您瞭解江歌公寓的門鎖是什麼樣的嗎?

  江秋蓮:她一直在這上面狡辯。江歌的門,我説過無數遍了,江歌的家門是隻有從外面用鑰匙鎖上和從裏面反鎖,否則裏外都可以打開。

  北京青年報:劉暖曦認為,江歌在地鐵站主動等待她一起回公寓,並不是自己要求的,您怎麼看?

  江秋蓮:(這個問題)一審法院已經給出了明確的裁定,劉暖曦在這裏面胡攪蠻纏,我沒有必要就這些問題跟她去過招。法院的裁定她都不認,所以我不想(跟她)多説。

  關於上訴

  劉暖曦:相信法院會還原真相 二審能打贏

  北京青年報:你説希望二審法院做出一份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判決,但其實一審判決中就有對江歌扶危濟困認定的表述。

  劉暖曦:我上訴並不是否定三叔,而是要還原事實真相,三叔非常仗義!三叔無私幫助他人的行為,當然應予褒揚!三叔也非常關心我,她因我的事情被害,我更應銘記!但我並不是一審判決所説的侵害危險引入者。我認為,只有尊重事實、尊重法律的判決,才是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判決!

  北京青年報:你覺得自己二審勝訴的可能性大嗎?

  劉暖曦:上訴是法律賦予的權利,我會努力爭取還原客觀事實,我不是壞人。我相信法律。二審一定會打贏!

  北京青年報:你為什麼會説,上訴是為了你和江歌“絕世友情”的真實再現?

  劉暖曦:此次上訴不是因為要賠多少錢!我上訴是因為一審判決事實認定錯誤,完全抹黑了我與三叔的真實感情和真實情況。我要還原事實真相,我是三叔生前同室好友、我們惜惜相依,我要再現我和三叔絕世友情!我必須上訴。

  北京青年報: 你為什麼在24號,也就是上訴期限的最後一天才遞交上訴狀?

  劉暖曦:期間一直準備上訴狀,多次修改,最後定稿時已是21號,然後我打印簽字再郵寄給胡律師,她收到時已經是23號下午,所以只能是24號一早去郵寄了。

  江秋蓮:她上訴,我依法應訴

  北京青年報:針對劉暖曦的上訴您怎麼看?

  江秋蓮:她上訴,我依法應訴。至於她上訴狀的內容是否可信,是否真實,由二審法院來裁定。既然是法律上的問題,包括撤回一審判決、重審、改判或者駁回我的全部訴求等,都應該由二審法院來決定。

  北京青年報:劉暖曦上訴認為,一審法院遺漏必須參加訴訟的當事人,一個是江歌父親;第二個是共同被告第三人陳世峯,所以程序違法,您怎麼看?

  江秋蓮:她就是不服一審判決,這些程序一審的時候都已經走過了。她的律師也知道,這純粹是胡攪蠻纏。

  北京青年報:你現在需要準備什麼嗎?

  江秋蓮:不需要準備什麼,她的上訴狀裏面自己的説法就前後矛盾。

  北京青年報:劉暖曦希望二審做出一個“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判決”,你怎麼看?

  江秋蓮:我不需要回應。法律認定都是板上釘釘的證據,劉暖曦都不認。我沒必要跟她糾纏,不需要回應。

江歌母親江秋蓮淚灑發佈會現場

  關於道歉

  劉暖曦: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江歌的事

  北京青年報:你覺得有什麼要道歉的地方嗎?

  劉暖曦:在整過事件中,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江歌的事,江歌對我很好很好,還經常給我買好吃的,我們是很親密的室友,她也很仗義,她的遇害是因為我的事引起,我對不起她!

  北京青年報:你表示會“當牛做馬”孝敬江歌媽媽,願意給其比一審判決更多的錢,為什麼?

  劉暖曦:一審判決認定錯誤,並沒有還原客觀事實,不但不能定止紛爭,反而加劇了雙方的矛盾,多賠一元都是多。我孝敬江媽,是一種樸素的情感,與法律無關,我只是想代三叔盡孝,所有的付出是發自內心的。

  江秋蓮:江歌是被她利用的一個角色

  北京青年報:在上訴中,劉暖曦説願意給予你比判決更多的錢,但以她現在的能力,也只能蒼白的説聲:對不起!這句道歉您接受嗎?

  江秋蓮:這完全是貓哭耗子的表現。她寧可拿上訴費,拿律師費跟我去打官司,自始至終沒給過我一分錢,也沒給過江歌一句真誠的道歉。這些話,這些花招已經玩爛了,沒有人會相信了。我早就看透了她一家的人性,堅決不相信。

  北京青年報:你怎麼看劉暖曦在上訴狀中提到的她和江歌的“絕世友情”?

  江秋蓮:她這是在玷污江歌,侮辱江歌。

  江歌的確對她很不錯,但是她對江歌所做的一切是什麼?她先把江歌鎖在門外,導致江歌被她的前男友殘忍殺害。其二,自始至終,她對江歌都沒有絲毫的友情存在。江歌就是被她利用的一個角色,她們之間根本沒有友情可言。

  江歌是真心實意對待劉暖曦,但在劉暖曦眼裏,江歌就是一直在被她利用,讓江歌去擋刀,去擋她的一切災禍,甚至江歌死後,都要被劉暖曦拿來利用,來誅我的心。

  關於過去

  劉暖曦:因網暴不敢主動靠近江家

  北京青年報:據媒體報道,你曾經給江歌的媽媽寄過鴿子想刺激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劉暖曦:當時我已陷入輿論風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很絕望。這時有人接近我,説可以幫助我,我以為是幫助我向社會澄清真相,就把賬號給這個人管理,自己不再上網,調整心情,但沒想到這個人很自私,出於個人泄憤做了一些事,包括給阿姨寄過鴿子湯。我後來才知道了這件事,這不是我做的。

  北京青年報:你一直都強調不想傷害江歌媽媽,但你之前有些微博情緒很激動,是否有想過那些微博會給江歌媽媽帶來傷害?

  劉暖曦:我們全家一直都是站在阿姨的角度去考慮的,包括她公開人肉我全家的信息、滿大街貼我是殺人犯的通緝令、通話短信24小時不停地騷擾,我們都是在考慮她的心情,就是抱着讓她發泄情緒的態度一直忍耐。我也是個平凡的人,也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但冷靜下來,確實覺得對彼此傷害都大,於是我就卸載了微博,不再説什麼。

  北京青年報:這幾年是否去看望過江歌的媽媽?逢年過節有打過電話給她嗎?

  劉暖曦:2017年,出事後的2個多月的春節,我們曾上門想要面對面解決問題,化解矛盾。去了兩次家裏都沒人開門,我們只能找阿姨的姐夫幫忙,也就是村支書王兆傑。在他的協調下給的答覆是,讓我們回家等通知,等阿姨情緒好點了再來。然而最後等到的是網暴,在青島到處張貼殺人犯通緝令、接連不斷的騷擾電話。

  2018年春節,我知道阿姨不會見我,我就給阿姨發了一條新年祝福短信,原以為這條短信可以化解阿姨的一些心結,沒想到因為自己考慮不周用詞不當(“闔家團圓”“新年快樂”記者注)又引來一波網暴。

  之後,我和我們家再也不敢輕易和阿姨聯繫,通電話又會被錄音,然後經歷新一輪的電話騷擾和網暴。我父母年紀也大了實在不堪騷擾,所以一直都在躲避騷擾。

江秋蓮與江歌早年合影

  江秋蓮:她認為遭遇網暴 為什麼不起訴?

  北京青年報:劉鑫自稱一審後遭遇了“道德審判”——網暴。你怎麼看輿論環境給你們雙方帶來的影響?

  江秋蓮:什麼叫網絡暴力?網絡暴力是基於非事實的基礎上污衊對方。我遭受的網暴,我運用法律武器來討回公道,我在做(這件事),我也做到了。

  我陳述事實是對她網暴嗎?不是。可是劉暖曦夥同“特別調查員”張頌華,夥同“冷眼萌叔”李陽對我所做的這些事,這叫網暴。如果劉暖曦認為她遭受了網暴,法律是公平的,她為什麼不去起訴?

  北京青年報:這些年,你一直在跟網絡上的某些人打官司,耗費的精力大嗎?

  江秋蓮:耗費非常大。打官司並不是説具備精力、時間、抗打擊能力就可以了,還需要有金錢、時間等,打過官司的人都知道,並不只是輸贏的問題。

  我打官司是想為我們母女討一個公道,我相信中國的法律是站在正義的一面。我所做的這一切,也想證明這個世界是邪不壓正的。雖然説追求正義,可能會耗費生命,但我不在乎,因為這是我活着的使命。

  關於未來

  劉暖曦:沒考慮過 能過一天算一天

  北京青年報:你現在生活狀態怎麼樣?

  劉暖曦:很糟糕。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養活自己,也好早日從痛失好友的痛苦中解脱出來。

  北京青年報: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劉暖曦:現在都這麼艱難,至於將來,還沒考慮過,能過一天算一天。

  北京青年報:為什麼你一直稱江歌為“三叔”?

  劉暖曦:因為我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宿舍的人都這麼喊她,説她給人一種“叔”的感覺。她平時性格大大咧咧,人很仗義,很好相處。

  江秋蓮:養身體弄網店 等着2037年告陳世峯

  北京青年報:馬上就過年了,今年你打算怎麼度過?

  江秋蓮:每年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新的變化。大年初四我會去陪江歌待一會兒,每年都是這樣。等我身體好起來後,就可以整理思路,想想店鋪如何運行,如果還有時間,想網絡取證,繼續打官司。

  北京青年報:對於你來説,眼下最重要、最着急的事情是什麼?

  江秋蓮:最着急就是希望我的身體趕快好起來。

  北京青年報:現在網店經營怎麼樣?

  江秋蓮:挺累的,我也不專業。就是有工廠裏的工作人員在幫我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我想找專業的人士,幫我一起做事情。

  北京青年報:網店現在是否盈利,夠不夠日常的花銷?未來會直播帶貨嗎?

  江秋蓮:夠日常花銷。我也有考慮直播,因為只是夠日常花銷遠遠不夠,我後續還有很多的網絡侵權的官司要打。2037年,陳世峯從日本監獄出獄,我也會繼續和他打官司,這些都需要聘請專業的律師,那麼訴訟費、差旅費等費用,都要我自己來負擔的。

  這幾天,我生病在家,身邊沒有一個人,我一天天年齡大了,也要人照顧,也需要就醫。這些都需要錢,所以我必須在我還能賺錢的時候,為將來做一些經濟上的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