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島國獨特風俗:出嫁女孩要和爸爸一起洗澡

由 雋寶霞 發佈於 奇聞

靈與肉:性開放下“坐懷不亂”

兩個十八九歲的少男少女,一起從浴室出來。男孩對女孩説:“你身子可長得真不錯了啊!”女孩子興奮地問:“真的?啊,真高興!咱們倆有多少年沒一塊兒洗澡了?”“嗯,有十多年了吧!”。這是日本電視劇的一個場景。兩人幼時是鄰居,常在一塊兒洗澡玩耍。長大重逢,並非戀人關係,卻有了上面的一幕。我到日本二十幾年,才敢相信這種“坐懷不亂”在日本是可能的。兩個學生,一男一女,為我打工。晚了,女孩子就到男生的單身住處過夜。據説是一夜無事。日本還有一種“雜魚寢”,就是男男女女,擠在一間榻榻米房間睡。當然是聚會喝多了之後。一般也是相安無事。


獨特的“恥的文化”

日本孩子接觸性信息比較早,對性的神秘感不太強。家庭成員、師生之間,也不避諱這類話題。你問日本人的初戀對象,往往告訴你是幼兒園時的某某某。同時,日本很多父母不允許20歲以下的女孩子“外宿”,還規定了“門限”。也就是回家的時間。早的到晚七點,最晚也是十點半。


但日本女孩子大了以後,還要和爸爸一起洗澡。有些人矢口否認,其實是相當普遍的。前幾天電視裏就播出專訪:女兒每天和爸爸洗澡到二十幾歲,出嫁前還是由爸爸給剃的胎毛。結婚後帶丈夫回孃家,還是要和爸爸一塊兒入浴。女婿在一旁也只好表示理解。當然,能夠成為一台節目,也説明這種事情在日本已不常見了。日本文化被認為是“恥的文化”,但在中國人看來,還不如説是“恬不知恥的文化”。殊不知,“恥的文化”是相對西方基督教的“原罪文化”而言的。


“淫亂”的男女混浴

去年見到境外着名中文媒體的某着名女主播。幾句話就談到日本人“淫亂”。理由之一就是“混浴”。我初到日本,也經常在日本人面前嘲諷“混浴”。在一個學中文的社會班上,也照樣冷嘲熱諷了一頓。學生中一位我很敬重的老太太,日本有名的“歌人(和歌作家)”,下課後對我説:“馬先生,混浴並不像您想像的那樣。在那種場合,雖然都是赤身,感受到的卻是一種開放的境界,不會有邪念的。”我從此就對“混浴”緘口不言了。


日本人昔日除了在家裏用木桶洗浴,就是到野外温泉。那時男的穿“下帶(類似短褲)”,女的穿“湯浴着(薄浴衣)”。裸浴據説始於江户時代,公共澡堂子也開始普及。後江户大名松平定信發出男女混浴禁止令,實際上只限於取締“賣春”。明治時代,外國人大量進入日本,原則上就不讓“混浴”了。據説到戰後才被真正禁止。但我一位曾在佔領軍中服務的親戚説,當時在東京、橫濱一帶的澡堂子還是“混浴”的。可女孩子一聽到有外國人説話就跑掉了。


現在要找真正的“混浴”,就得到深山的温泉去。那裏可能闢有“混浴區”。我就是在九州山間的露天温泉“混”過一次。男女老少幾十個人,除了一位跟男友來的女性圍着浴巾,其餘都是“裸”的。有人在池子裏泡,有人坐在池旁小酌。幾個“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少女,在池邊的石頭上跳來跳去……透過蒸騰的水汽,遠處山影綽約,自然、樸素、原始、開放。至今還感到奇怪的就是當時竟無一絲“邪念”。


麻煩的“性”

中、日雖都用一個“恥”字,但含義的不重合部分很大。如果説中國人的“恥”往往限於“性”,那日本人“恥”的範圍則廣得多。現在日本女廁所裏多備放水仿音器,因為即使讓同性聽到排泄聲也是“恥”;回答不上老師的問題;給朋友、上司添了麻煩等等,都使日本人感到“恥”。結婚幾十年的老太太,從來沒有叫過丈夫“您”,據説是害羞。我在車上看到一個“痴漢(流氓)”暗中欺負女學生,上前制止。爭執起來,女孩子不出來作證,反倒抽身下車了。後來才明白,日本人覺得被當眾注目比暗中受辱更為“恥”。


在現代日本人看來,性不但是正常的,甚至是麻煩的。男女戀人、夫婦之間的“性less”甚至成為社會問題。要麼男女約會,見面就進入“正題”,為的是怕話多語失,傷了和氣。而大學教室裏,男女“自然”地分開坐,下了課也是各扎一堆,很少當眾交談。


大與小:彈丸小國懷大國夢

“中國算什麼大國啊,只不過大就是了”。這句話雖出自一位研究中國文學的日本教師之口,卻反映了普通日本人近來對中國的看法。話裏第二個“大(讀degai)”在日語裏是個子大的意思。也就是説,中國只是面積大,人口多,算不上真正“強大”的國家。向來對“大小”很在意的日本人,雖然擁擠在陸地面積不到38萬平方公里的小小土地上,卻有着很深的彈丸“大”國情結。


“大”帝國的破碎

已廢除的“明治憲法”正式名稱是《大日本帝國憲法》。其實“大日本帝國”並沒有被規定為日本的國號。當時的憲法原案裏沒有“大”,而有制憲成員提出應按“皇室典範”案加上“大”字;反對者認為在憲法中使用“大”,有妄自尊大之嫌。最後由樞密院議長伊藤博文裁定,加上“大”。但未明確定為國號。之後,日本的對內外公文書使用了“日本、日本國、日本帝國、大日本國、大日本帝國、帝國、Japan”等一堆名稱,直到1935年開始,才由外務省統一對外用“大日本帝國”至戰敗。在戰後日本政府向佔領軍司令部(GHQ)提交的新憲法案,還是用的“大日本帝國”。但GHQ不予受理。等GHQ把瞞着日本人起草的憲法案日譯本遞到外相吉田茂手裏時,上面只用“日本國”。


喜歡和中國比“大小”

我以前也一直以為“小日本”個子矮。身高一米八的我到了日本,最初住在日式房子裏,前額總是受到門框的“阻擊”,漸成駝背。可見以前的日本人矮是真的。可是上街、乘車卻一點兒沒有鶴立雞羣的感覺,我的學生,尤其是男生,有不少能與我比肩。我的一位在音響公司工作的學生到中國留過學。


當時還在開放初期,他已經看出中國的發展勢頭很快能趕上日本,就悄悄地跟我説,你們有了人口第一,四大發明,萬里長城,就留給我們日本一點兒吧,別什麼都是“中國第一”。無獨有偶,與一位在香港留過學的女學生談起中國的漆器,她很吃驚:“漆器不是隻有日本才有嗎?”日本的漆器確實很精緻,世界上甚至把“大漆”稱為“Japanese lacquer”。但我在漆器工廠當過8年工人,略知中國漆器歷史的久遠。我説,你去看看馬王堆出土文物吧。她囁嚅着:“怎麼什麼都是你們中國的呢?”後來,她乾脆嫁到中國去了。


日本骨子深處的“小”

對“大”與“小”,日語裏還有另一種用法。比如説某人“態度'大(degai)'”,意思是驕橫高傲。如果説要把身體變“小”,意思就近似“蜷縮”。除了不舒展身體,更是要在人前顯出卑微謙遜。總的來説,日本人生活中是討厭“大”而慣於“小”。説日本男孩子沒風度,也與此有關。女孩子含胸佝背也就算了,男的跟着學,就猥瑣了。我對日本學生們並不避諱自己不喜歡日本人(不是指一個個具體的人)。偶有膽兒大的學生問我,不喜歡日本人什麼地方。我説,因為“不堂堂正正”。今年我又宣佈了一條新規矩:上課可以用手機發信息,記筆記。看學生們正在驚訝,就加上一句:“條件是,要用就在桌面上堂堂正正地用,在下邊搞'小'動作的,就請給我出去!”


日本國民不滿意政府對美國外交的“小”姿態。但是戰敗國,沒辦法。對中國,大多數成年人還是心有愧疚。尤其在中國雖是大國,但還不是強國時,日本人可以客氣一些,或者説顯得比較大度。但當中國不光是“大”,而且要真正“強大”時,日本人的嫉妒與無奈就是很難用語言表達的。其實,一月底開始的“餃子風波”就是日本人對中國的一次總爆發。


貧與富:平等社會也分等級

日本2005年底的“流行語大獎”評選,中獎語是“想定內(外)”,受獎者是當時炙手可熱的網絡公司“活力門”CEO堀江貴文。而剛過年,2006年1月16日,東京地檢“特搜部”就強行搜查了“活力門”總部,繼而逮捕了堀江。被保釋後,他就躲在公司和自宅所在的53層“六本木丘”大廈裏閉門不出,靠叫外賣過日子。這大概是堀江“想定外”的吧。


最恨不仁之富

日本人其實不仇“為富”,而恨“不仁”。一來,日本的貧富之差相對不大,像個棗子,肚子大兩頭小。二來,富人不愛“顯唄”。偶有匿名者,在信封裏放一兩萬日元,加上一封勸人努力學習的信,放在公共廁所等處,任人撿拾。三是一般人都覺得富人是“雲上之人”,與自己無關。近年來,有些“西洋風”吹入日本。“性星”羣中異軍突起一對“葉氏姐妹”,頗有些西洋身材,極限裸露出鏡。兩人以異父姊妹相稱,以暗示自己盡享西洋式的“豪宅、豪遊、豪購、豪性”為賣點。但畢竟不合日本人口味,鬧了十幾年了,也未成大氣候。


堀江也是冒了日本風土的大不韙。他在東京大學讀了一半就投身信息產業,賺了一筆錢後,就想買下瀕於破產的職業棒球隊,不成後卻一舉出名。又鑽法律盲點,偷偷購入大量“日本放送”的股票,意在併吞。未果,但猛賺1400億日元。接着又競選眾議員。落選,又要染指宇航事業……這種與日本傳統經營大相徑庭的作法,就算沒有超出法律界限,也進入了“不仁”的範疇。“替'民'行道”的檢方在“內偵”了一年後,終於抓住了他的尾巴。


日本人所謂的“競爭機制”,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我要活,但也讓你活”,儘量不設敵,不把對方置於死地。老的日本人,勤勉節約,多不以西方式享受為然。大經營者,往往賺了一輩子錢,吃了一輩子的泡飯鹹菜,卻也安然。再者,掙多了財產也沒用。給子女要贈與税;死了要遺產税,而且税率極高。前首相田中角榮的女兒交不起遺產税,只好把老爺子在東京目白的宅子賣掉一半。日本就是以此防止社會貧富差距過大的。


貧富歧視影響至今

日本社會表面平等和諧,但暗部卻隱藏着深刻的等級歧視。前幾年,因一位議員私下議論另一位“像××這種部落出身者是當不上日本首相的”,而鬧出新聞。我來日本十幾年也沒聽説過日本還有“部落”,這才知道“部落民”是日本社會中一個很深刻的問題。“部落民”至少可以上溯到十四世紀的室町時代。日本人昔日不吃四條腿的動物。就連想吃兔子,也要假裝是雞。可是為了獲取皮革,就需要屠殺牛馬製革。從事這些行業的人,是在村落裏沒有住處,傍水而居的窮人。在封建的“士農工商”身份制度中,根本沒有他們的地位,被稱為“河原人”“穢多”“非人”。戰後才改稱“部落民”。

雖然明治時期明令解放“穢多”、“非人”,卻引起村民的反抗。戰前戰後有“水平社”等組織為追求“部落民”的解放、平等而抗爭,但由於這種歧視根植於日本人觀念深層,至今在就職、結婚等方面,還是存在嚴重的歧視。日本着名文學家三島由紀夫,就因被懷疑是“部落出身”,結婚前曾受到女方家長的嚴密調查。就是“部落者”本身也諱莫如深。有人快要結婚了,卻突然被女方拒絕,後來才知道,連女兒也不知道她父母是“部落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