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餘萬大學生陸續返京,同學們感嘆:一切又都回來了
闊別七個多月,中國地質大學(北京)的本科生孫毅展終於回到熟悉的校園。看到教五樓前草坪上立着的“北地歡迎你回家”,他頓時覺得心頭一暖,與相約同時返校的室友在這裏合影留念。
在北京郵電大學,帶着科研任務返校的研究生侯健也已經重新忙碌起來。看到校園裏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他不由得會心一笑,“真好,一切又都回來了!”
改變:牆上掏窗方便取件
消毒、測温、核對身份信息、出示核酸證明、掃健康寶二維碼……在完成一道道嚴格的入校手續後,孫毅展拎着大包小包走進久違的校門。
“不錯嘛!在家這麼長時間,好像也沒胖多少!”儘管戴着口罩、隔着半條馬路,但他和室友還是一眼認出彼此。事先約好學校門口見的三個人,在分別大半年後重逢。
走在校園裏,孫毅展覺得一草一木都格外親切。“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麼久,返校前無數次回憶過學校的模樣,今天總算見到了,到哪兒都想多看一眼。”一路上,他發現學校趁着疫情期間封閉管理做了不少修繕改造工程,“科研樓一層空調管線做了更新,宿舍樓裏也有了浴室,以後足不出樓就能洗澡,真是特別棒的小驚喜!”
回到宿舍,屋裏的狀況比三個人想象中要好很多。“幸虧寒假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下水果什麼的,不然肯定要爛掉了。”孫毅展恍然想起來,5月份的時候,學校還曾經讓大家在系統裏填過申請表,幫有需要的同學晾曬被子,“難怪被子也好好的,跟過去放假回來差不多。”
簡單打掃以後,孫毅展換上乾淨牀單被罩,感覺煥然一新。“小賣部、打印店、理髮店這些配套服務也都已經開門,基本的生活需要都能滿足。”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網購也不受影響,“之前需要到學校外面去取快遞,現在考慮到大家不方便來回進出,特意在挨着快遞服務站的牆上掏出一個窗口,剛好可以取件。”
孫毅展來到食堂,看到櫥窗裏已經擺滿可口的飯菜。“現在改成盒飯的形式,有三個價位可供選擇,每個價位兩種套餐,菜品種類很豐富,頓頓不重樣。”打包好飯菜帶回宿舍,他坐下來安心享用,“按照分期分批返校的安排,目前回來的只有少部分學生,學校自習室暫時還沒有開放,一些基礎設施可能會等全校開學後陸續投入使用。”
期待:野外實習出發在即
作為資源勘查工程(固體礦產)專業的學生,孫毅展將於8月31日至9月6日到周口店參加野外實習。“學校一直很重視實踐,往年都會安排四到六週的實習。今年受疫情影響,我們把部分實習改到線上進行。”8月19日,當他接到返校通知時,為期35天的線上實習剛剛結束,“老師通過往年錄製的視頻給我們講解野外路線,我們又結合相關的研究文獻,編制出地質圖件,並撰寫報告。”
整整一學期居家學習,孫毅展曾經心裏直打鼓。“大二下學期剛好有很多重要的專業課,還要為實習做不少準備,而家裏缺少氛圍,怕自己通過線上學到的知識不夠全面,到時候去野外會遇到困難。”不過,一段時間上下來,他逐漸恢復了信心,“老師把所有的資料,包括書和習題的電子版都發給我們,下載到平板電腦上也可以做筆記,還挺方便的。再加上直播課能錄屏,錄播課能回看,做的筆記反倒比在學校時更細緻,理解消化得也更透徹。”
考慮到居家學習條件畢竟有限,線上仿真系統也無法替代摸到岩石標本的真實體驗,學校安排即將參加實習的學生先返校參加小學期,這讓孫毅展心裏踏實許多,“回來以後,每天都會到實驗室上課,把岩石學的內容補回來,最近還會發一些實習用品,包括地質錘、羅盤、草帽、放大鏡和野外記錄簿等,每個班還會配一台手持GPS儀。”
孫毅展明白,在“非必要不出校”的原則下,學校還是盡力爭取保留野外實習的傳統,着實並非易事。“雖然時間上會比以往要短,但能去野外就已經很難得,對專業學習有很大幫助。”這兩天,孫毅展總會約上同學一起到操場上跑跑步,再將登山包、登山鞋仔細整理好,“從體能到物資都要做足準備,一定不能辜負這麼寶貴的機會。”
貼心:餐盒降價鼓勵打包
“這下是真的回來了!”站在校門前,侯健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早在兩個多月前,學校就曾通過官微發佈返校安排的通知。然而,還沒等他從山東老家動身,北京的疫情形勢便驟然生變,返校工作緊急叫停,“再次收到返校通知,心情越發激動。幸好屬於相對較早的一批,高鐵票還不算緊張。”
出了高鐵站,侯健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地鐵轉公交回學校,而是選擇直接打車。“儘量點對點,減少在外面不必要的接觸和逗留。”進了校園,他直奔公寓樓,二次測温登記後,回到闊別已久的宿舍,“當時走的時候關好了門窗,所以屋裏只有很薄一層灰塵,簡單打掃完開窗通風,再把空調過濾網刷一遍,就已經可以入住。”
侯健來到食堂,看到門前新建了一排餐前洗手池。“這樣挺好的,既方便大家做好個人衞生,又能通過這種方式實現人員分流,避免入口處發生擁堵。”通過導流杆走入食堂,侯健看到牆上貼有不少提示“同向就餐”的標語,窗口前的地面上貼有“一米線”,餐桌上還加裝了亞克力材質的十字隔板,路線則改為從入口到出口單向通行,“餐盒價格從過去的一塊錢降到六毛錢,鼓勵大家打包帶回宿舍吃。”
在教學樓門口,侯健發現同樣配有人臉識別的測温儀,登記後方可進入。“
疫情防控常態化以後,學校在硬件和軟件方面都有細微變化,其中涉及很多細節,這些都在根據需要動態調整。比如,公寓原來有三個出入口,剛來的時候只開放一個,隨着返校學生人數增加,後來增加到兩個,便於實現分流。”侯健瞭解到,體育館和圖書館也正在研究疫情期間的開放政策,“據説會採用預約制,這樣可以較好地控制人數,對大家來説也更安全。”
感動:“雲郵校園”萬人在線
儘管離開校園半年有餘,但侯健覺得一切都並不陌生。“6月初的時候,學校組織過一次‘雲郵校園’的活動,通過智能安防機器人‘北郵一號’的高清攝像頭和5G網絡,讓大家把校園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在侯健看來,這段獨特的經歷相當有“北郵特色”,“那段時間,每天值班的喬校長經常漫步在校園裏,忽然想到哥尼斯堡七橋問題、中國郵遞員問題和歐拉環遊等經典的圖論問題,於是建議同學們思考應該如何設計最短路線遍歷校園道路。”
活動發佈以後,大家的參與熱情空前高漲,甚至有外校學生踴躍加入。“這其實是我們計算機算法裏面的必修內容,通過這種方式,既能讓大家重新認識校園,又可以用所學知識解決現實問題,比一味埋頭編程更有意思。”很快,同學們提交了代碼,老師們又藉助人工智能技術,將設計好的最佳郵路告訴“北郵一號”,從而讓其據此實現自主巡遊,“6月3號那天,這場活動同時在B站和抖音兩個平台上直播,上萬人在線互動。當大家通過攝像頭實時畫面看到熟悉的教學樓、宿舍樓時,都特別激動,彈幕不斷刷屏。畢竟大家離開的時候還是冬天,樹上光禿禿的,再見到校園已經是夏天,到處枝繁葉茂。”
作為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的研究生,侯健上學期的科研任務也是在雲端進行。“學校內部搭建有教學平台,老師會在上面發佈課件,作業也可以在系統裏完成。”此外,侯健發現雲端還能帶來意外的收穫,“疫情防控期間,我們要組織共青團表彰工作。以往由於校區比較分散,再加上活動中心場地有限,真正到現場參與的學生最多300人。但今年改成在線上進行,一開始就有3000多名同學參與,倒是讓我們發現了一個提升工作效率、擴大活動影響的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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