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獵手雪上飛(07)飛滑攆鹿累昏楊木嶺,先遇匪劫又被人劫

女獵手雪上飛(07)飛滑攆鹿累昏楊木嶺,先遇匪劫又被人劫

作者王天祥授權發表

努爾哈赤圍場中的卧虎溝關東老屋中,山虎媽關於“雪上飛”與“關東張”的故事仍在講敍——

★林海雪原,土匪登門求親

“老南蠻”土匪綹子的外交部長“花舌子”奉“老南蠻”之命,到努爾哈赤圍場中的朱雀山,千方百計地找到了“雪上飛”,恭恭敬敬地送上了“老南蠻”的親筆信函。

現在,“花舌子”可不想惹怒這個現代的花木蘭“雪上飛”。這是個女煞星。不但自己惹不起,連老營的弟兄們説起“雪上飛”也都人人懼怕。平常土匪穩定靶子稍遠些都打不準,可她“雪上飛”倒是了得,卻能踏着滑雪板在山坡樹林中飛滑開槍。這他媽的誰能受得了!

當時,“雪上飛”蘭軍接過“花舌子”送來的信函,立即打開一看。內容如下:

雪上飛女俠:要救你爺爺,必須按照江湖規矩辦。這是我和你爺爺商量的辦法:一個月內,用六頭活鹿來贖你爺爺。否則,我老南蠻能答應,可手下的弟兄們不會答應。因為我們被你們打死打傷了十來個弟兄……

吃江湖飯的人都明白,“老南蠻”的話有道理,既是實情,也含有報復“雪上飛”的意思。

蘭軍剛要發火,“花舌子”馬上説:“雪上飛女俠,這可是你爺爺和我們大櫃上商量好了的。他老人家不同意,大櫃上也不敢讓我來下這個書。所以,你要是不同意,那老人家只好留在老營了。天長日久,怕就怕弟兄們照顧不周。他年歲大了,受不了煎熬呀。”

“花舌子”再不敢稱呼“雪上飛”為丫頭,而是一口一個“女俠”恭維着,而且軟中有硬,説得在情在理,目的就是威逼“雪上飛”就範。

“雪上飛”恨極了“老南蠻”,但為了爺爺的安全,她不敢聯絡其他獵人貿然闖山,因此,對“老南蠻”提出的條件只好認了,於是當下説道:“你回去告訴‘老南蠻’,我答應他,一個月內我拿六頭活鹿換我爺爺。但是,我爺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雪上飛’決饒不了他!”

“花舌子”害怕夜長夢多,“雪上飛”突然反悔,就不好辦了。急忙口中説着“是”,屁滾尿流地走了。走出好遠才想起回身一抱拳,扔下一句話:“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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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飛”為救爺爺拼命攆鹿

為了早日贖出爺爺,“雪上飛”蘭軍當天就登上滑雪板,一頭鑽進努爾哈赤圍場,拼命追趕起野鹿來。

由於一個人勢單力孤,整整半個月中,她才拼死拼活地抓到三隻活鹿。這也就是她“雪上飛”。若是一般獵手,恐怕一隻也捉不到。可是,她人已經累得又黑又瘦,皮襖皮褲都被樹枝掛扯開了花。

有一天,“雪上飛”在五家子山後坡攆起了一羣梅花鹿。這羣鹿實在太能跑。她咬緊牙關,厲聲呼嘯着追蹤了它們一天,結果把它們攆散了羣,也沒捉住一隻。

第二天,“雪上飛”拼了命,盯住一頭公鹿,一口氣攆進了松花江畔的楊木嶺北坡。等她咬緊牙關攆近它時,那隻雄性梅花鹿也累趴了蛋,跑得速度還沒有平時走得快。

其實,“雪上飛”蘭軍這時也快累死了。

咬着牙翻過山樑,是一道很陡的山坡。“雪上飛”一躬身,順坡飛也似的斜滑下去,截住了精疲力竭“狂奔”着的公鹿。

高大的公鹿已經不會躲閃了。蘭軍一把抱住公鹿的脖子,一人一鹿一起跌翻在雪地裏。

如果不是救爺爺心切,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力氣了,但她依然強行掙扎着,用繩子鎖住公鹿的腿,拴在腰上,然後就昏了過去……

長白山林海雪原中。努爾哈赤圍場的卧虎溝關東老屋內。山虎媽回憶着昔日自己的年輕歲月,忍不住哽咽起來。

綵鳳急忙起身掏出手絹,給婆婆擦眼淚。

青山老漢再一次停止了剝皮動作,靜靜地抽起了煙袋。

“真是禍不單行呀!”山虎媽瞟了青山老漢一眼,接着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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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飛”昏厥遇土匪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雪上飛”朦朦朧朧地聽到了一聲歡樂地叫喊:“嗨!好大的梅花鹿呀!咦!這裏還有個攆鹿手呢?大概已經累死了!”

那聲音好像很遙遠,但是有些耳熟。

接着,又聽到有兩個人踏着雪,喀嚓喀嚓地向這邊跑來。

此時,“雪上飛”想掙扎着爬起來,可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死人般無奈地躺在那裏,聽天由命。

有個人走近來,踢了昏迷中的“雪上飛”一腳,説:“這個攆鹿手,可能已經累死了,該當咱哥倆今天發財,白白地撿一頭活鹿。”

忽然,第一個開口説話的人説:“哎——,彆着忙。我看這攆鹿手的臉面……咋這麼熟呢?”這説話人的聲音,蘭軍越來越耳熟。

“説話的這人是誰呢?”“雪上飛”腦袋有些木,慢慢地思想着。她還是疲乏得睜不開眼。

説話耳熟的人走近“雪上飛”,摘掉她頭上的貉子皮帽子,認真地端詳起來。

另一人的聲音:“看什麼看,難道你真的認識他?”

忽然,那耳熟的聲音又大叫一聲:“嘿,巧了巧了!這不是大櫃上要娶來做壓寨夫人的‘雪上飛’嗎?”

“雪上飛”一驚,用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心中立刻吃驚不小。原來端詳她的人居然是那個兩次闖她家門的土匪聯絡官“花舌子”。怪不得聲音這麼熟呢!

另一人説:“你可看準了。這可是個男人!”

土匪“花舌子”説:“錯不了!我認得她那俊模樣。我第一次去朱雀山她家馬架子窩棚時,替大櫃上送聘禮,卻讓這丫頭好一頓臭罵,印象深着呢!前不久,我又去她家給大當家的送的信兒,還和她説了半天的話呢!再説,是男是女一試就知道。”

他壞笑着,探手在“雪上飛”的胸前重重一摸,興奮地叫道:“錯不了,是個女的。她就是‘雪上飛’!”

另一名土匪説:“可惜她已經死了。要不的話,把她弄回山,在大櫃上那裏,可是最大的功勞一件。”

“花舌子”説:“她沒死,大概是攆鹿累昏了。我方才還看她眼皮動彈呢!再説,她還有心跳和氣息。”

另一名土匪立刻高興起來:“真是山神爺爺睜眼,要照顧咱哥倆立功啦!來,你背‘雪上飛’,我背公鹿,等弄到到山下有人家的地方,弄張爬犁拉回老營去。”

“花舌子”高興地對着昏沉的“雪上飛”説:“這叫有福不用忙,無福跑斷腸。‘雪上飛’呀‘雪上飛’,該當我這紅媒做到底,今天,可就全靠你立功嘍。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我這救命恩人呀!”

“雪上飛”聽了,一着急,立刻又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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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路遇“關東張”

似醒非醒,朦朦朧朧,晃晃悠悠中,不知過了多久,“雪上飛”忽然被前方一聲粗獷的呵斥聲驚醒:“蘑菇,溜哪路,什麼價?”

這長白山中的江湖黑話蘭軍也懂,意思是:幹什麼的?從哪裏來?要幹什麼?

“嘿!他媽的,還敢和老子講江湖切口。你他媽的什麼人?老子正忙呢,沒工夫搭理你!”抗梅花鹿的土匪説罷繼續前行。

那粗獷的聲音底氣十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楊木嶺劫掠獵手和獵物!”

“雪上飛”忽然感到搖晃停止了,原來,她正被一個人扛着走呢!

就聽扛她的人説:“楊木嶺咋了?就是‘努爾哈赤圍場’也都是老黃曆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老子搶不搶,與你何干?”説着,“砰”地朝前開了一槍!

對方顯然沒有被擊中,冷笑一聲説:“想在楊木嶺撒野嗎?你還不配。告訴你們:天下事,天下人管!不説清楚,二位別想走出這楊木嶺半步!”

“嘿呀!這是誰家的牲口圈沒關嚴,居然跑出你這野驢來!”扛鹿的那人把鹿向雪地裏“噗嗵”一扔,罵道:“楊木嶺怎麼了?就是‘努爾哈赤圍場’,那大清國不也早完蛋了嗎?現在是日本人的滿洲國的天下。你有幾個腦袋,竟敢管‘老南蠻’綹子上的事?我看你他媽的活膩歪了吧?”

“花舌子”也急忙把扛在肩上的“雪上飛”輕輕放在雪地裏,説:“甭和他廢話,用噴子(槍)教訓他!”

説着,兩個人“砰、砰”地開起了槍。

但是,儘管他們兩人雙槍齊發,卻顯然沒有擊中對方。

對方一聲吆喝:“來而不往非禮也。看槍!”

砰的一聲槍響後,“花舌子”的狐狸皮帽子竟然被打落在地。“花舌子”也被嚇得“媽呀”一聲趴在了雪窩子裏。

對面傳來嘲諷聲:“想和我比槍法呀?那就再試試!”

砰!扛鹿的土匪的貉子皮帽子也被擊落在地。那土匪嚇得急忙隱身在大樹後。

對面的人又説話了:“冠落如頭落。你倆總該知道,我若動殺心,你倆的腦袋肯定已經開瓢了吧!”

這是真的!倆土匪摸着腦袋,沒有敢説話,但心裏認。

★“無綹子炮頭”

對面的粗獷的聲音又傳來:“現在怎麼藏起來了?我要是想要你們的命,方才不早就開了你們的瓢兒啦?識相的,撂下人和鹿,馬上給我滾出楊木嶺!”

“花舌子”試探地問:“老大點子硬,噴子準。佩服佩服。請賜教,您是哪個綹子上的炮頭兒?”

一陣粗獷的大笑後,傳來一句嚴厲的質問:“怎麼,刨根問底想報仇嗎?好,回去告訴‘老南蠻’,我就是長白山裏的有名有姓的‘無綹子’炮頭。不用他找我,我早晚會去找他的!”接着,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呵斥:“還不快滾!”

“花舌子”大吃一驚,囁嚅着説道:“‘無綹子炮頭’,莫非……?”

另一個説:“我的媽呀,原來是他!”

“花舌子”急問:“兄弟,你也知道他的大名?”

那個土匪低聲説:“吃長白山江湖飯的人,誰不知道他!別説了,咱們快走吧!”

“無綹子炮頭”在遠處吆喝道:“怎麼,二位不相信嗎?那咱們就再較量一次。”

“花舌子”急忙説:“別別別!久聞好漢大名,怨我們弟兄有眼不識泰山。好,山不轉水轉,多謝槍下留情。此恩永記。告辭了!”

兩名土匪説着客套話,抓起帽子,落花流水地跑了。他們知道,敢從他們土匪手上劫人劫物的,絕非等閒之輩。何況是“無綹子炮頭”呢,方才那子彈可是貼着頭皮把帽子打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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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飛”又被“無綹子炮頭”攜走了

不久,一名身手矯健的攆鹿手踏着滑雪板從高山上流星般地飛瀉而來,在“雪上飛”身邊敏捷地打了個旋兒停住了腳。他俯身試試她還有一口氣兒,就一把夾起了她,又一手提起了那頭百多斤重的公鹿,踅着山坡,向山下疾馳而去。

青年獵手的力氣可真大呀!滑雪板也蹬得好。

“雪上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他一手夾着她,一手提着那頭公鹿,靈巧地踅着山坡左轉右拐,往山下滑去。她知道他是在救護自己,不會有什麼歹意。況且她那個時候就像個半死的人一樣,渾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了,即使他心懷不善,自己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只好任憑他把她攜走了,只是心中暗暗禱告:太祖英靈和山神爺爺保佑,千萬別讓我剛離虎口,又進狼窩……

——山虎媽説到這裏,長出了口氣,似乎脱離了危險一般。

三位年輕人卻被引入了迷陣:那個敢於獨身攔截土匪的神秘人物“無綹子炮頭”又是誰呢?(作者簡介:王天祥,山東青島人,高級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説、旅遊文學、報告文學、歷史文化、旅遊文化、詩詞賞析、企業管理、市場分析、成功學、人才學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歷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絡文章千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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