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聚焦大銀幕上的教師形象:迴歸樸素的本質和初心

由 鍾離黎明 發佈於 娛樂


原標題:教育題材電影:迴歸樸素的本質和初心


《美麗的大腳》劇照


教育題材電影作為某種意識形態的具象表達,承擔着明顯的教育意義。雖然這類題材並非電影主流,但其在影史上塑造的燦若星辰的教師形象,為人們進一步瞭解“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一羣體提供了一些獨特的視角。無論是《死亡詩社》中的基汀、《放牛班的春天》中的馬修,還是《地球上的星星》中的尼克、《三傻大鬧寶萊塢》裏的法罕,乃至《一個都不能少》裏的魏敏芝、《美麗的大腳》中的張美麗,都為銀幕塑造了優秀的教師形象,既表現了人們對美好教育的想象,同時也給現實中的教師以薰陶和啓示。

傳統的教師隱喻

“有一種人格叫做萬世師表,有一種人生叫做無怨無悔,有一種精神叫做無私奉獻,有一種情懷叫做鞠躬盡瘁。”電影《馮志遠》中的這句話充分概括了我國早期教育題材電影中的教師形象。他們往往安貧樂道,以志自勉,用強大的人格書寫了教育的可能。

《美麗的大腳》中的農村女教師張美麗,在陝北貧瘠的黃土地默默奉獻,以堅守渲染了教師的偉大;《一個都不能少》中13歲的代課老師魏敏芝,為了“一個都不能少”的承諾,千方百計尋找輟學的學生,用稚嫩的身軀扛起教師神聖的職責。這些電影作品中的角色與“春蠶”“蠟燭”“園丁”等象徵教師的隱喻高度吻合,同時將道德要求、師生關係等豐富意涵,濃縮在教師無私奉獻的精神和忘我工作的品質中。這些電影中的教師形象表現出對傳統教育的認知。而隨着時代的變遷,理想和現實中的教師形象已然發生了變化。

教師形象的變化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銀幕裏的教師呈現出“聖人化”特徵,這是人們對教師完美化形象期待的特定表達。而新世紀以來,影視作品中的教師形象有了較大的變化,他們從“聖化”神壇走下來,教師不只是知識的傳授者,更是學生的引導者和陪伴者。

在2019年上映的電影《老師·好》中,就塑造了這樣一位點亮學生“心燈”的老師。剛出場的苗宛秋儼然是上世紀80年代大部分教師的縮影,是傳統教育認知的忠實捍衞者。但通過戲劇衝突,苗婉秋的形象發生了反轉。比如,自行車是老師榮譽的象徵,也是全片的重要線索。從學生破壞自行車、把自行車掛到路燈杆上,再到自行車丟失、學生自發尋找自行車、給自行車戴上大紅花,師生關係從對立走向了融洽,苗宛秋也以真誠、善良、正直等品質成為被學生理解和認可的老師。

可以説,隨着時代的變化,教育題材電影更注重教師人格的藝術呈現,塑造的教師形象更加豐滿,也更具人格魅力。

新時代的教師

進入新時代,教師面臨着技術帶來的巨大沖擊。不久前出台的“雙減”政策,更是對教師提出了新的要求。新時代的教師首先得是設計師,根據學生的特點設計個性化的學習方案;還得是指導師,幫助學生滿足多樣化、差別化、實踐性發展需求;還要是能和學生共同學習的夥伴。那麼,教育題材的電影如何回應這種變化?

以2018年上映的印度電影《嗝嗝老師》為例。患有圖雷特綜合症的女老師奈娜·瑪瑟被分配到全校成績最差的班,但她通過家訪深入瞭解每個學生的情況,鼓勵學生尋找自己的優勢,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最終實現逆風翻盤。這是一部“去沉重化”的電影,輕鬆愉快的觀影體驗,讓傳統教育揹負的使命和責任得到充滿温情的抒寫。其實,這部作品也體現了電影的“受眾意識”,就是用觀眾普遍容易接受、樂於接受的敍事方式和敍事風格,完成了教師形象的轉換。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傳授知識、培養人格、塑造靈魂,無論何時都是教師的共同底色。雖然電影中教師形象會隨着時代而不斷變化,但生命之間的往來和成全始終是教育題材電影的真諦。所以,教師形象在銀幕上的轉換,並不是對原有認知的徹底否定,而更多的是一種迴歸,即迴歸教育樸素的本質和初心。這一點,觀者不可不察。(作者:謝琰,系《新課程評論》雜誌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