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生是成都一家內衣小作坊的主人,從15歲開始學做裁縫,近80年的時間裏,曾為上萬名女性定製過內衣。
在成都市老城區萬年場附近,居住着一位近百歲的老人,在這裏過着平凡的日子。在這座樓的底層,窗台已經積滿了灰塵,並擺放有一塊寫有“定做大號胸罩”幾個大字的木板廣告牌,牌子上的數字則是內衣的型號。(圖/文 三川)
冉玉生是這個內衣小作坊的主人,簡陋的作坊裏僅能塞下一台陪伴他數十年的縫紉機和一個老櫃子。冉玉生從15歲開始學做裁縫,從成都最繁華的春熙路到與大城市格格不入的拆遷小區,冉玉生的生意逐漸走向慘淡,如今已很少有人來往。
雖然已經到了93歲高齡,冉玉生操作縫紉機技術依然十分嫺熟。這台縫紉機成了冉玉生的“飯碗”,他視若己出,家裏再怎麼亂,縫紉機總是那麼幹淨整潔。
冉玉生經歷了“成都大轟炸”,經歷了逃難、轟炸和飢餓的生活。後來因為裁縫這門手藝在成都遠近聞名。依靠他那一雙“透視眼”,對前來訂做胸罩的客人,他只用目測,便八九不離十。冉玉生稱自己的目測功夫是80年來練出來的,在近80年的時間裏,他曾為上萬名女性定製過內衣。
小作坊擺了一些內衣樣品,顧客從中挑選,前來選購的一般中年婦女和孕婦居多。在冉玉生心目中,這些都是市面上很流行的樣式。他説,一些年輕人來這裏試穿了以後,直接將自己花幾百塊買的內衣脱在這裏不要了。“我的內衣穿起來很舒服,跑起路來也不會打滑”。
冉玉生從他的抽屜裏尋找着捲尺,抽屜裏還放着內衣“模子”等物品。
內衣“模子”都是紙殼做成的,包含各種樣式。
冉玉生用內衣“模子”比劃好,再用粉筆做記號。
冉玉生小心翼翼地裁剪着內衣的各個部分,“這項工作馬虎不得,不然就前功盡棄。”
裁剪出來的布料,老人再將其一塊一塊地搬上縫紉機進行縫補,然後製作成型。
冉玉生在做內衣最輝煌的時候,手下有數十個工人,幾十台縫紉機每天忙個不停,他自己只負責裁剪。那時,一沓一沓堆到冉玉生面前,他動作麻利,一刀下去可以劃開144層布料。訂户也是來自浙江、廣東、江蘇等全國多個省市。
冉玉生將訂做的純棉內衣給顧客展示,讓對方感受布料的柔軟舒適度,他對自己的內衣信心十足。
冉玉生找出數十年前,生意輝煌的時候,來自全國各地訂户的書信,兒媳婦幫忙整理着。
除了縫紉機,這些上了歷史的剪刀也是冉玉生的寶貝。不過由於生意越來越少,用得也就越來越少,剪刀已經嚴重鈍化,其中有的也已經生鏽了。
如今,從國外引進的內衣樣式越來越多,冉大爺所做的內衣已經不能滿足年輕時尚女性的需求,他的名氣和輝煌逐漸淡去。到了2008年6月,老伴兒病逝,冉玉生便封刀不再做這門手藝。一年以後,因為剛畢業的大學生想用他做的內衣開網店,冉玉生又重操舊業,但生意並沒有多大起色。純手工的純棉布胸罩已經很難吸引現代女性消費者,只是為了生計,冉玉生一直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