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藍莓財經,作者藍莓君,創業邦經授權轉載。
滴滴最近可不太“消停”。
嚴格來説也不是最近,應該説從去年恢復順風車之後,滴滴就唱響了一曲《找自己》,先是去年年底主推的拼車與包車的業務,再是今年3月上線的滴滴跑腿業務,然後又在5月中旬在程度、杭州兩地招募貨運司機,進軍同城貨運。
除了這些五花八門的業務外,根據天眼查數據顯示,在最近有一家名為“北京沃芽科技有限公司”成立,註冊資本為1000萬元人民幣,其法定代表人是滴滴自動駕駛公司CTO韋峻青,由上海滴滴沃芽科技有限公司全資控股,公司經營範圍包括技術開發、汽車租賃、銷售日用品等。
這個躋身TMD三獨角獸之一的滴滴,這一系列的動作不可謂不大,粗放看來還帶着一些焦慮,那滴滴究竟是在迷茫的“亂投醫”?還是在謀劃一步大棋?
回顧這幾年TMD的發展,你能看到頭條跟美團的負面並不多,頭條負面要麼是XX內容不合格造鄙棄,要麼就是抖音哪哪帶貨審核不嚴;美團負面要麼是佣金問題,要麼就是又進軍XX行業,步子邁太大哪哪缺陷,大體還是商業的糾紛,頂破天你跟風噴一句黑心企業,真有需求該用還是用了。
但到了滴滴這邊畫風可就不一樣,滴滴一旦出負面,那事情基本就奔着熱搜第一就去了,網上一羣輿論恨不得滴滴就此完蛋。原因就在於滴滴本身交通行業帶來的“先天疾病”。
人們總是會對惡性事故除以極大的憤慨,一方面源於性本善的同情心,另一方面也是將心比心,怕自己有存在也遭遇不幸可能的憤怒,這一點尤其是在滴滴自身的用户羣中傳播力度更廣,而且威脅到生命的隱患更為致命。
你説滴滴冤嗎,不冤,畢竟人家事在你平台出的事,你沒有盡到平台應盡的監管能力,紅旗原則下,每個平台天然都帶有自身的監管責任。
但你要説滴滴作為、不努力,那倒也有失偏駁。
安全永遠是相對的,對於出行領域而言,本身就沒有絕對的安全一説,而相比較傳統出租車而言,互聯網模式運營下的網約車更具有信息的記錄性,一趟行程什麼時候開始的到結束的都有記錄可尋,這本身就給一些不法分子有了一個警告,作案勢必會抓得到,也就導致除了真正無顧忌的忙命之徒外,其他都會掂量掂量。
而且根據之前中國司法大數據研究院發佈的《網絡約車與傳統出租車服務過程中犯罪情況專題報告》數據顯示,傳統出租車司機萬人案發率為0.627,而網絡約車司機萬人案發率僅為0.048,足以見得網約車反而是比出租車在大比率上相對安全。
但是你要説絕對安全,滴滴也許辦不到,最起碼現在的階段難以實現。一方面是社會信用制度本身就不完善,另一方面面對如此多的司機以及乘客,滴滴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實時人力審核。
這個人力成本太高了,只依賴人臉識別之類的技術又不完善,總歸是隻能盡力避免,無法打包票,這可能是滴滴為什麼索性“不如不幹”式的晚8點以後不支持順風車業務的原因吧,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而這種事一旦撞上一起,輿論壓力就可能壓得滴滴喘不過來氣,這也許就是雲繞在滴滴上空的“鐵幕”之一。
除了安全、輿論這些讓滴滴放心不下的原因以外,滴滴這些年來也一直在盈利上磕磕絆絆。
滴滴可是出了名的虧損大户,早在2017年就有滴滴虧損25億的消息,而到了2018年9月份更是爆出滴滴在2018年上半年虧損達到40.4億,而到了去年2月份,更是報道出滴滴2018年全年虧損高達109億元人民幣。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最近的報道中,滴滴總裁柳青在接受 CNBC 採訪時表示“滴滴的核心業務——網約車業務已經在疫情前實現盈利”。
這句話品起來挺油滑的,一個是隻説網約車業務盈利,整體業務是否變虧為盈不清楚,另一個是在疫情前,那麼對於在疫情面前如同一張白紙一樣的網約車業務,這期間是否受損也不明白。
其實網約車這個行業盈利就挺麻煩的,先不説之前跑馬圈地式的補貼大戰燒了多少,單説模式上,除了順風車以外都不是盈利的大頭。
專車其實只是將線下的出租車行業挪到了線上而已,而且對於需求充足的滴滴而言,專車往往都能達到較高的使用率,也因此只有擴大司機團隊才能實現業務的擴張,相應的支出與收入是一定比率上漲的,不具備邊際成本遞減的收益。
順風車嚴格意義上才是真正的共享出行,也是最容易在固定司機團隊中儘可能的多接客、實現資源最大化利用的業務,也因此是盈利最高的一種業務。
而且網約車嚴格來説成本會比普通的出租車行業更高,線上的運營、APP的維護、技術的研究、數據的分析等等都是需要開銷的,想要實現如此大規模的統籌兼顧,滴滴投入的只多不少。而傳統出租車有兩個模式,一個是一次性買斷,另一個是每日租車,但無論是哪種形式,其運營成本都遠遠小於網約車。
但是隨着事故引起的順風車業務下架,滴滴在盈利上遭受重創,這可能也是為什麼2017年還只虧損25億的滴滴,突然在2018年虧損量暴增。
《增長黑客》一書中提到一個“AARRR”轉化漏洞模型,即Acquisition(獲取用户)、Activation(激發活躍)、Retention(提高留存)、Revenue(增加收入)、Referral(傳播推薦)這個五個環節去分析產品,比較有權威性。
而對於滴滴來説,本身剛需的屬性加上近九成的市場佔比,這就意味着其獲取用户、提高留存上天然具有優勢,再加上打通微信社交產品生態,小程序的入口進一步激發了傳播推薦與激發活躍的兩個屬性,唯一的弊端就是增加收入這一點。
但也就是這一點,使得滴滴成為了規模上的“增長黑客”,盡享行業的需求紅利,但同時也成為了盈利上的“增長黑洞”,需要更多的盈利變現點去填補自身虧損。
這可能也是為什麼滴滴要發出這一系列新項目“組合拳”的原因,一方面是滴滴本身的交通信息網絡擺在這,自然要找能利用到這些泛交通大數據的行業去發展,另一方面就是,送貨總比送人要安全的多。
其實對於滴滴來説,在這個階段開始廣撒網式的進軍,也是其經歷了行業頂峯以後,看到的行業現階段發展的天花板,才會選擇的一種策略,原因就在於網約車行業已經過了行業紅利、百家爭鳴的“軸心時代”了。
約2500年前,大多數主要宗教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相繼創建,孔子、老子、佛陀、瑣羅亞斯德、《奧義書》的作者們和猶太教創始人生活的年代相距不遠,歷史學家將這個時期世界的激盪稱為“軸心時代”。
軸心時代的覺醒是由農業創造的大量富餘供給引發的,全世界大規模灌溉系統和水利工程的建設提供了條件。
而對於網約車而言,根據2019年7月8日易觀發佈的《中國網約車市場分析報告2019》數據顯示,2018年移動出行整體市場交易規模達到了3112.77億元,網約車市場整體交易規模三年增長超過400%,其中專快車領域佔比超70%。
網約車的剛需使得一直以來網約車都處於“農利”、“水利”雙向利好的時代,也支撐的起一個又一個的新企業、新模式開啓爭鳴,但隨着一波有一波的負面新聞、被迫漲價,包括疫情的衝擊之下,早已步入市場冷靜,迴歸本質需求的階段。
對於滴滴來説,如今早已過去各家靠模式、資本這些“學説”去吸引用户的時代了,應該説如今的用户早已經被割了一茬又一茬,多多少少也習慣了互聯網的模式與流量,移動互聯網下半場模式的話已經講不通了,也該聊聊“士農工商、柴米油鹽”這些實打實的服務了。
網約車這花活玩了這麼些年,沒有技術上的重大突破,再修些細枝末節成績也不回有太大的飛躍,滴滴本身的野心也夠大,從現在這一系列舉動看來,它想要的是整個泛交通生態,它要把這些年虧錢經驗積累下交通數據網絡的“利息”取出來。
滴滴在交通數據網上的經驗是其他企業比之不及的,包括出海也好、共享單車也好、外賣也好、送貨也好,它的網撒的再多,都離不開最本質的這根軸,這是滴滴本質的東西,它目前也只會圍繞着泛交通生態去佈局。
對於滴滴來説它不缺去嘗試的資源,它只缺時間。在一個又一個來勢洶洶的競品襲來之際,沒有人能打包票滴滴會永葆網約車的常青,但只有動態的去挖掘、去尋找,滴滴才能找到更多的盈利場景,也許當這張網能“包圓”的時候,才能看出來滴滴這步棋是臭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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