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懷善打硬仗、惡戰,靠前指揮是他作戰風格之一。即使是抗美援朝時期,他的指揮所都儘量設在靠近前沿的位置。抗日戰爭時期的百團大戰關家腦戰鬥,他親自在陣前指揮,戰地攝影記者徐肖冰冒着生命危險,拍攝了一張彭德懷站在野戰炮兵陣地的著名照片。據徐肖冰回憶,彭德懷腳踏的戰壕前牆已彈痕累累,他的位置在敵方的槍彈射程內,但他全然不顧,仍聚精會神地觀察指揮,重創了被圍困的日軍岡崎大隊。
彭德懷可以説是一位“福將”,他身經百戰,但基本沒有受過傷。唯一的一次受傷,是1931年9月在蘇區的第三次反圍剿的高興圩戰鬥中,彭德懷在突擊部隊多次勇猛進攻被蔣軍猛烈火力壓制的時刻,跳出其野戰指揮所,揮起馬刀,撒開大步,帶領後續隊伍涉過由於上游連日降大雨而河水猛漲的高興河,向蔣軍守軍發起一次更大的衝鋒。在帶領後續隊伍徒涉高興河時,彭德懷衝在最前面,守軍火力猛烈,他身邊的官兵紛紛中彈犧牲。他也被子彈射中,但未傷及要害,僅被子彈擦掉腿上一塊皮,不能不説是福星高照。他的政委滕代遠,卻沒有他幸運,滕代遠被子彈射中肩部,以至於無法隨軍行動。這次受傷,是彭德懷從軍以來第一次,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傷及皮肉的槍傷。
在彭德懷的戎馬一生中,有十大參謀長輔佐其戰鬥,分別是鄧萍、陳毅安、劉之至、葉劍英、肖勁光、左權、滕代遠、張文舟、閻揆要、解方。在十大參謀長中,先後有劉之至、陳毅安、鄧萍、左權四位先烈血灑沙場。其中鄧萍是紅軍長征中犧牲的最高將領,左權是抗戰時期八路軍犧牲的最高將領。如果歷史可以假設,這些犧牲的參謀長戰鬥到新中國授銜時,至少在上將以上。這些先烈的熱血,灑在為了人民幸福、民族解放、國家振興的旗幟上,讓旗幟更加鮮豔奪目!
彭德懷的第一位參謀長鄧萍(任職時間:1928年7月22日-1935年2月27日)
鄧萍(1908-1935),四川富順人。1926年底,鄧萍考入武漢中央軍政學校,在校入團,不久入黨。1927年秋,剛從軍校畢業的鄧萍受組織的派遣,前往彭德懷任團長的國民革命軍湖南獨立第五師第一團做兵運工作,彭德懷將鄧萍留在團部當文書。
1928年4月,彭德懷入黨,鄧萍是在場監誓人。彭德懷入黨後,鄧萍特別提出:以後上級來人,先由自己接應,辨別後,再向彭德懷引見,以避免團長暴露身份,增添危險。由此,可以看出年輕的鄧萍心很細,辦事成熟老練,也給彭德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臨走時,彭德懷留下繳獲的藥品、罐頭,向當地黨組織贈送了一批武器,並反覆叮囑當地黨組織負責人一定要保護好留在當地的紅軍指戰員。4個月後,紅五軍回師井岡山路過這裏,鄧萍、滕代遠歸隊(鄧萍養傷期間,由陳毅安、劉之至先後接任紅五軍參謀長)。
1930年6月10日前後,紅三軍團成立。由彭德懷任總指揮,滕代遠任政委,年僅22歲的鄧萍被任命為軍團參謀長兼紅五軍軍長,紅三軍團下轄第五、第八兩個軍,全軍團近1萬人。8月23日,紅一軍團、三軍團在湖南瀏陽會師,組建成紅一方面軍,紅三軍團仍然由彭德懷任軍團長,鄧萍任參謀長。之後,二人攜手參加了多次著名戰役。其間,鄧萍顯示出了傑出的軍事才華和危難之際勇挑重擔的革命精神,彭德懷對他更是信任有加。
1931年10月25日,紅軍在江西瑞金成立軍政學校,鄧萍由毛、朱挑選,任訓練部部長(一説為教育長)。
1933年上半年,鄧萍隨紅三軍團參加了第四次反“圍剿”作戰。7月1日,紅三軍團和紅十九師組成東方軍,彭德懷兼司令員,滕代遠兼政委,鄧萍兼參謀長。東征期間,鄧萍協助彭德懷參與了泉上、連城、朋口戰鬥的指揮,參加了圍攻將樂、順昌、南平的作戰運籌,為殲滅蔣軍有生力量和發展革命根據地立下了顯赫戰功。1933年夏末,蔣氏糾集百萬兵力,在飛機大炮的配合下,採取“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戰術,向蘇區發起了第五次“圍剿”。此時,毛主席已被排擠出紅軍,把持大權的是博古和李德。博古、李德既不瞭解中國國情,又常常越俎代庖式、拙劣指揮,紅軍從四面出擊的冒險主義轉為保守的防禦戰略。
“如果固守廣昌,少則兩天,多則三天,三軍團一萬二千人,將全部毀滅。”
彭德懷還拿出了在此之前指示鄧萍精心繪製的兵力、火力配備圖,提出以一個加強連二百餘人堅守廣昌野戰工事,主力在城西北的山地隱蔽集結,相機突擊進攻的蔣軍外側一點,求得以消滅其一部,逐步擴張戰果的目標的一個“機動防禦”方案。但李德不屑一顧,他沒法對彭德懷發火,就拿鄧萍出氣,輕蔑地斥責:“我聽説鄧萍是黃埔軍校畢業的,但看了這份有許多常識性錯誤的地圖後,我不得不遺憾地提出批評:他的黃埔軍校白上了!”
聽到李德肆無忌憚地侮辱鄧萍,彭德懷怒不可遏:“鄧萍同志和我並肩戰鬥了六年,給我出了多少好主意,謀劃了多少戰鬥,你知道嗎?三軍團從平江起義時的兩千多人發展到今天的一萬多人,離不開鄧萍同志。他的軍事才華,豈是你李德能夠比的。”
在李德、博古的強令下,紅三軍團與佔絕對優勢的敵人搞陣地對壘,傷亡日增,到後來,不得不退出戰鬥。廣昌戰役以失敗告終。由此引出了彭德懷對李德瞎指揮的那句“崽賣爺田心不疼”的痛心疾首的“名罵”。
因蔣軍也在向遵義方向聚集,紅軍必須趕在蔣軍援軍到達前奪取遵義城,2月27日黃昏,鄧萍帶領紅十一團政委張愛萍、參謀長蘭國清一起在遵義城前沿查看地形,確定攻城路線時,鄧萍被守軍的一發流彈擊中頭部,血流如注,倒在張愛萍懷裏,壯烈犧牲。鄧萍犧牲時年僅27歲,這位才華橫溢的年輕將領,是長征中犧牲的最高級別的紅軍指揮員。
副部長黃克誠路過時,不免大驚失色,連連自語:“太張揚,太張揚。”黃克誠説這話是有深意的。當時彭德懷無論在國際還是國內,都被推崇為了不得的英雄,在國內更是如日中天,但這只是表面。
彭老總和他的十大戰時參謀長之一
作者:鍾國安
彭德懷元帥終其一生的軍事生涯,身經百戰,戰功赫赫。其頑強凌厲的戰風,果敢靈活的指揮,勇挑重擔,關愛下屬,敢於實事求是的作風,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參謀長,是一支部隊的首長,同時也是司令部亦稱參謀部的首長。司令部是部隊的指揮機關、軍隊的指揮中樞和軍事工作的領導機關,其基本職能是保障部隊首長定下決心和實現首長決心。司令部的發展,是隨着戰爭形態的發展和軍隊指揮理論的發展而發展的。我軍團以上作戰部隊均設有司令部(參謀部)。彭德懷在1945年8月和1952年就曾兩次出任過副主席兼總參謀長。
【百團大戰,彭老總在關家堖前線的野戰炮兵陣地指揮戰鬥,這裏距離敵人只有500米。徐肖冰攝】
作為部隊主要指揮員的彭德懷身先士卒,不怕犧牲,他的參謀長也個個是英雄虎膽,勇往直前!在殘酷的戰爭環境下,以巨大的犧牲換來了戰爭的勝利、人民軍隊的壯大發展,新中國的成立。
彭德懷的參謀長充分地、具體地體現了彭德懷的軍事作風,在軍事鬥爭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受到他的極力推薦和讚賞。下面,讓我們一起來回顧彭德懷和他的十大參謀長共同經歷的戰火紛飛的戰爭歲月,以及結下的深厚的戰鬥友情,以志緬懷和紀念。
【鄧萍畫像(可惜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流傳下來)】
注:上述任職時間有幾個月中斷,另有人選,後文再述。
同年7月19日晚,因黃公略的身份暴露,彭德懷與鄧萍等人開會決定舉行起義。同時,鄧萍聯絡了剛到平江的特派員滕代遠與會。會議決定起義定在7月22日上午10時,並對領導人進行了具體分工:彭德懷、黃純一負責軍事指揮,滕代遠、鄧萍負責政工和與黨組織取得聯繫。
經過緊張的準備,7月22日上午,在彭德懷、滕代遠、鄧萍等的領導下,平江起義爆發。經過近1小時的猛烈進攻,起義部隊將平江全城武裝徹底肅清。
【彭老總、滕代遠、鄧萍舉行平江起義的舊址天嶽書院】
起義後,按照組織的指示,以起義部隊為基礎,組建了紅五軍,彭德懷任軍長、滕代遠任黨代表,彭德懷力排眾議,推舉才20歲的鄧萍任參謀長。
紅五軍起義後的一個月內,受到蔣軍主力的多次“會剿”及當地組織的狹隘保護主義的雙重打擊,雖然也取得了一些勝利,但部隊損失很大。
8月20日,紅五軍收到湖南省委的指示信,要求紅五軍應力避硬戰,保存力量,設法與井岡山地區的紅四軍取得聯絡。於是,紅五軍軍委在書記鄧萍主持下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由彭德懷、滕代遠、鄧萍率領紅五軍主力向瀏陽、萬載邊境發展,相機南下,與井岡山地區朱德、毛澤東領導的紅四軍取得聯繫;由黃公略率領紅五軍一部留在平江、瀏陽一帶堅持鬥爭。
為了隱蔽紅五軍上井岡山的意圖,打亂蔣軍的部署,彭德懷、滕代遠、鄧萍運用“欲南先北”的打法,率領紅五軍主力先向蔣軍力量薄弱的湘鄂邊界推進,爾後突然一路向南,衝破蔣軍的道道封鎖線,於12月10日率部隊到達江西寧岡新城,與紅四軍勝利會師。
在井岡山根據地,毛、朱和陳毅等人熱情會見了彭德懷、滕代遠和鄧萍等紅五軍領導人。
紅軍兩軍會師後不久,湘贛兩省蔣軍加快了對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進剿”的步伐。為了粉碎蔣軍的“進剿”,1929年1月4日,在寧岡縣柏露村召開了紅四軍前委、紅五軍軍委、湘贛特委和邊界各縣黨的負責人會議。會議決定,為保衞井岡山根據地,同時解決紅四軍的給養、兵員等困難,最終決定採取“攻勢的防禦”戰略,由彭德懷、滕代遠指揮紅五軍和紅四軍三十二團王佐部,留守井岡山。朱、毛率紅四軍主力突出蔣軍包圍圈外,尋求戰機,在蔣軍側翼進行攻擊,挫敗蔣軍的“會剿”。
1月14日,紅四軍主力3600餘人在朱、毛和陳毅的率領下,經小行洲、黃坳、大汾向贛南挺進。這意味着留守井岡山的紅軍成了孤軍一支。
紅四軍主力下山的當天,鄧萍根據湘贛邊界特委和紅五軍軍委聯席會議精神,極富成效地協助彭德懷對留守衞井岡山進行動員、兵力部署、防禦工事構築、指揮協調、後勤供應等工作。
1月29日晚,守山部隊雖經連日激戰,但因寡不敵眾,黃洋界陣地失守。接着,桐木嶺和八面山的紅軍陣地也相繼失守。井岡山的形勢萬分危急。
在此情況下,為了保存革命力量,避免全軍覆沒,彭德懷、滕代遠、鄧萍率領紅五軍當時所能召集的剩餘的部隊及醫院的傷病員、部分羣眾1000餘人實施突圍。突圍隊伍從井岡山主峯腹部的懸崖峭壁攀藤附樹下山,然後沿着紅四軍下山的路線向遂川方向疾進。
2月10日拂曉,正是大年初一,紅五軍在章水河南岸的一個村莊新城遭到蔣軍三面襲擊,突圍後僅收集了283支槍,每支槍的子彈平均不足5發!在此極端險惡的情況下,鄧萍與彭德懷形影不離,帶領部隊堅持戰鬥。此後他們率部輾轉至贛南大餘縣,後又進至興國、于都。
在艱苦的轉戰中,部隊連續作戰,傷亡不斷增加,在一次作戰中,鄧萍也負了重傷。2月中旬,部隊攻下於都城之後,轉移到城南三四十里的小密一帶。就在這時,鄧萍負傷並因傷口感染高燒不退,只好留在當地養病、養傷,政委滕代遠因手槍走火受傷也留了下來。
同年7月3日,紅三軍團在橫掃鄂東南建立根據地後,放棄毫無指望地配合紅二軍團、紅六軍團攻打武漢的計劃,向南奪取岳陽。紅三軍團攻佔岳陽後,蔣軍急調長沙、武漢兵力聯合向岳陽反撲。紅三軍團乘蔣軍主力尚未集中之際,於7月5日主動撤出岳陽,重返平江蘇區。同月中旬進到平江及其周圍地區短期休整。
7月22日,蔣軍湖南軍閥何鍵的進攻先頭梯隊進至翁江鎮,僅離平江縣城十五公里。紅三軍團指揮部雖然設在平江,但各部隊分散在平江、瀏陽廣大農村開展地方工作和對各方向執行警戒任務。在此緊急情況下,彭德懷、鄧萍採取分頭下達命令的方式,區分各軍任務。
7月23日拂曉,向平江攻進的湘軍先頭梯隊第五十五旅進至晉坑,遭紅八軍阻擊,埋伏於公路兩側的紅五軍同時發起攻擊。戰至下午三時,殲其大部,殘部南逃金井,靠攏其第二梯隊。彭德懷、鄧萍遂令紅軍乘勝追擊。25日,紅軍攻擊金井得手,湘軍第二梯隊第四十五旅遭殲滅性打擊,殘部向長沙方向逃跑。何鍵為防守長沙,收集退敗的殘部及新從南面調集的湘軍第十九師、獨立第九旅各一部沿瀏陽河倉促設防。紅軍主力銜潰敵追進,於7月27日攻佔榔梨、七里巷等地,很快瓦解了何鍵的瀏陽河防線。紅軍趁湘軍混亂之機,迅速逼近長沙外圍。戰至黃昏,紅軍分由雨花亭、五里牌攻入城內,佔領了蔣軍省府及清鄉督辦署等首腦機關。午夜後完全佔領該城。同時,平、瀏等縣農民赤衞軍也隨後源源入城。
7月30日,鄧萍擔任了長沙警備司令部司令,負責肅清城內殘餘敵人,維護長沙秩序。至此,長沙戰役勝利結束。
紅軍攻佔長沙,是紅三軍團領導人審時度勢,抓住戰機,正確指揮的結果,體現了紅軍軍事指揮員的高超指揮藝術,作為軍團參謀長的鄧萍,發揮了重要作用。
長沙戰役的勝利,沉重地打擊了蔣軍,擴大了紅軍的影響,震驚了國內外。這是紅軍在十年土地革命戰爭中一度攻佔的惟一省城。但在當時敵強我弱的形勢下,長時間佔據長沙是不可能的。當敵人集中兵力反撲時,紅三軍團及時撤出長沙,向平江地區轉移。
8月23日,根據指示,由紅一軍團和紅三軍團正式組建了紅一方面軍。從此,鄧萍協助彭德懷率領紅三軍團在毛、朱的統一領導下,戰鬥在革命根據地。
9月,鄧萍指揮紅五軍參加了方面軍第二次進攻長沙的戰役。爾後,鄧萍協助彭德懷、滕代遠指揮紅三軍團東渡贛江,相繼參加了第一、二次反“圍剿”作戰。
1932年3月,部隊編制重新調整。紅五軍、紅七軍、紅十四軍編為紅三軍團,根據彭德懷請求,鄧萍重新出任紅三軍團參謀長兼第五軍軍長職務。而後,鄧萍率領紅五軍隨軍團部編為右路軍揮師贛南、上猶、崇義地區,先後攻克城口、文英,並以一部攻佔了桂東、汝城,擴大了湘贛革命根據地。
【彭老總紅軍時期留影】
同年8月,鄧萍指揮紅五軍北上參加了攻打樂安戰鬥。10月,又率領紅五軍在紅三軍團建制內參加了建(寧)黎(川)泰(寧)戰役,攻克黎川。
1934年4月上旬,按照李德的決戰計劃,彭德懷和鄧萍率紅三軍團從建寧地區火速趕往廣昌,與紅一軍團、紅五軍團第十三師集結於撫河東岸。同時,紅九軍團和紅二十三師集結於撫河西岸。
李德的決戰計劃是基於死板的紅軍主力依託野戰工事固守廣昌,實施陣地前沿的短促突擊為基點。
彭德懷和鄧萍等人經仔細研究,認為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計劃,彭德懷向博古、李德面陳了自己的看法:
“廣昌是不能固守的,必須估計敵軍技術裝備。在自己沒有飛機大炮轟擊的情況下,就算是比較堅固的野戰工事,在今天敵軍的裝備下,是不起作用的。”
並警告説:
李德惱羞成怒,衝着彭德懷大吼:“你們必須執行命令,不準有一絲改動。否則,後果自負。”兩人的爭吵不歡而散。
在此期間,紅軍長期連續作戰,雖然也取得了一些局部勝利,但大多都以失敗告終。最終,根據地不斷縮小,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不得不進行戰略轉移--長征。
1935年11月底,紅軍經湘江戰役後,從出發時的八萬六千餘人鋭減到三萬餘人,幾乎損失三分之二。
1935年1月7日,紅軍佔領遵義。15日至17日,遵義會議召開。從19日開始,紅軍各部開始“四渡赤水”。
遵義會議後,紅一方面軍改變被動挨打的局面,飛渡赤水,調動蔣軍,擺脱困境,馳騁在黔北、川南一帶,創造出人類戰爭史上的奇蹟。
2月23日,紅三軍團奉命在本月底前重佔遵義,以調動蔣軍南返。24日,彭、楊和鄧萍率部隊從川南急行軍,並在急行軍中以簡短口頭通告逐層傳達命令。26日,攻克通往遵義的要隘--婁山關。紅軍首戰告捷,乘勝前進,於27日上午9時攻佔遵義城外圍的一個小隘口--石字鋪。傍晚,進抵遵義城下。
【遵義會議會址(左圖)及會議期間彭、楊的卧室,2019年12月攝於遵義】
遵義城老照片
這一意外,給彭德懷帶來猝不及防的重擊,不輕易流淚的彭德懷頓時淚流滿面。當事人張愛萍將軍回憶道:“我向彭老總彙報,他在電話裏就罵開了,你們這些豬狗養的,都給我去死光好了!”
可見彭德懷對鄧萍的死有多麼的痛心疾首。事後,彭德懷對張愛萍語重心長地道出了他的心聲:“革命的路還很長很長,你們都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啊!”
鄧萍遺骸在遵義城北找到
1958年,在彭德懷等人的直接關懷下,當地千方百計尋找到了鄧萍烈士的遺骸,並將他的遺骸和許多犧牲在遵義的無名紅軍烈士一起,遷葬在碧水環繞的鳳凰山。彭德懷親自修訂和書寫了鄧萍簡歷。張愛萍親筆為鄧萍烈士撰寫了墓誌銘,以志永久的紀念。
鄧萍烈士墓
彭德懷親筆書寫鄧萍簡歷過程,還有一個情節值得一提。當時,鄧萍簡歷是彭德懷在國防部大樓辦公室,用毛筆在裁成相當於16開的宣紙上,一個一個字工工整整寫就的。彭德懷的辦公室在四樓,他寫好一張,就叫工作人員拿到一樓大廳地上擺好晾乾,結果擺得滿大廳都是。
其時,彭德懷曾問過黃克誠,他不理解為什麼毛主席幾次開會或點名或不點名地對他進行批評。黃克誠當時只是有點感覺,但拿不準,無言以對。彭德懷在軍事鬥爭中異常敏感,但在這些方面卻少有經驗,以致後來蒙難。當然,彭德懷雖然如黃克誠所言,為了鄧萍張揚了這麼一次,但他平時並不張揚。
鄧萍的遺物--鞋底
1966年,彭德懷到西南視察時路過鄧萍的家鄉四川富順,特意停車,久久地凝視富順的這片山水,懷念在金戈鐵馬的戰爭年代結下深厚情誼的早逝戰友。
2009年9月14日,鄧萍被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之一。
鄧萍事蹟陳列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