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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元年(1621年)三月,努爾哈赤率軍十萬圍攻瀋陽,瀋陽告急,主將賀世賢立即派人赴遼陽求援。遼東經略袁應泰命川浙兵萬餘人(其中酉陽土兵四千、白桿兵三千八百餘、戚家軍三千七百餘),及奉集堡、虎皮驛的三萬遼東明軍增援。
川浙援兵行至中途,聞瀋陽城已陷落,主帥童仲揆、陳策見救援已失去意義,因為原計劃是與瀋陽城內明軍內外夾擊後金軍,見此情況便決定停止前進,列陣觀望。
此時軍中對是否繼續援救瀋陽產生了分歧,陳策認為應及時退回遼陽才是上策,而川軍將領周敦吉、秦邦屏等卻義憤填膺,紛紛請戰:“今瀋陽陷落,我輩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為”,認為應該繼續援救瀋陽。
在諸將請戰下,最終主帥童仲揆、陳策等人決定在渾河兩岸佈陣,與後金軍一戰,待李秉誠等人率領的三萬遼東軍到達後,一舉擊潰後金軍。
因戚金率領的戚家軍展開車陣、構築防禦陣地需要時間,所以童仲揆命令周敦吉與秦邦屏帶川軍先渡過渾河,在渾河北岸紮營,抵擋後金軍,為戚家軍的防禦爭取時間。
努爾哈赤(1559年2月21日-1626年9月30日)努爾哈赤在接到部下的報告後,馬上派出精鋭騎兵向渾河北岸的明軍發動攻擊,想趁着這支明軍立足未穩之時一舉將其殲滅。
然而後金軍一連數次衝鋒都被白桿兵和酉陽土兵組成的銅牆鐵壁所擊退,八旗鐵騎被白桿兵的長槍戳的人仰馬翻,落馬之後又被酉陽土兵一陣亂砍。這些女真人還未曾見過如此打法的明軍,打頭的精鋭紅巴甲喇軍很快便敗下陣來,損失慘重。八旗軍上下震驚!
努爾哈赤自起兵以來,還未曾遇到如此勁敵,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騎兵被明軍戳的人仰馬翻,大怒之下派出自己的親軍正黃旗協助進攻。雖然這些川兵數量遠不及八旗軍,但都殊不畏死,組織嚴明,寸土不讓,擊退八旗騎兵的數次進攻。
挾着攻佔瀋陽之勝利餘威的八旗勁旅,竟在四川步兵的抗擊下“死於槍弩者數千人”,後繼騎兵也被打得“紛紛墜馬”,後金軍參領西佛先、佐領席爾泰、格朗也陣亡。
後清朝史料記載:“明之步兵,皆系精鋭兵,驍勇善戰,戰之不退,我參將一人、遊擊二人被擒。”—《滿文老檔》“諸將奮勇迎擊,敗白標兵(即正白旗),又敗黃標兵(即正黃旗),擊斬落馬者二三千人,擒後金一參將、二遊擊”。—《明史記事本末》
明熹宗-朱由校(1605年12月23日-1627年9月30日)以步戰騎,以寡敵眾,且是平坦之地,仍能打的後金騎兵人仰馬翻,不分勝負。可見白桿兵與酉陽土兵戰鬥力之強悍。
眼見後金軍無法攻破川兵的防線,努爾哈赤一籌莫展之時,漢奸李永芳(明朝第一位投降後金的將領)找到被俘的瀋陽城明軍炮手,親自解開捆綁,每人賞千金,令其發炮攻擊川軍。
瀋陽城頭炮火完全覆蓋了整個川兵的陣地,突如其來的炮擊導致酉陽土兵和白桿兵的防線發生了混亂,努爾哈赤見狀命令八旗軍再次衝鋒。即便如此,川兵也沒有後退一步。
經過激烈交鋒,川軍終因飢餓疲勞與大炮的雙重打擊下,寡不敵眾,敗下陣來。參將周敦吉、副總兵秦邦屏及參將吳文傑、守備雷安民,酉陽土司冉見龍等皆力戰而死。
秦良玉之子馬祥麟目中流失,秦民屏無奈之下只好帶着殘餘的白桿兵護送馬祥麟撤離戰場,酉陽土兵也在冉文光的帶領下向遼陽撤退。部分來不及撤退川兵,在部將周世祿、鄧起龍、袁見龍的率領下渡河至戚家軍陣中。
此時,主帥童仲癸、陳策與戚金率領的三千戚家軍已經佈陣於渾河南岸五里外,列置戰車槍炮,掘壕安營,用秫秸為柵,外塗泥巴,加固車陣並掩護川兵撤退。
後金兵消滅北岸川兵後,迅速渡河包圍浙兵。新的戰鬥迅速打響,努爾哈赤深感川兵之勁厲,再三告誡剛剛慘勝的八旗將兵“勿輕敵”,並強調“仲癸所將皆川兵”以警醒部下。然而他並不知道,在南岸等候他的已經不是川兵了,而是威震天下、不曾一敗的戚家軍。
戚家軍努爾哈赤集中五萬八旗軍向戚家軍陣地發起進攻,總兵童仲揆、陳策,參將張明世,副將戚金等將領沉着應戰,利用車陣和訓練有素的火銃三疊陣迎敵,後金軍一旦有突破火力網衝擊到車陣前的,便被手持鐵狼筅的士兵迅速刺倒。兩輪進攻之後,後金軍墜馬傷亡者三千餘人。
此時,另一路援兵,李秉誠、朱萬良等人率領的三萬遼東軍已進至白塔鋪。距渾河不足二十里,對於騎兵來講,二十里不算什麼。但是他們在擊敗了二百八十名八旗哨探之後,卻逡巡不前,駐足觀望。
努爾哈赤發現李秉誠的三萬遼東軍後,當即命令皇太極率領數千騎兵前往阻擊,並令大軍全力攻擊戚家軍,以圖儘快殲滅戚家軍。
如果李秉誠所率的三萬明軍敢於拼命的話,就算不能救援渾河之兵也能讓努爾哈赤有所顧忌,促使其分兵禦敵,減輕戚家軍的壓力。但是這支三萬的遼東軍剛和幾千八旗軍交上手就即行潰退,沿途被皇太極一路追殺,被殺三千七百餘人(這戰鬥力,簡直了)。
要知道當時努爾哈赤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擋這支遼東軍援軍,全殲渾河這支明軍精鋭。但他也沒想到這支遼東軍這麼不禁打。此時努爾哈赤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便指揮大軍全力以赴進攻戚家軍,在他眼裏,那三萬遼東軍不值一提。
此時苦苦鏖戰多時的戚家軍與八旗軍仍然打得勝負難分,統帥童仲揆、陳策無奈再遣將突圍,向袁應泰叩首請援。袁應泰對這位剛剛殺出重圍,竭盡全力想要拯救軍中手足的人説道:“奴兵強決不可救,不必又添陷一支人馬。”丟下了這位磕頭流血的漢子,和他身後對遼東經略寄以厚望的袍澤。
後戚家軍依靠車陣和火器又多次擊退後金騎兵的進攻,努爾哈赤無奈,只得命令後金軍捨棄戰馬、推着楯車向戚家軍發動攻擊。此時戚家軍火藥已經用盡,只能眼睜睜看着後金軍在楯車的掩護下一步步逼近。
戚繼光(1528年11月12日-1588年1月17日)也許是明白最後的時刻即將來臨,戚家軍齊聲唱起了戚家軍軍歌《凱歌》:
“萬眾一心兮,羣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衝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干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
殺盡倭奴兮,覓個封侯。”
雙方短兵相接,惡戰一觸即發,戚家軍結成鴛鴦陣對抗八旗軍,一向勢不可擋的八旗軍在戚家軍的陣勢面前毫無優勢可言,一度勝負未分。
戰至黃昏,戚家軍終因寡不敵眾和連續兩天的急行軍以及激烈的戰鬥造成體力不支,不斷的倒下。年近七旬的老將陳策在斬殺了十幾個敵人後,也倒在了血泊中。
此時總兵童仲癸見援兵遲遲不至,騎馬欲突圍撤離。副將戚金一把拉住他的馬大喝:''公何往?大丈夫報國就在今日。”童仲揆遂下馬:''吾二人得死所矣。”立刻與戚金一起,又轉身殺入戰場。
戰至傍晚,僅存的幾十名戚家軍將士將戚金和童仲揆圍在當中,他們的鴛鴦陣依然不亂,暮色中,後金兵四面團團圍定。此時的後金兵內心是懼怕的,深深的被這支明軍的戰鬥力所震撼,他們已經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近戰肉搏的勇氣,不敢再和戚家軍短兵相接。最後,萬箭齊發......
渾河戰場重歸沉寂,如血的殘陽令整個戰場顯得格外的淒涼。最終除極少官兵倖免回到遼陽外,童仲癸與副將戚金、將領袁見龍、鄧起龍、張名世、張大斗等大小將校共120多人全部悲壯殉國。而外圍的遼東明軍則採取坐視不管的態度,任由這隻千里赴援遼東,明軍最精鋭的部隊覆滅。
渾河血戰,明軍川浙兵萬餘人,力抗努爾哈赤的十萬八旗軍。後金陣亡者達逾六千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八旗將領戰亡十人;努爾哈赤的正黃、正白兩旗亦遭到重創,有的八旗軍竟被戚家軍和川軍的勇猛所震懾,不戰而逃。這一戰,努爾哈赤可謂是慘勝。因為傷亡太多,為了穩定軍心,努爾哈赤還在戰後專門舉行了祭奠亡靈的大會。
滿清八旗後來的清人魏源也感慨:“是役,明以萬餘人當我數萬眾,雖力屈而覆,為遼左用兵以來第一血戰。”
“虜中言守城之善,無如清河;野戰之壯,無如黑山(即渾河之戰)。……當虜騎十萬,雖眾寡不敵,終至於盡殲,虜之死傷者亦相當,虜至今膽寒。”—《李朝實錄-光海君日記》
請記住這場戰役—渾河血戰!川浙兵以步抗騎,勇猛非凡,可歌可泣!
也請記住,這是戚家軍的最後一戰,此戰之後,世間再無戚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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