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年1月,金田起義爆發,對八旗而言是一次巨大考驗。此時,八旗兵馬早已衰落,但咸豐皇帝想借此機會再次激發八旗子弟鬥志,讓他們恢復入關時之雄風,為大清江山續命。通過剿滅太平軍,恢復八旗鬥志,這是咸豐之想法,也付諸實踐。至於漢族地主武裝,如湘軍等,則只能打替補,充當炮灰。
賽尚阿、和春、僧格林沁、多隆阿、德興阿、都興阿、託明阿、西凌阿、吉爾杭阿、勝保等八旗將帥,都是咸豐重用的對象。在此,筆者就來説説,咸豐重用的第一位八旗悍將烏蘭泰:此人號稱火器專家,在桂林城下被太平軍用槍炮打死,這是第一位陣亡在“剿太”戰場的八旗悍將。當然,烏蘭泰不是最後一位,死於太平軍之手的八旗將帥,數不勝數。
烏蘭泰,滿洲正紅旗人,出身高貴,非常善於使用火器,號稱“火器專家”。《清史稿》記載:“善訓練,講求火器”,説他不但擅長使用火器,還能訓練士兵使用火器,算是清朝八旗子弟教官。道光年間,烏蘭泰攜帶火器營追隨大將軍楊遇春征討西域,立下赫赫戰功,官職一路升遷,後擔任廣州副都統。
1851年1月,金田起義爆發,廣西前線將領畏懼太平軍。2月,咸豐下詔,讓烏蘭泰幫辦軍務,進入廣西剿滅太平軍。此次前往廣西,烏蘭泰將麾下火器營悉數帶去,《清史稿》載:“選帶適用器械及得力章京兵丁赴軍,以廣東綠營精兵五百人隸之。”
有火器加持,烏蘭泰信心滿滿,認為可以輕易“暴打”太平軍。結果呢?象州中平之戰,烏蘭泰憑藉火器優勢摧毀太平軍陣地,開局很不錯。誰知,貴州綠營兵臨陣潰逃,出現7位太平軍追着1000清軍暴打之鬧劇,烏蘭泰欲哭無淚。
中平之戰,貴州綠營兵實在不給力,烏蘭泰雖惱怒,也是無可奈何。1851年7月,太平軍再次回到金田村,烏蘭泰跟蹤追擊,連戰連勝。9月,太平軍從金田村突圍而出,採取聲東擊西戰術,直搗永安,奪取軍興以來第一座城市。烏蘭泰也揮師追殺,從南面威脅城池,與秦日綱軍團對峙。
追殺到永安市,烏蘭泰麾下有兵馬6000餘人,其中裝備從廣州進口火器的約1000人,火力優勢非常明顯。然而,秦日綱憑藉地理優勢,居高臨下反擊,夜間又派兵偷襲清軍大營,烏蘭泰連續作戰數月,都沒進展。此外,向榮稱病不出,沒有從北面夾擊,永安太平軍安然無恙。
咸豐下旨嚴責,向榮無奈,只好進兵永安城北,但不想給烏蘭泰“打工”,作戰非常消極。1852年4月,羅大綱率2000兵馬夜襲清軍,撕破東北面防線,太平軍主力隨即跟上,全部撤出永安。對此,烏蘭泰十分惱火,只能向在前線督師的欽差大臣賽尚阿抱怨,但沒啥用。
太平軍從永安撤離,烏蘭泰率6000兵馬連夜追擊,緊緊咬住承擔斷後的秦日綱軍團。龍寮嶺一戰,烏蘭泰採取前後夾擊戰術,連續三次擊敗秦日綱,斬殺太平軍3000餘人,這是清軍開戰以來最大勝利。不過,這3000餘人,大部分都是隨軍家屬,戰鬥力量不多,烏蘭泰算是殺良冒功。
龍寮嶺之戰,3000人馬被殺,這對太平天國而言是無法忍受的。要知道,洪秀全宣傳“天下多男子,盡是兄弟之輩;天下多女子,悉為姐妹之羣”,太平天國子民都是上帝“子女”,都是兄弟姐妹。如此,太平軍勢必要反擊,用清軍鮮血來祭奠被殺害的家屬,一場大戰隨之而來。
擊敗秦日綱後,烏蘭泰乘勝追擊,但向榮不配合。結果,東王楊秀清成功在大垌設伏,數千清軍在包圍圈內被前後夾擊,陣亡4000餘人。此戰,烏蘭泰受傷墜馬,躲到山澗草叢中避難,逃過一劫。此時,草叢中還有總兵大人秦定三,兩人相視無語,非常尷尬。
大垌之戰,清朝正二品總兵長瑞、長壽、董光甲、邵鶴齡等4位戰區司令長官陣亡沙場,已升任廣州都統的烏蘭泰僥倖躲過一劫。此戰慘敗,烏蘭泰不服氣,太平軍北上後,他繼續率兵追擊。5月,太平軍攻打桂林,向榮提前入城守衞,羅大綱連續強攻,都無法靠近城池半步。5月中旬,烏蘭泰抵達桂林,向太平軍發起進攻。
仗着火器優勢,烏蘭泰突破太平軍外圍防線,直接殺到桂林城下,向正在攻城的太平軍發起衝鋒。羅大綱率兵反擊,在將軍橋列陣,烏蘭泰身先士卒,八旗兵馬拿着火器衝鋒,雙方互相射擊,多有傷亡。誰知,近身搏殺時,八旗子弟畏懼格鬥,被太平軍殺敗。
八旗子弟紛紛後撤,烏蘭泰無法阻止,也跟着跑回來。此時,太平軍一顆炮彈打過來,正好擊中右腿,烏蘭泰墜落馬下,被部下抬回來,不治身亡。《清史稿》載:“烏蘭泰踵太平軍後,戰於南門外,爭將軍橋,炮中右腿,創甚,退屯陽朔,越二十日卒于軍。”
烏蘭泰,滿洲正紅旗人,官至都統,擅長使用火器,號稱火器專家,結果被太平軍用槍炮打死,這是第一個陣亡在“剿太”戰場的八旗悍將。當然,烏蘭泰不是最後一個,僧格林沁、多隆阿、吉爾杭阿、祥厚、霍隆武、和春等八旗要員,都是死於起義軍之手。如此,咸豐試圖恢復八旗子弟雄風之目標破產,湘軍註定要成為主角,無人能阻擋。
參考書目:《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