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末清初的歷史上,出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吳三桂、孔有德、尚可喜等人投降清朝以後,被清朝冊封為王爵。尤其是吳三桂,被冊封為平西王,坐鎮清朝的西南地區。洪承疇也是明朝降臣,而且地位比吳三桂、孔有德高得多。但是,洪承疇投降清朝以後,為何僅僅被冊封為三等輕車都尉呢?今天,我們就聊聊這個複雜的問題。
首先,我們聊聊清朝冊封的4位異姓王爵,分別是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和吳三桂。其中,孔有德、尚可喜和耿忠明早在清朝建立之前,就已經投靠後金政權了。屬於後金在企業崛起中,兼併的三個小公司,而且對於集團發展很重要的“小公司。”後金政權在崛起的過程中,在野戰中屢屢擊敗明朝軍隊,自身的騎兵和步兵戰鬥力都在明朝軍隊之上。
但是,後金軍隊缺乏攻城技術,還非常缺乏火器。面對明朝新建立的“守堅城,用紅衣(大炮)”策略,後金政權曾經一籌莫展。但是在登州之變中,孔有德和耿精忠帶着明朝一支精鋭的火器部隊,投降了後金政權。對於後金政權的火器發展,起到了關鍵性作用。這就等於企業遇到發展瓶頸的時候,突然融入了很有利的合作伙伴。因此,在後金大汗皇太極稱帝以後,冊封孔有德為恭順王,後來改封為定南王。冊封耿忠明為懷順王,後來改封為靖南王。至於尚可喜,與上述二人的情況不同,但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那就是皮島投降。
明朝喪失了遼東大部分地區以後,只能苦苦經營松錦防線。此時,孤立海外的皮島至關重要。成為了牽制後金軍隊的重要支點,並且確實讓後金政權很頭疼。但是由於明朝內部內訌嚴重,最終,鎮守皮島的尚可喜決定投降後金。公元1634年,尚可喜率領廣鹿、大小長山、石城、海洋五島軍民萬餘人,轄下五島軍資器械投降後金。由於尚可喜的投降至關重要,大汗皇太極親自出城30裏迎接。皇太極稱帝以後,冊封尚可喜為智順王,後來改封為平南王。
至於吳三桂的平西王,與清朝建立時的三王不同。公元1644年,李自成率領20萬農民軍攻入了京城,明朝崇禎皇帝自殺。由於整個華北地區被李自成所控制,此時,吳三桂率領3萬多關寧軍精鋭,成了南明政權在北方的孤軍,根本沒有撤退到南方的可能,當時可沒有遼瀋戰役的渡海裝備。吳三桂其實已經打算投降李自成,並且已經在出發的途中。突然聽説,自己的家產被查抄、父親被毆打、小妾陳圓圓被霸佔等一系列消息。吳三桂勃然大怒,立刻掉頭攻下了山海關,並且向關外的清朝求援。
當時,皇太極已經去世,年僅6歲的兒子福臨登基,攝政王多爾袞負責輔政。多爾袞率領八旗精鋭日夜兼程,開赴山海關。在著名的山海關大戰中,吳三桂和多爾袞聯合作戰,幾乎全殲了李自成的精鋭部分,以至於李自成倉皇向關中撤退。如果説尚可喜、耿忠明和孔有德,由於後金兼併小公司的話。那麼,吳三桂投降清朝,則是兩個集團的合併,二者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畢竟吳三桂麾下有3萬多關寧軍精鋭,擁有談判的資本。因為,初來乍到的吳三桂,直接被冊封為平西王,地位迅速上升。
在孔有德被李定國將軍“兩厥名王”之後,吳三桂成為了順治朝三大藩王之首和核心。最後,我們看看洪承疇。其實,在為明朝工作的時候,吳三桂、尚可喜等人,最多算小部門主管。洪承疇的地位則遠高於這些人,洪承疇先後擔任了三邊總督和薊遼總督,屬於明朝董事會的決策層成員之一。在1640年,國內農民軍力量暫時轉入低谷的時候,明朝崇禎皇帝,計劃與清朝進行一場大決戰,從而一決雌雄。為了這場大決戰,明朝集結了九邊重鎮幾乎所有的精鋭力量,總計13萬大軍,交給了洪承疇指揮。
但是在耗時兩年的松錦大戰中,明朝13萬大軍全軍覆沒,洪承疇被俘。按照清朝對松錦大戰的記載:“是役也,計斬殺敵眾五萬三千七百八十三,獲馬七千四百四十匹,甲冑九千三百四十六件。明兵自杏山,南至塔山,赴海死者甚眾,所棄馬匹、甲冑以數萬計。海中浮屍漂盪,多如雁鶩。”明朝歷史文獻則痛心疾首的描述:“九塞之精鋭,大明之糧芻,盡付一擲,竟莫能續御,而廟社以墟矣。”其實,到了這一步,洪承疇即便回到了明朝,也是死罪難逃。尤其是崇禎皇帝不願意承擔責任的性格,註定了這個結局。
洪承疇在清朝的勸説下,最終選擇了投降,被皇太極冊封為三等輕車都尉。歷史驚人的相似,乾隆朝寵臣和珅在崛起之前,爵位就是三等輕車都尉。三等輕車都尉屬於什麼官呢?屬於從三品爵位,與超品的王爵相比,差距非常明顯。那麼,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請注意,吳三桂、尚可喜等人,都在帶着隊伍來的(尤其是吳三桂和孔有德),有自己的實力和資本,屬於企業之間的聯合兼併。洪承疇則是敗軍之將,屬於員工個人跳槽。其實,清朝高層對於投降的洪承疇並不看好。但皇太極欣賞洪承疇,專門從自己的部眾中,撥出了2個牛錄分給了洪承疇管理。
清朝入關以後,洪承疇先後負責管理東南、西南等地,官職在吳三桂等人之上,但爵位遠不如吳三桂、尚可喜等人。我們順便聊聊清朝歷史文獻對於降臣們的分類,洪承疇、尚可喜等人,被編入了清朝貳臣傳甲編,承認他們的功績和左右。吳三桂由於發動了叛亂,被編入了逆臣傳。至於錢謙益等人,由於各方面原因,被編入了貳臣傳乙編。最後,作者想到了明末清初夏完淳的《別雲間》:“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無限山河淚,誰言天地寬。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