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國際學生到底有多難

這屆國際學生到底有多難

2020年11月3日,上海紐約大學,校園內的一座雕塑被戴上口罩。2020年,上海紐約大學臨時額外招收了2800多名學生,其中大多數是在紐約校區註冊但無法暗示前往的中國學生。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綜合編譯 胡文利

“疫情讓一切成了未知數”

“今後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嗎?”“我能順利畢業嗎?”這些天來,阿卜杜拉·塞廷卡亞反反覆覆地問自己這兩個問題。

塞廷卡亞出生於土耳其,在科索沃地區長大,在匈牙利讀本科。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之初,他正處於本科的最後一年。原本明朗的學業前景,因疫情蒙上了一層不確定性。

“(疫情讓)我們這代人失去了希望。”塞廷卡亞告訴美國“Erudera”大學新聞網站,由於擔心不知何時結束的疫情讓學習難上加難,他一度想要放棄繼續讀研。

在疫情中求學,面臨的困難不僅是保持積極的心態和昂揚的鬥志,還有處理各種繁瑣的申請文件。匈牙利政府機構和使領館不是關閉就是無法正常運轉,塞廷卡亞不得不花很長時間準備材料。

“疫情讓一切成了未知數,有很多次我想要放棄,但家人和朋友支持我繼續走下去。我真的很感謝他們。”去年11月,塞廷卡亞被德國慕尼黑工業大學(TUM)農業生物科學專業錄取,在非常時期開始了碩士課程的學習。和往年被錄取的國際學生不同的是,他目前還沒有拿到德國簽證,只能遠程上課。

“很多學生被迫待在自己的國家,等待邊境開放。不過,我想每個人都已經習慣了與病毒共存。”他樂觀地期待下學期能入境德國,開始真正的校園生活。

遠程學習,時差是個難題

疫情席捲全球以來,各國高校紛紛把教學活動轉移到線上。許多國際學生不得不留在國內,參加遠程學習。五花八門的會議軟件成為連接他們和學校的主要工具。

在不同的時區上網課,時差是最大的障礙。

來自孟加拉國的蘇美亞是美國內布拉斯加大學林肯分校的碩士助理研究員。孟加拉國和內布拉斯加州有12個小時的時差,一開始她不知道是該選擇遠程上課,還是該申請延期畢業。再三考慮後,她決定參加在線課程,“以免蹉跎時光”。

蘇美亞選了4門網課,一共12個學分。雖然這些課程並不同時進行,而且大部分課程會錄製好後上傳到教學平台,但有時仍需“在凌晨四五點彙報”。“遇到這種情況就太痛苦了,我得守通宵。如果我頭天晚上睡覺的話,可能到時候就起不來了。我只能等到早上6點做完彙報,然後倒頭就睡。”她説。

和蘇美亞一樣,中國留學生王珍(音)也認為遠程學習是個難題。她告訴美國《杜克紀事報》網站,中國當地時間比她的學校所在地北卡羅來納州早12個小時。為了修學分,她不得不選擇一些“不該上的課”。

疫情中,許多國際學生感到“被無視”

大一學生文在成(音)來自韓國首爾,去年被紐約一所大學錄取。他在美國《普林斯頓人報》發表的一篇文章中寫道,比時差更讓國際學生難受的,是“在疫情期間被無視的感覺”。

“每當我在半夜上完一堂課,或者在凌晨4點參加一場學校活動時,給我造成困擾的不只是時差。這是一種心理感受:你和其他國際學生一次又一次地被學校忽略,儘管這些疏忽原本只要略加調整就能避免。”他認為,國際學生或許是校園裏的少數羣體,但學校不應因此無視他們的睡眠和健康。

國際學生還要面臨被疫情打亂的考試安排。當肯尼亞的希拉·馬克納·姆裏提正在準備2019年冬季的期末考試時,她就讀學校的所在地德國北萊茵威斯特伐利亞州突然宣佈封城,校園被關閉。

她告訴“Erudera”,封城後,冬季學期的考試被推遲到來年夏季。這意味着新學期裏,她除了要適應線上教學,還要同時準備兩套考試:2019年冬季學期和2020年夏季學期的。

“那是一段極艱難的日子。”希拉回憶説,作為自費生,在疫情期間維持生活格外困難。各行各業的企業大多在苦苦掙扎,很難找到兼職工作。

和希拉一樣,塞廷卡亞也是自費生。他告訴“Erudera”,德國高校學費並不高,每學期通常在140至400歐元之間,還有許多高校免學費。不過,德國的生活成本很高。為了維持生計,他打算申請下個學期的獎學金。“德國有幾種獎學金,如DAAD(德國學術交流中心)提供的各種獎學金,或者各所大學自己的獎學金,每月資助可達800歐元”。

“2020年的20歲很難”

對許多學制僅有一兩年的國際學生而言,社交活動的缺失是留學生涯中無法彌補的遺憾。

蘇美亞認為,線上教學和線下教學最大的差異是缺乏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她想念外面的世界和真實的交流,整天宅在家裏會讓她感到疲憊。

“我懷念現實世界的一切。我想結交新朋友、喝咖啡、聊天,我想念課堂和校園。然而,現在大部分時間得坐在電腦前,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她説。

去年10月,法國政府關閉了所有大學,只允許一小部分學生待在校園裏。從那以後,學生們只能通過網絡發泄苦悶,“學生自殺”和“學生幽靈”一時成為社交媒體上的熱門標籤。

今年1月,19歲的法國斯特拉斯堡大學學生海蒂·蘇帕特給總統馬克龍寫了一封公開信。信中説,學生們的夢想已經破滅,就像“行屍走肉一樣”。馬克龍對這種感受表示理解,他在一次全國公開講話中表示:“2020年的20歲很難。”

1月20日,數百名法國大學生在巴黎左岸舉行抗議活動,要求政府允許學生重返校園,並關注疫情期間學生自殺率上升和經濟困難等問題。

來源:中國青年報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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