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拿了諾貝爾獎之後,莫言成了一個大忙人。四處參加各種文學討論會就不提了,他還經常出現在大學的畢業典禮上。看了他的很多演講之後,小美不得不佩服他講故事的能力。他總是能把淺顯的道理,説得生動有趣,或許這就是小説家吧!
2017年6月份,莫言參加了汕頭大學的畢業典禮。當時和他一起參加的,還有著名實業家李嘉誠先生。莫言要上台發表演講了,在台上他説了很多,關於畢業後對大家的期望,關於同學們應該如何定位自己。言語中把馬雲、比爾蓋茨等人都調侃了,但小美最感興趣的則是他念的一首詩。
莫言表示自己在3年前參觀了哈佛大學時他寫了一組詩,其中有一首是這樣的:
又有人摸着哈佛的左腳照相青銅被摸成黃金後面還有數十人排隊等待是那樣的耐心哈佛滿面愁寂似乎腳痛
3年前寫的詩,3年後自己念出來,當時台下的學生們聽完這首詩都鼓掌了,而同台的李嘉誠也被逗樂了,他邊笑邊鼓掌,對詩中的內容似乎也頗為贊同。
哈佛有個挺有名的銅像,被稱為“三大謊言雕像”。原因是這個雕像下面寫了三行字,第一行是”約翰·哈佛“,但事實上這銅像並不是哈佛本人,而是學校的一名學生。第二行是”創立者“,但事實上此人並非創立者;第三行是“1638”年,但哈佛創立的時間是1636年。因為這座銅像既有趣,後來也就成了來哈佛遊覽的必去景點之一。大家都愛搭着銅像的左腳照相,總覺得能沾上點名校的靈氣。
莫言這首詩,其實就是對這一現象的調侃。從詩的遣詞來看,確實是句句令人捧腹,只能説莫大爺也確實挺能寫。青銅成了黃金,排隊等待都是寫實,有一定的諷刺意味。而銅像腳痛,則是他的想象,十分耐人尋味,有他魔幻現實主義的風格。
莫言之所以要在汕頭大學的畢業典禮上,提到這樣一首趣詩,就是想調侃當下很多人對名校的崇拜。他認為一個人將來的成就,與從哪個大學校畢業沒必然聯繫。那些以為哈佛的左腳能給他們帶來好運的,確實是天真了。汕頭大學雖不比哈佛,但同學們只要努力,一樣能有所成。
這首詩雖然一看就是即興寫的,論格調也沒有多高遠,但在通俗易懂的語言中,讓人思考良多,算得上是一首不錯的小詩。事實上,莫言雖是寫小説的,但對於寫詩歌一向十分衷愛。這類趣詩他也不是第一次寫,出名後他曾寫過這樣一首打油詩:
只因高密少名人,故將莫言捧上天。但願今後三十年,故鄉能出真聖賢。
其實這首詩與在哈佛寫的詩,是差不多意思。莫言2012年拿下諾貝爾獎之後,他一下子成了大紅人,紅得讓人都有些看不懂。他在高密老家的宅子成了旅遊景點不説,就連宅子裏一塊普通的磚瓦都有人要。據説還有人因為喜歡他的小説《透明的紅蘿蔔》,跑到高密地裏去摘蘿蔔。不少家長説他是文曲星,非要沾一沾他的文采氣。對此,莫言也曾公開表示,希望大家能理智一點,這首詩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這兩首詩,一首寫哈佛銅像,一首寫自己的成名,都看得出來莫言其實是個挺有趣的文人。正如他所説的,我們對名校也好,對名人也好,少一些盲目的崇拜,多一些實實在在、踏踏實實的瞭解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