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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都聽説“人體冷凍”相關新聞,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國內也成功做到用本土做人體冷凍呢?據報道稱,中國首例本土人體冷凍是來自"生命延續計劃"的志願者49歲被宣佈死亡展文蓮,近日,她被山東銀豐研究院和山東大學齊魯醫院的專家們“冷凍”。
展文蓮的“墓”,是個衣冠冢。
她正以頭朝下的姿態沉睡在容積2000升的液氮罐內。那是-196的極低温,時間的流逝,幾乎不會再在她身體上留下任何痕跡。
和展文蓮的暫時居所隔了一條走廊的,就是山東省臍血庫。十萬餘份臍帶血造血幹細胞被保存在此,它們像一份份高額的生命保險,被用到的概率很低,但——“萬一呢”?
沒人説得清未來會怎樣。桂軍民保存妻子的遺體,也是對未來的押注——從理論上來説,被冷凍的人或許可以復活。
桂軍民希望妻子能快點醒來。他們都只有49歲,都算年輕。但他又很清楚,這事急不得。“要等她這個病能治了再醒,不然沒意義。醒過來也沒意義,對吧。”桂軍民重複着,像在提醒自己。
展文蓮是首個在中國本土冷凍並等待復活的“病人”。
耗時55小時 人體內只剩少量冰晶
2017年5月8日凌晨4時1分,展文蓮的呼吸和心跳停止,主治醫生宣佈病人已經死亡。
但她還要再經歷一場手術。
山東銀豐生命科學研究院(以下簡稱銀豐研究院)和山東大學齊魯醫院的臨牀專家行動起來。他們向展文蓮體內注射抗凝、抗氧化和中樞神經營養等藥物,並通過循環系統快速輸注冰鹽水為其進行物理降温,同時實施氣管插管,啓動呼吸機和美敦力菲康心肺復甦機Lucas2等心肺支持設備,以保障她身體的供血供氧,維持機體生理功能。
之後,展文蓮的遺體被送上救護車。警燈閃爍,救護車從齊魯醫院東院區駛離,開向銀豐研究院。
在那裏,展文蓮要經歷冷凍前最為關鍵的步驟——灌流。
美國專家阿倫·德雷克(AaronDrake)對即將開始的程序並不陌生。來到銀豐研究院之前,他已經在美國最大的人體冷凍機構阿爾科生命延續基金(Alcor,以下簡稱阿爾科)工作了近十年,參與了70多例人體冷凍手術。
在他看來,“死亡”不是一個瞬時概念,也並非不可逆。就算心臟停跳、呼吸停止,人的身體和大腦,還“活”着。在阿爾科,冷凍人被稱為“病人(patient)”。
和阿倫·德雷克一起上陣的,是山東大學齊魯醫院心外科醫生、麻醉專家以及體外循環灌注師。他們從展文蓮的頸部和股部建立雙通路體外循環,在特製的低温手術枱上,將其體温降低到18左右。
整套流程下來,耗時55小時。
阿倫·德雷克對手術效果很滿意。“你看,這有一條完美的降温曲線。”他拿出手機,顯得很興奮,“曲線下降得很平滑,意味着我們的灌流效果很好,病人體內沒有或者只有少量的冰晶。”
中國第一位接受人體冷凍的人——女作家杜虹
對銀豐研究院來説,展文蓮也是他們真正冷凍的第一具人體。
基金會負責人賈森並不願意讓人覺得,銀豐研究院“只是”一家人體冷凍公司。畢竟,人體冷凍像是狂想。在美國,它被質疑是在兜售不可能兑現的承諾。
至於復活,還是一個太遙遠的話題。
冷凍人體,在賈森看來是低温生物學發展的終極目標,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細胞能凍,下一步就是組織器官,再下一步,就是人體。賈森強調,“人體冷凍”只是一種通俗化表達,更為科學的表述,應該是“人體低温保存”。
其實,從2013年開始,銀豐生物就開始接觸人體冷凍。團隊去往俄羅斯和美國的人體冷凍機構參觀,還和他們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美國兩大人體冷凍機構——阿爾科和人體冷凍研究所(Cryonicsinstitute)均成立於上世紀70年代,到2017年8月,兩家機構已經冷凍了200餘名“病人”。
參觀之後,人體冷凍的神秘面紗也隨之褪去。銀豐研究院的工作人員坦言,無論是硬件設備,還是對低温生物學的理解,他們都並不比那些名聲在外的冷凍機構差。“怎麼説呢,他們(美國和俄羅斯)做的,還是太粗糙了。”
銀豐生物琢磨着自己在國內實施人體冷凍。此時,中國第一位接受人體冷凍的人出現了。
她是重慶女作家杜虹,科幻小説《三體》的編審之一。那是2015年5月,杜虹選擇的冷凍機構是美國阿爾科。
阿爾科建議只冷凍頭部,這樣灌流效果更好。他們認為,只要能將大腦結構完整保存,人的記憶也就不會消失。若未來“病人”能從冰中復生,再造身體肯定也不是問題。
杜虹的女兒在朋友圈裏寫:媽媽,我們未來見。
杜虹很重要。她讓一直侷限在小圈子裏的、帶點科幻色彩的“人體冷凍”,在某種意義上成了公共話題。
從百度指數上也能一窺端倪。2015年9月杜虹被大規模報道之前,“人體冷凍”的搜索指數為零;9月,這一指數躍升到2000;後來,它的熱度基本穩定在了200左右。
也是在那之後,銀豐研究院開始陸陸續續接觸到想把自己或親人凍起來的人。
銀豐研究院從未公開宣傳過他們的計劃,但在人體冷凍圈子內,它要自己實行人體冷凍的消息,並非秘密。
“2016年,因為各種機緣,我們接觸了十幾例病人。”賈森説。中國各地的病人家屬懷揣着最後的希望,輾轉找到銀豐研究院。其中一些,還是被美國阿爾科推薦而來。而單單是2017年上半年,就又有12位病人家屬聯繫了他們。
銀豐研究院和齊魯醫院的專家正在為展文蓮進行人體低温保存操作。
“相信新科技,復活完全有可能”
桂軍民不一樣。
他沒有主動找過銀豐研究院,也並不覺得自己能和這家公司產生什麼聯繫。直到今年年初,他從病房主任類維富那裏,第一次聽到“人體冷凍”一詞。
那時,展文蓮已患病一年多,肺癌多發轉移。知道妻子痊癒無望後,桂軍民將她轉去了齊魯醫院舒適醫療綜合病房。
它還有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臨終關懷病房。
“人即使要走,也要走得有尊嚴,不要弄得亂七八糟的。”這是桂軍民的堅持。
舒適化治療的目的,是提高患者在病程末期的生存質量,減少痛苦。它不再或很少進行介入式治療。
對桂軍民來説,他已經做好了和妻子“死別”的心理準備。
但類維富向他展示了一種新的可能性——人的遺體若在極低温環境下保存,待到未來其所患疾病可以治癒時,他(她)或許還能被喚醒、復活。
桂軍民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接受了這個概念。“我比較相信新科技,(復活)完全有可能。”他本身就反對火化,冷凍妻子遺體,還能留下一線希望。“我受過教育,這個事情(指接受人體冷凍),很簡單。”
自始至終,桂軍民都是冷凍妻子最為堅定的支持者。別人怎麼説,他不在意。“我們就要這樣幹,誰也沒辦法。有些朋友、同事,知道了也在嘟嘟囔囔,我不聽,和我沒關係。”他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又不是你的親人,只有我自己才有最深的切身感受。”
桂軍民和展文蓮青梅竹馬,相識已超過30年。進入舒適化病房時,展文蓮已經神志不清、表達能力受限。這件事情,桂軍民做了主。
耗資不菲 每次補充氮每年5萬元
展文蓮的冷凍資金,大部分來自銀豐生命科學公益基金會。至於個人出資多少,銀豐研究院和桂軍民都沒有透露具體數字。
桂軍民告訴記者,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但“確實沒多少錢”;銀豐研究院也一再強調,“(他)只出了很少的錢”。
“你要是認可這件事,想為科研事業作貢獻,你就為基金會捐點錢。捐多少完全看個人。”賈森説。
但做人體冷凍確實耗資不菲。銀豐研究院工作人員一項一項列出了他們的支出:液氮罐,40萬;程序降温設備,40萬;體外循環機,100萬;呼吸機,七八萬;實驗室搭建,500萬……“每做一次冷凍,光是冷凍保護劑的費用就是二三十萬。還有手術的其他耗材費用,專家費用,救護車費用等等。”人體進入低温保存狀態後,每隔10天到半個月需要補充一次液氮,這一費用大約為每年5萬元。
“現在冷凍了這麼多人,如果未來真的有人能醒過來,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賈森説,“意味着世界上那1%的富人,都會來做這件事。”
作為無神論者,相比“上帝”,賈森更願意相信“人體冷凍”。他覺得,如果人體冷凍能有更多的追隨者和信仰者,低温生物學也能隨之發展。
在類維富這裏,“冷凍”並不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相反,它是與死亡的抗爭。類維富自己已經成了銀豐生命延續計劃的會員。會員免費入會,在未來若要進行人體冷凍,會員有優先權。而且,他不僅自己“入會”,還拉上了幾個朋友。
“他們有時候開玩笑,説咱倆以後一個罐 。我説,那不行,你們喜歡喝酒,到時候我還沒醒過來呢,酒你們就喝完了。”類維富笑着説。茶餘飯後,老友間多了一個話題——冷凍,以及死亡之後可能的故事。
對桂軍民來説,故事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他能做的事就是等待。
桂軍民自己也加入了生命延續計劃。他想,萬一妻子要在很久之後才能醒來,那她誰都不認識,也太孤單了,“得去陪陪她嘛”。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三十一兄”:萬一機械故障或者電路故障,那這個人是不是就完蛋了。
網友“Y”:魂都走了還怎麼復活?就算活過來也不是原來那個人了,行屍走肉一樣
網友“fbc320”:人活着就是一種緣分,有父母兒女的陪伴,有親朋好友的隨行,有一天緣盡了,人生的意義也就是時間的長短了。冷凍人有一天覆活,看到身邊的一切,親情、愛情、友情都不在了,人生的意義又在哪裏呢,或許會生不如死吧
網友“融化的冰”:有錢人不用死了!
網友“M.”:這讓我想到靈魂擺渡人裏面一個劇情,一男的死了,但一女的把一男的冷凍了,導致男的沒法投胎。。。
網友“中華兒郎2014”:這個有錢人才玩得起,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網友“揚哥我最棒”:生老病死自然規律,改變就得毀滅世界。。。。
網友“青春聆聽朝陽的美好”:也許未來真能讓他活過來。但是活過來是一個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有意思嗎?
網友“寶貝寶貝”:呵呵,人總有一死,這就是命,有生就有死,大自然的法則,人要看淡些,沒什麼大不了
網友“香草可樂”:現在只要能凍上就行了啊,解凍復甦是以後的事啊。本來就是這樣的啊
網友“杭州用户66xxxx658”:都是套路,人體速凍目前是有可能實現的,但是做這實驗的人考慮過怎麼解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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