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這波疫情發生後,各級疾控部門徹夜排查,進行綜合研判,對重點人羣進行追蹤管理。流調工作怎麼做?哪些人會納入疾控部門的管理?今天下午,上海市疾控中心新冠防控綜合組組長黃曉燕和上海市疾控中心新冠防控現場組副組長潘浩對近期流調工作進行了介紹。
圖説:流調進行中 疾控供圖(下同)
上海防控已建立很好的機制
潘浩説,市委市政府的要求下,上海去年就制定了針對高風險人羣篩查的方案,涉及到很多部門,比如醫務、海關、邊檢、隔離點工作人員等,對發現陽性檢測結果來説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手段。這次的主動篩查,也讓我們及時發現了兩個與醫院相關的病例。從篩查的結果看,也體現出這一套系統還是可以發揮作用的。
流調是一個複雜的過程,絕對不是一蹴而就的。潘浩説,對這次調查而言,對於人員接觸的關係、行動軌跡、物品接觸等相應資料的收集,都在有條不紊進展中。還要繼續根據調查進一步抽絲剝繭,所有調查完備後才能給出完整的結論。
這次疫情發生後,網友們普遍認為,流調速度還是比較快的。黃曉燕説,疫情發生至今已經一年多了,這支疾控的大部隊經過了歷練,有了大量經驗和相對成熟的防控策略。具體來説,根據風險程度進行評判,究竟是密接,還是密接的密接,或是相關人員,都有嚴格的依據劃分。第二個維度則是針對場所的,比如大家看到的“中風險”,對疾控部門來説,還會研判酒店、小區的情況。此外,去年至今已經形成了很好的策略,也就是“人物同防”,現在上海已經建立了很好的機制,市區兩級部隊加入流調隊伍,所以大家看到這次的流調行動非常快。
流調也是風險的篩查過程
黃曉燕介紹,在網上公佈行動軌跡後,疾控部門會根據流行病學調查為核心,判斷人員的風險程度,另外還有一個就是風險的篩查,通過大數據的手段來進行定位,再進行逐一排查。有網友可能會説,“我去過這個地方,為什麼沒有人來聯繫我?”黃曉燕表示,流調是科學嚴謹的,這部分人可能並不是流調中需要重點關注的人員,也就是風險沒有那麼高。她認為,社區居民有意識是非常好的,但也不用過度擔憂。
流調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潘浩説,這次在兩個醫院通過例行的核酸檢查發現陽性病例,疾控部門得到消息後,火速趕到兩家醫院。“彷彿是接到了火情,到醫院後立即到現場進行流調,要特別關注細節。”潘浩舉例説,比如這個病例有沒有坐過出租車、什麼時候上車、怎麼付費、坐在前排還是後排、窗户是否打開、口罩有沒有佩戴,都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細節。
同樣,醫院裏不同的場景也有要關注的細節,比如人與人的接觸有沒有戴口罩、接觸的時間有多長、有沒有在一米以內、回去以後有沒有洗手?這些都會影響到傳染病的防控。再比如説,病例在坐電梯的過程中,有沒有咳嗽、密閉空間有沒有其他人?流調不是一個簡單的問話,是一個綜合思考的過程。“回憶當初的情況,每一個細節都要覆盤,特別是如何跟別人接觸的,可能會傳染給誰等等。所以從目前情況來看,醫院的調查還沒有結束,還要繼續深入。”
在醫院進行的流調,跟其他場所有何區別?潘浩表示,流調涉及的場景很豐富,醫院已經是常規的場景之一。流調的重點在於病例整體的活動軌跡,醫院只是一部分,生活不僅僅是在醫院,所以都要納入流調。
遇到流調人員,回憶越詳細越好
潘浩回憶了過去工作中印象深刻的故事。流調過程是跟人打交道的過程,最重要的肯定是“談話”。比如之前流調過的一個人,講的方言聽不懂。潘浩好不容易在隊伍中找到一名同省份的,去跟對方交流,結果發現兩個人説的話依然“雞同鴨講”。最後他在全市的流調隊伍中尋找到一個“老鄉”,這才解決了溝通難題。
流調同樣也是一部“回憶錄”,潘浩説,遇到年輕人就好辦了,通過手機、日程、相冊、朋友圈等多種途徑可以覆盤行動軌跡。但遇到年長的老人,本身記性不好,也沒有什麼電子消費的經歷,只能根據日曆反覆啓發他回憶,儘可能挖出更多的細節。他表示,接待流調人員時,請市民多配合,但不用過度擔憂,儘可能多地回憶細節,而不要隱瞞,就是為城市的防控工作做貢獻。
新民晚報記者 左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