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榮耀》:一代青春一代兵

《特戰榮耀》:一代青春一代兵

一代青春一代兵——簡評《特戰榮耀》

【視聽觀察】

【中國電視藝術委員會 光明日報文藝部·主辦】

在講述新兵成長的影視作品中,《特戰榮耀》不是排頭兵,在它之前還有電視劇《火藍刀鋒》《士兵突擊》《有這麼一羣兵》,以及電影《新兵馬強》《哥倆好》等。在成長的新兵形象序列裏,燕破嶽也不是排頭兵,在他和他的戰友前面,還有蔣小魚、魯炎、許三多、成才、張革、李雁蕩、陳二虎等。然而,在這個行列裏,《特戰榮耀》和燕破嶽以其獨特的辨識度,在當代軍旅題材創作中留下了鮮明的印記。

一代青春一代兵,《特戰榮耀》的代際標識,在於它塑造了燕破嶽這樣一個軍訓先於入伍、技能不讓老兵的新兵。創作者賦予燕破嶽的技能“提前量”,拉開了他與此前所有新兵形象初始設計的距離,因而格外醒目。燕破嶽被“技術賦能”,原因大致有三。其一,就題材的創新探索而言,創作者力圖突破以前同類劇作在結構和角色塑造上,從新兵踢正步開始來循序漸進的“傳統”模式,而是把“傳統”推向了燕破嶽的家世。與張革、蔣小魚、許三多不同,燕破嶽是出身於武警軍人世家的新兵,“虎父無犬子”有其合理性。其二,就劇情給出的動力而言,父親在他經歷綁架後,鑑於自己執行任務時不能保護兒子,出於安全考慮開始訓練他自我保護的能力。作為一部描寫武警部隊一線故事的作品,這樣的設置也貼合武警一線部隊家屬面對的真實危險,燕破嶽的“提前量”是虛實結合的結果。第三,就角色塑造而言,燕破嶽不甘被囚於地窖,要把握自己命運的願望,促使他屢敗屢進,終於脱離險境。心理的創傷和奮爭的結果,成就了他遵從父訓刻苦鍛鍊而勝出常人的能力。“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在這個新兵“兵王”形象中,未必就不包含着創作者的兵法寄託。

一代青春一代兵,具備軍人素質“提前量”的燕破嶽,也有他的“滯後性”。這就是他對團隊意識的疏離。“先進帶後進,後進趕先進”是以往軍旅題材中常見的角色間關係的處理方式。在《士兵突擊》中,史今幫帶許三多是如此,在《火藍刀鋒》中龍百川引導蔣小魚也是如此。但在《特戰榮耀》裏,燕破嶽的“地窖經歷”是此前作品中都沒有的。《特戰榮耀》以地窖中羣童爭食、對燕破嶽攀爬使壞這個反覆出現的場景,象徵性地呈現了以犧牲他人來保全自己的惡性競爭。這個慘痛的經歷,是燕破嶽在走進軍營時也沒有衝破的“囚徒困境”。所以,他對蕭雲傑説“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拒絕他人”。“兵王”與“囚徒”並存於燕破嶽身上,使這個兼具向上與向下心理的新兵形象異於以往。在完成燕破嶽精緻的英雄形態造型的同時,《特戰榮耀》立刻開始了對他以及後來諸位“孤狼”的集體主義價值觀重構。通過一場場考核、一次次競賽之中的離散與磨合,通過“十天禁閉”的內心坦露,通過呂小天的犧牲和範班長的悄然離去,燕破嶽和“孤狼”們都意識到戰技是戰鬥力,戰友也是戰鬥力,獵豹的勝利不會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衝破“囚徒困境”的燕破嶽不再抱怨落選,面對出征的戰友甘當陪練,直言“現在我想做個槍托”。如果説當代軍旅題材也是一種特殊類型的職場劇,那麼《特戰榮耀》可以説講了一個精彩的“團建”故事。

一代青春一代兵,在《特戰榮耀》裏諸多小分隊作戰場景中,從環境設計、單兵動作、景物特效、觀察視角、戰鬥場面,都可以明顯看出本劇帶有鮮明的戰爭網絡遊戲的特點。網絡技術的發展,使今天的青少年不會再像他們的父輩那樣用粗糙的木製玩具槍來玩“打仗”了。新世紀以來,國內外開發的網絡戰爭遊戲,從“二戰”戰例、反恐模擬到太空作戰應有盡有。《特戰榮耀》與《王者榮耀》等,是有相通之處的。網生代戰爭遊戲愛好者、多層次的“軍迷”,對軍旅題材電視劇的接受方式、觀看興味以及評説口徑在升級換代。一代青春的主創們會有帶着這一代生活、體驗和想象特點的軍旅故事講述方式。《特戰榮耀》要讓武警部隊在新時代軍事變革中的發展故事被更多的觀眾、特別是青年觀眾看到,藉助網絡戰爭遊戲作為聯結點,也是探索與時代同步伐的一種敍事方式,有得也會有失。

一代青春一代兵,與張革、許三多、蔣小魚相比,燕破嶽的姓名似乎更具“古典”意藴,“裴踏燕”的名字似乎也是一種加持。看《特戰榮耀》聽到燕破嶽的名字,很容易想到冠軍侯霍去病,想到他“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的誓言。“彎弓辭漢月,插羽破天驕”,那也是一代青春一代驃姚。

一代青春一代兵,在當代軍旅題材創作行列裏,《特戰榮耀》是其中特別的一員。

(作者:趙彤,系中國文聯電視藝術中心副主任)

(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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