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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大南:讓美國王牌軍“北極熊”成“狗熊”
----45年從未打過敗仗的
美國精鋭部隊被我志願軍一舉殲滅
作者:胡遵遠
詹大南,安徽金寨人,1915年生,1931年參加紅軍,曾任28軍軍長、蘭州軍區副司令員兼甘肅省軍區司令員、南京軍區副司令員等職。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詹大南,戎馬一生、戰功赫赫。紅軍時期他曾兩救軍團長徐海東。1935年的直羅鎮戰役中,詹大南奉徐海東之命率少共營跟蹤追擊,擊斃敵109師師長牛元峯。抗戰時期,詹大南創造了兩大奇蹟:一是在百團大戰中,率1個營全殲日軍140餘人;二是率部從日偽軍手中解放張家口,殲敵2000餘名。在抗美援朝第二次戰役中,時任27軍副軍長的詹大南率部全殲號稱“北極熊團”的美軍步兵第7師31團,創造了我軍歷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成建制地殲滅美軍1個加強團的光輝戰例。
一、率部入朝參戰
1950年10月25日起,經過12個晝夜的艱苦作戰,中國人民志願軍殲滅美軍和南朝鮮李承晚部隊1.5萬餘人,取得抗美援朝戰爭第一次戰役的勝利。
在第一次戰役還沒結束的11月5日,毛澤東主席就批准了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關於第二次戰役的方針,覆電指出:“江界、長津方面,應確定由宋(時輪)兵團全力擔任,以誘敵深入,尋機各個殲敵為方針……”
宋時輪的第9兵團,是三野的主力部隊之一,入朝之前,所轄20、26、27軍集結於東南沿海地區,原本是準備解放台灣的。
11月27日,20軍和27軍冒着嚴寒秘密進入了柳潭裏和新興裏以北地區。當日黃昏,我軍對進入長津湖地區的美軍發起了突然襲擊。從西側進攻的20軍第60師,在彭飛師長指揮下佔領了富盛裏一線,切斷了下碣隅裏敵人的南逃退路;58師在黃朝天師長指揮下進至上坪裏地區,從東南西三面包圍了下碣隅裏之敵。59師在戴克林師長指揮下,佔領了下碣隅裏西北的死鷹嶺陣地,割斷了柳潭裏和下碣隅裏敵人的聯繫。
從正面進攻的27軍,由孫瑞夫師長率第81師主力佔領了位於赴戰湖西側的小漢岱地區,割裂了美步兵第七師和美陸戰第一師的聯繫;肖鏡海師長率第79師向柳潭裏之敵進攻,當夜殲敵一部,與敵形成對峙;詹大南副軍長指揮彭輝副師長所率第80師及丁亞團長所率第81師第242團,包圍了新興裏之敵(戰前,80師師長升遷,副軍長詹大南指揮了新興裏戰鬥)。
在新興裏據守的是美軍第7師31團,該團成立於1916年,是美國陸軍最精鋭部隊之一。因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表現出色,時任美國總統的威爾遜為了表彰該團的戰功,授予該團“北極熊團” 稱號。之後北極熊團又參加了許多重要的戰役和戰鬥,表現十分出眾,自稱為“45年從未打過敗仗的勁旅”,是美7師手中最有力的一張王牌。為了加強該團的防禦力量,美第7師又將師屬炮兵營和坦克分隊加強給了北極熊團,這樣一來,該團總兵力就達到了3288人。
二、“我要來個甕中捉鱉”
11月27日晚,新興裏圍殲戰以夜襲方式開始。幾乎在詹大南的作戰命令發出的同時,撼天震地的槍炮聲,驟然迴響在蓋馬雪原的這個山村周圍。
“我要來個甕中捉鱉。”幾十年後,詹大南將軍仍對自己當時的作戰部署感到非常滿意。
238團3營8連在攻擊中被敵人火力點所阻,配合8連作戰的師炮兵團92步兵炮連5班長孔慶三,奉命摧毀敵火力點。但由於天氣過於寒冷,土地竟無法挖出用來安扎炮腿的土坑。情急之下,孔慶山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用鐵鍬把一條炮腿別住,然後把鐵鍁壓到自己的肚子下面;又用自己的肩膀把另一條炮腿扛了起來。
這意味着什麼?如果這門炮開火的話,孔慶山必死無疑!
然而,他還是堅決地命令戰士開炮,負責開炮的戰士流着眼淚執行了命令。“轟”的一聲之後,敵人的火力點被炸燬了,三十多個美軍被炸的粉身碎骨。但是,那個充當了火炮後座的孔慶山被彈出6米多遠,還有一塊彈片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這個炮兵班長當場獻出了年輕的生命。戰後,他被志願軍總部追記“特等功”,並追授“一級英雄”榮譽稱號。
大約在28日早上6點左右,我軍突破了敵人用坦克圍成的防禦陣地,炸燬敵人的坦克兩輛,控制了新興裏之敵據守的最後一個制高點1250高地。
同一時間,新興裏東山山腰帳篷內正在睡覺的一個排的美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我軍消滅了。
27日夜發起攻擊時,3營從新興裏南面衝進村子,看見敵人的十幾輛汽車、十幾輛坦克圍着兩個帳篷。戰士們衝進去就打,帳篷裏有通訊器材和地圖,炸了兩輛坦克後,又突入敵軍一停炮場,搗毀敵炮兵指揮所。
收繳戰利品時,官兵們發現,各屋均有電話機、報話機,牆上還掛滿了作戰地圖,地上還有未燃盡的作戰文書。在一座獨立家屋內,有一具美軍上校軍官的屍體。後來證實,那就是“北極熊團”團長麥克萊恩。
隨後,來敵人進行反擊,我軍撤出村子。
28日早晨,3營通信班長張積慶繳獲了美軍團旗。
經過一個晚上的激戰,“北極熊團”傷痕累累,我軍傷亡也很大,4個團減員約三分之一以上。
後來,通過審問俘虜,我軍才知道,原來説新興裏地區之敵僅為一個加強營,其實是一個加強團。
此時,“北極熊團”已被關進籠子裏。
三、刺刀讓敵人全軍覆沒
28日黃昏,詹大南指揮4個團的兵力對包圍圈內的北極熊團發起了攻擊。雖然我軍在兵力上佔據優勢,但武器裝備遠不如對手。面對敵人用坦克和裝甲車擺成的環形防禦圈,沒有重炮和反坦克武器的志願軍,數次衝擊都沒能打開突破口。
天亮後,為了躲避敵機的轟炸,我軍主動撤出了戰鬥。北極熊團團長麥克萊恩害怕在運動戰中被我軍殲滅,因此沒有貿然突圍。
29日,我軍參戰部隊凍傷、凍亡和傷亡減員已達三分之二。為避免被動,戰地指揮詹大南下令各部隊以部分兵力控制已得陣地,其餘部隊於當日拂曉撤出戰鬥。他要調81師主力協同80師合殲新興裏之敵。
29日夜間,我軍繼續向敵人發起進攻,雖然戰士們英勇奮戰,但依然沒能突入敵人的核心防禦圈。連續兩晚攻擊失利,詹大南把參加進攻的營、團長們召集起來開會,商討如何打敵人的鐵烏龜。最後決定把4個團全部的炮火加起來,集中一點突破,然後衝進去和敵人拼刺刀。
眼看“北極熊團”面臨被我軍全殲的境地,美第10集團軍軍長阿爾蒙德少將,嚴令位於新興裏以南下碣隅裏的陸戰1師師長史密斯,把它解救出來。此時,同樣也處在中國軍隊包圍之中的陸戰1師,派出一支部隊在12輛坦克和多架飛機的配合下,沿公路向新興裏方向攻擊前進。但其結果只是為我們的志願軍培育出一個反坦克的英雄。
11月30日黃昏,一股殘敵企圖越過冰封雪蓋的長津湖逃走,結果冰面塌落全部凍溺而死。天黑以後,另有約400餘人的殘敵,乘數十輛汽車、坦克逃至一窪地時,被我242團截住消滅。
30日夜,詹大南親自指揮部隊對北極熊團展開了第三次攻擊。戰鬥打響後,238團和240團分別從東南和東北方向向敵人佯攻。敵人的注意力剛被吸引過去,20多門口徑大小不一的火炮從正面突然開了火,239團和241團的戰士們跟着彈着點就衝了上去,敵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戰至12月1日拂曉,我正面攻擊部隊終於把敵人的防禦圈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戰士們嗷嗷叫着衝進村裏和敵人展開了肉搏。
在明晃晃的刺刀面前,美國人很快膽寒了。為了逃脱被圍殲的命運,北極熊團丟下了所有重炮,在40餘架飛機的掩護下,以10餘輛坦克為先導,開始狼狽突圍。詹大南立即命令部隊攔阻追擊,242團猛烈掃射突圍之敵,並炸燬公路上的橋樑,將敵人攔截於1221高地前。其它各團則依託公路東側的有利地形,從美軍隊形的側面、正面和後尾實施衝擊。
北極熊團很快陷入了我軍的重圍當中,戰士們衝下公路,和敵人展開了混戰。敵人妄圖用坦克開路,戰士們抱起炸藥包和集束手榴彈就往上衝,將這些鐵烏龜一一炸燬,然後和敵人拼起了刺刀。激戰至12月2日4時許,面對英勇無畏的志願軍勇士們,美軍這支王牌部隊更加膽寒了,突圍變成了無序的大潰逃,最終被志願軍全殲,團旗也被我軍繳獲。號稱45年從未打過敗仗的美軍王牌北極熊團就這樣全軍覆沒了!
【作者簡介】胡遵遠,是安徽省六安市金寨縣黨史和地方誌研究室主任、金寨縣檔案館館長,金寨縣紅軍和新四軍歷史研究會副會長、秘書長,金寨縣政協委員、常委、文化文史和學習委員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