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外”視角講述一座城市新生

  《百年大黨——老外講故事》今起播出六集“上海解放特輯”

  以“老外”視角講述一座城市新生

  記者 張熠

  5月27日,又一個上海解放紀念日。提起這段歷史,很多人熟悉“瓷器店裏打老鼠”的比喻。但少有人知道,當時的國際大都會上海,還居住着數千外國人,他們中有外交官、新聞記者,有醫生、商人。他們親歷了上海城市史上最重要的變化。

  百集融媒體產品《百年大黨——老外講故事》的六集“上海解放特輯”從今天起推出。昨天下午,當記者在工作室見到上海廣播電視台紀錄片中心導演王向韜時,他正為這一特輯做最後的精修與微調。

  一張老照片觸動導演

  “原來,河濱大樓曾經住着這麼多外國人!”儘管距離這一“發現”過去了多年,王向韜仍然記得當初那種驚訝的心情。

  “上海解放特輯”的策劃從去年底啓動,系列短片採用全英文史料,利用上海“老外”的視角講述我黨接管上海、管理上海,經受住執政大城市初考驗的故事。 但是,從“在滬西方人”視角講述這一重要歷史事件的靈感,最早可以追溯到6年前。

  2015年,王向韜籌備拍攝抗戰題材紀錄片《戰火圍城》,為此專程到美國採訪舊上海著名週刊《密勒氏評論報》主筆約翰·本傑明·鮑威爾的孫子托馬斯·鮑威爾。“托馬斯出生時爺爺已經去世了,關於爺爺的事,他能説的不多。”但從托馬斯帶來的許多資料中,王向韜看到了一張蘇州河畔河濱大樓的老照片。“他説,父親比爾·鮑威爾在抗戰勝利後趕到上海,繼承了《密勒氏評論報》,直到20世紀50年代返回美國,其間一直居住在河濱大樓。並且,比爾在解放上海戰役中,親歷了蘇州河戰鬥。”

  這張老照片觸動了王向韜,與在滬西方人有關的這段隱秘歷史似乎在他面前撕開了一個口子。循着這條線索,一有空,他就泡在徐家彙藏書樓,既翻《字林西報》《密勒氏評論報》的報道,也查閲駐上海外交官及親歷者的回憶錄、日記、未出版口述史等。資料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多,終於在去年9月成書《一九四九:在華西方人眼中的上海解放》。

  “在滬西方人的這種‘第三方視角’是個很有價值的視角。”王向韜説。去年,百集融媒體產品《百年大黨——老外講故事》開始籌劃,組織單位與王向韜一拍即合,定下了“上海解放特輯”的主題。這既是對青少年開展四史教育的生動教材,也是對外傳播的創新探索。

  均採用一手全英文史料

  在上海生活了20餘年的美國人費嘉炯(Andrew Field)現在是崑山杜克大學的教授,常年研究上海史,寫了許多關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爵士樂、舞蹈文化的著作。在“上海解放特輯”中,他擔任闡述故事的嘉賓主持。

  身為學者,費嘉炯的唯一要求是材料有據可查,講述故事時客觀、公正。今年3、4月,兩人在電視台旁找了家咖啡館,聊了好幾次,費嘉炯終於被面前的材料説服了。

  “每集短片都從一個上海地標切入,如上海大廈、楊樹浦發電廠、徐家彙藏書樓、南京路等。故事講完後,再回到當下。”王向韜説。每個地標分別對應《解放》《舊上海的末日》《“紫石英號”事件》《為了光明的上海》《第一印象》《上海的新生》六個分集故事。

  在《舊上海的末日》一集中,費嘉炯站到了上海大廈寬闊的露台上,這裏可以俯瞰蘇州河。當年,居住在百老匯大廈(今上海大廈)的美國記者哈里森·福爾曼、英國記者喬治·維恩等人,眼見寒冬中饑民凍死街頭,幣制改革失敗後通貨膨脹,國民黨政府偷運國庫黃金出上海等亂象。

  “我們找到了哈里森·福爾曼留下的戰地筆記,他在外灘親眼看到解放軍進攻黃浦公園,不入外灘大樓,在南京路上親見解放軍睡在人行道上。他發出了由衷讚歎。”王向韜説。

  在史料運用上,“上海解放特輯”引用了《紐約時報》《每日鏡報》的報道以及美聯社、路透社電文,還首度集中使用在滬發行的英文報刊如《字林西報》《密勒氏評論報》的新聞報道,均是一手英文史料。

  值得一提的是,在歷史畫面的呈現上,還採用了頗多中蘇聯合攝製組當年拍攝的彩色膠片素材。“70多年前,這支攝影隊拍了不少解放後上海的面貌,比如南京路、外灘。”王向韜介紹,團隊也嘗試對當時的黑白資料使用AI上色技術,以便跟這些珍貴的素材匹配。

  最近幾天,攝製組把先剪輯好的宣傳片發給了費嘉炯。“他認為很好。”王向韜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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