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利益》雜誌6月13日文章,原題:拜登應避免掉入特朗普的“中國陷阱”目前有一點十分清楚。在全球疫情流行、世界經濟低迷、社會不公等危機不期而至的當前,中國不是美國的最大問題。同樣,美國也不是中國的最大挑戰。唯一的問題是,在美國目前的政治季,“誰有勇氣道出這個實情?”
特朗普採取分散和轉移注意力的立場,稱中國是最大問題。多數民主黨專家認定,候選人拜登不會(也不應)讓特朗普在這次競選的剩餘時間裏把他描繪成“對華軟弱”。他們的建議很可能被採納。但是,拜登現在不應就中國問題與特朗普在言語上較勁,也不需要。或許,他應借鑑鄧小平的做法。上世紀70年代末鄧小平優先考慮穩定國際環境,以便集中精力應對國內的種種挑戰。當時中國領導人並沒有忽視外交,只是讓外交服務於中國的國內改革和振興。
拜登把重點放在社會和經濟正義以及重建美國上面。這樣做,也許在無意中,他創造了空間——避免受困於特朗普把美國大多數問題歸咎於中國的那一套。拜登的戰略目標應該是避免使“中國問題”惡化,以便在當選後專注於美國(自身)的核心挑戰。
首先要做的是似乎已成為拜登競選活動的一個潛台詞——提醒人們注意,特朗普在製造出氣筒轉移人們對他施政失誤的關注。中國並非無可指責,但美國的問題一般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我們把自己的事管得井井有條,令人欽佩,在全球範圍就會有更大的影響力,而不是一味地制裁和指責(別國)。那些象徵性的、國會通過的有關中國的決議,往往都是美國國內不作為的藉口。所以,首先要直截了當地説,“中國是個問題,但不是我們的主要問題”。要處理好國際環境和對華關係,這樣我們才能恢復國力,重拾公民美德。
其次,拜登應捍衞、加強被特朗普及其一無所知的親信攻擊的國家安全決策制度。缺乏系統性決策導致特朗普政府在台灣、香港、貿易和盟友問題上的反覆。這一切凸顯他捉摸不定的個性以及缺少穩定的對華決策程序。
此外,美國要想取得成效,就須説出想要從北京那裏得到什麼——巧的是,我們要的很多。特朗普對北京採取的立場,是地球上任何一個政府都不會接受的談判背景。希望(美國)新政府的姿態是:我們非常願意在國際體系中為中國騰出空間。但我們會在遵守全球規範的前提下,在雙邊交往中建立對等、公平的關係。”這才是我們應該不懈追求的。反觀特朗普,除了要求向中國出口更多產品,他在美中雙邊關係中沒有闡明任何一致的、可實現的目標。事實上,他切斷了奧巴馬和喬治·布什政府時期的所有有意義的對華對話。
新政府應利用上述步驟提供的“戰略機會之窗”提高美國綜合國力——主要不是指軍事硬件。簡言之,拜登需要的是一個不會與國內目標相悖、服務於我們戰略要求、贏得朋友、不會陷入特朗普所設計的沒有出路的中國政策。(作者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高級國際研究學院學者戴維·蘭普頓,喬恆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