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知道:索羅斯和中國的緣分比你想象的深 2016.1.28日

  [導語]

  這兩天,新華社和人民日報激烈槓上了對沖基金大鱷索羅斯

  原因是索羅斯在2016年達沃斯上發表的言論。他公開宣稱做空亞洲貨幣,並預言中國經濟將硬着陸,引發了軒然大波

  新華社和人民日報立即接連發文回擊。1月23日,新華社發文稱惡意做空人民幣或將面臨法律嚴懲;1月24日,新華社嚴厲警告索羅斯們,做空人民幣死路一條;1月25日,人民日報刊文《做空中國者終將敗於市場》;1月26日,人民日報海外版頭版刊文《向中國貨幣宣戰?“呵呵”》,同一天深夜,新華社發表《置身做空喧囂 中國緣何淡定》;1月27日,新華社再接再厲,評論索羅斯的觀察視角顯然屬於“選擇性失明”。

  能引起新華社和人民日報高度重視的索羅斯,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和中國又有什麼歷史淵源?

  ●盛世巴菲特,亂世索羅斯

  喬治索羅斯出生在一個富有的猶太家庭,排行老二。二戰期間,在父親的努力下,索羅斯一家人逃亡到英國。在英國時,索羅斯考入倫敦金融學院學習經濟,師從英籍猶太哲學家卡爾•波普,波普的思想對他影響很深。26歲索羅斯隻身赴美,在華爾街奮鬥,幾十年後終成一代股神。

  索羅斯有一個響噹噹的名頭——有史以來最成功的對沖基金經理。1969年他的量子基金成立到2000年他第一次退休的時候,他的基金給投資者的年均回報率高達31%。到2010年,他的基金的總收益甚至超過了巴菲特。

  大家最耳熟能詳的是他一生中那些被人津津樂道的漂亮的“貨幣戰爭”。1992年,索羅斯進攻英鎊,擊敗英格蘭央行,迫使英國退出歐洲匯率體系,當年他一人淨賺6.5億美元;1997年,索羅斯進攻泰銖,令泰銖匯率及泰國股市重挫並觸發亞洲金融風暴,時任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稱他為“一門容易走火的加農炮”。

  2012年11月,以索羅斯基金為首的數家對沖基金,做空日元,賺到了近10億美元;2015年,就在瑞士央行放棄歐元/瑞郎的1.2維持下限前,索羅斯平掉了瑞郎空倉。

  在國際金融界流傳這樣一句話:盛世巴菲特,亂世索羅斯。索羅斯成功的通常路徑是:他等待,他絕殺,他下重注,他狠狠賺了。

  ●索羅斯和中國的緣分始於80年代,曾資助改革開放研究

  索羅斯自我定義為投資家哲學家和慈善家。自從開始自己的慈善活動後,他先後投入了40多億美金,這使他被提名諾貝爾和平獎。在這些慈善活動中,索羅斯都持有一個核心觀點,即批評的自由表達,是“開放社會”的源泉。

  他和中國的緣分也從慈善開始。據南方週末2013年的文章《索羅斯出沒中國》,早在1980年代中期,索羅斯就已和中國建立聯繫,其名下基金會曾在中國設立辦事機構。在1986年10月到1989年5月兩年多時間裏,贊助了中國將近三百個項目,總贊助額250萬美元,資金主要用於派遣赴美學者以及接待美國來華人員、進口美國和西方社會科學書刊、建立討論性質的沙龍,以及資助體改所及其他文化事業。當時不少經濟學家就是在這些資金的支持下進行研究或出國訪問,經濟學家張維迎曾在一次演講中説:“索羅斯對中國經濟學的貢獻是非常巨大的”。

  2005年,索羅斯基金會重返中國,為中國非政府組織及相關機構捐贈了共計近200萬美元的款項,主要用於支持法律援助、公共利益訴訟、環境保護以及艾滋病防治等。

  ●1986年索羅斯第一次來北京,榮毅仁請他吃飯

  據證券時報報道,1986年10月索羅斯來北京,中信集團董事長榮毅仁請他吃飯,交換名片時索羅斯震驚了——榮毅仁的名片上就三個字:榮毅仁。榮毅仁説自己名字是紅色資本家的代稱,也算是經濟改革的一面小紅旗,然後又低聲説,“其實我就是不想別人打電話影響我休息”。

  在飯桌上兩個人聊了很多對全球經濟的看法,榮毅仁的助手向索羅斯問了很多國際金融的問題。事後索羅斯評價:“這位助手是難得的人才”。助手叫秦曉,秦曉後來擔任招商局集團董事長。

  後來他們一起登上當時北京最高建築的樓頂,索羅斯嫌空氣不好,問榮毅仁有什麼辦法解決北京的空氣污染問題。榮毅仁説,得靠國家制定相關政策才能治理。

  ●與季羨林一見如故,結交為哲學之友

  索羅斯一直用哲學思維思考金融投資問題,據説他的書架上擺滿了馬克思、恩格斯、黑格爾、羅素、波普爾等人的哲學書籍。他在投資中不斷論證和推行自己的思想,構建他心中的哲學夢以及理想國。在著作《這個世界的傲慢與無知》中,索羅斯一直強調:“我們所處的社會是一個不完美的社會,人類的行為具有徹底的易錯性。”

  據索羅斯前中國事務顧問梁恆講述:“在他進中國之前,我和他説儒家的內聖外王,佛家的慈悲眾生,道家的天人合一,還有王陽明的坐而思,起而行,知行合一。索羅斯特別喜歡王陽明,説他是行動的哲學家。他學莊子老子,説莊子的境界更高。”

  索羅斯與季羨林一見如故。梁恆説:“八十年代來北京的時候,索羅斯和季羨林有一次吃飯,兩個人惺惺相惜,吃了飯以後兩個人還想聊,在房間裏,他和季羨林從西方哲學聊到東方哲學,很晚了,我們兩個人送季先生離開酒店。當季羨林先生在深夜夜色消失的時候,他就講,我在中國還有自己的哲學之友。”

  “2001年索羅斯來中國的時候,他很想去看看中國的書店是什麼樣的,因為當時會議安全保衞管得很緊,我説行。我們兩個人就從國際俱樂部游泳館後面出去,出去以後我們上了出租車到了西單書城,進去一看很多人,他就特別高興,説中國年輕人有這麼多買書的。結果一看財經類、理財類的人特別多。他讓我帶他去看看哲學類,一看,裏面只有三四個學生。他就搖搖頭,説現在追求真理的人越來越少了。”

  ●1998年,索羅斯第一次和中國政府狹路相逢

  對於索羅斯,中國人最熟悉並引以為傲的是98年索羅斯做空港幣的失敗。在許多中國人眼中,索羅斯就是一個滿腹陰謀、道德敗壞的投機份子。

  1997年底,香港受到亞洲金融危機的嚴重衝擊。索羅斯旗下的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狙擊港元,大量拋售港元及沽空港股期貨獲利。

  1998年3月,剛剛出任中國國務院總理的朱鎔基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了任內第一次記者招待會。在答記者問時他強調:“如果在特定情況下,萬一特區需要中央幫助,只要特區政府向中央提出要求,中央將不惜一切代價維護香港的繁榮穩定,保護它的聯繫匯率制度。”

  香港金融管理局在中央政府支持下,毅然動用1200億元外匯儲備大舉入市購買港股,才迫使索羅斯等炒家在8月底期指結算時,高價平倉損手離場。

  還有一種説法是,當時時任香港預備委員會委員兼組長的高尚全曾經秘密會見索羅斯,説服索羅斯不撤走資金。此前,高尚全向朱鎔基總理建議説:“亞洲金融危機有個教訓,馬哈蒂爾和索羅斯對罵,韓國比較聰明,歡迎索羅斯訪問,消極變積極了。因此我們要積極作好索羅斯的工作。”高尚全來到位於華盛頓的世界銀行,通過世界銀行行長安排與索羅斯見了面。談到香港問題,高尚全對索羅斯説:“香港的問題您一定要注意,一是香港是有準備的,二是香港是有實力的,擁有98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三是香港有內地中國政府的全力支持。”索羅斯聽了高尚全的意見,沒有在金融市場上搗亂。(大眾日報《高尚全:中國經濟改革前驅者》,作者程冠軍)

  索羅斯後來多次接受採訪,堅稱無悔當年參與狙擊港元行動,強調自己沒錯:“我在金融市場從事投機活動,是合法的行為,如果不合法的話,我不會做。”“從亞洲金融風暴這個事情來講,我不炒作它照樣會發生。我並不覺得炒外幣、投機有什麼不道德。”

  ●對於中國經濟,索羅斯的態度不是一成不變的

  2009年,索羅斯到訪中國,在復旦大學發表演講,並受馬雲邀請,在其私人會所和中國企業家會談。當時他主張“唱好”中國經濟。

  2013年,索羅斯先是在香港參加INET(新經濟思維研究所)年會,後又前往博鰲論壇,並發表了有關中國問題的演講,預言中國經濟有“硬着陸”的風險。當時索羅斯的頻繁到訪和高調談論,就讓不少大陸人士開始心生警惕:索羅斯對亞洲和中國的關注,是否表明某種制度漏洞和落差又已進入他的視野?對此,索羅斯本人並未直接作出回答。INET的執行董事,曾和索羅斯共事過的羅伯特約翰遜説:“只能説在觀望中。”

  如今,索羅斯再次高調返回,這一次他會得償所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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