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大閲文”的第一年，新戰略、新空間、新局面

作者｜鍾文自去年6月閲文集團戰略升級為“大閲文”後，其業務表現一直受到外界關注。“大閲文”戰略是否奏效，在其最新公佈的業績報告中得到了初步回答。3月22日，閲文集團（簡稱閲文）公佈了截至2021年12月31日的2021年全年財報。財報顯示，2021年閲文總收入為人民幣86.7億元；非國際通用會計準則下（Non-IFRS）的歸母淨利潤達12.3億元，同比增長34.1%。

而在兩大業務板塊方面：“在線業務”收入達到53.1億元，同比增長9.6%；“版權運營及其他業務”收入達33.6億元，毛利同比增長15.5%。這裏面還有幾個值得關注的數據是：2021年閲文自有版權運營及其他業務收入達到21.4億元，同比增長30.0%；同時，閲文旗下新麗傳媒2021年收入達12.2億元，實現淨利潤5.3億元，同比增長24.3%。如果用三個關鍵詞來形容本次財報和閲文近一年來的表現，應該是——新戰略、新空間、新局面。新戰略即“大閲文”戰略，以網絡文學為基石，以IP開發為驅動力，開放性地與全行業合作伙伴共建IP生態業務矩陣。換言之，全新戰略下的閲文將充分發揮網絡文學在內容創作領域的基石性作用，並通過版權運營業務激發優質IP內容的價值潛力，推動兩大塊業務成為一個有機的整體，相互促進，進而拓展閲文未來的發展空間。新空間，指的是閲文在線閲讀業務和版權運營業務通過公司戰略轉型，找到了新的發展空間。在線業務層面，2021年閲文在線閲讀MAU達2.5億，同比增8.6%，淨增1970萬，達到歷史新高。這意味着儘管面臨互聯網流量見頂和免費閲讀興起的雙重挑戰，閲文業務的基本盤並未動搖，並探索出了一條穩定發展的道路。版權運營層面，如前文所述，閲文自有版權運營及其他業務收入同比增長30.0%。這代表着閲文在版權運營方面的能力自建取得成果，也意味着閲文變得真正有能力挖掘，激發優質IP的長線價值，並進行全鏈式、系列化開發。相較於早期的IP售賣，閲文版權業務的真正增長空間才剛剛打開。新局面，則大體有三重含義：一、自身業務，包括新麗在內，真正開始成為一個有機整體；二、與外部合作伙伴緊密合作的態度與成果；三、優質IP內容與爆款頻出。以上表現都説明，在新戰略的指引下，閲文慢慢開始找到一種更加健康、多元且可持續的發展模型。持續吸引新作家外界對“大閲文”戰略的解讀，常常會放大其側重IP開發的一面，但從財報披露的數據來看，儘管IP版權運營業務是當前閲文的工作重心，閲文並沒有因此放鬆在線業務。閲文集團首席執行官程武在去年6月的閲文年度發佈會上提及“大閲文”的使命——讓好故事生生不息；而閲文IP生態鏈“核心要打造的內容，就是好故事”。如果説在線業務是閲文的業務基石，那麼“好故事”就是在線業務的根本，是一切IP開發的源頭和起點，這就離不開創意人才的持續擴充。

最新財報給出了一組令人驚喜的數據：2021年，閲文新增了70萬位作家和120萬部作品，全年新增字數超過360億；在2021年的新增作家中，95後佔比高達80%，中腰部作家數量增長更是超過三成。這些數字反映出閲文對新作家的持續吸引力。對於作家羣體來説，看重的不僅是能否得到成長，是否被尊重，以及能否獲得穩定的收入，還在於對新內容、新題材的包容度。無法否認的是，閲文集中着現在國內一大批優秀的網文作家，他們在不斷探索網文行業的新題材、新發展，就像有讀者提到的，“真正好看和緊跟潮流的小説基本都在閲文”——閲文的底子首先便決定了其有着良好的創作氛圍，有助於優質創作者相互學習，也為作家創作構建了更好的環境。閲文的用户多年來養成的付費意願，能夠通過真金白銀式的投票，挖掘好內容。對於許多作家來説，這不僅是重要的收入來源，也是檢驗作品受歡迎程度的方式之一。並且根據財報，閲文用户為優質內容付費的意願仍在加強：2021年，閲文平均月付費用户達到870萬，每名付費用户平均每月收入同比增長14.4%至39.7元。而在過去一年，除付費業務外，閲文在線業務同樣進行了諸多嘗試，並取得了不錯的進展。比如在免費業務方面，閲文免費閲讀內容的DAU達到約1500萬人，同比增長50%；海外業務方面，閲文海外閲讀品牌Webnovel的中文譯文作品達到了約2100部，當地原創作品則達到37萬部。這些也都在拓展閲讀用户的同時，進一步豐富了作家收入。歸根到底，閲文在在線業務方面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幫作家羣體實現更好的成長。目前來看，過去一年的這些努力也大都收穫了成效。而如果將閲文“讓好故事生生不息”的思路作進一步延伸，其實也能發現，後續圍繞作品的一系列IP開發動作，本質上也是在放大“好故事”的價值。IP生態鏈拓寬發展空間在“大閲文”戰略提出前，閲文實際已經在有步驟地開始系統性思考IP開發的問題。劇集《贅婿》的橫空出世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時，閲文影視與騰訊影業、新麗傳媒在IP挖掘、輸出內容理解、IP改編制作等層面進行明確分工，發揮各自長板，實踐工業化開發，最終打造了這部2021年春節期間的爆款作品。

與此同時，閲文也一直在加快公司層面的升級再造，並推出了一系列舉措。其中，就包括構建“作家生態2.0”；閲文影視與騰訊影業、新麗傳媒組成“三駕馬車”；加強與騰訊動漫等夥伴的協同聯動。所以“大閲文”戰略的提出，更像是閲文對此前約一年時間努力的總結，同時也是對未來發展路線的進一步明確。此時相比於幾年前，IP開發環境已經有了明顯不同。曾有從業者向品玩回憶2015年左右國內的IP開發熱潮，當時隨着《琅琊榜》和《花千骨》等網文改編劇的大火，網文IP突然間受到投資的追捧，形成了一股網文IP改編熱潮。但因為行業尚不成熟，大約2015年至2018年的三年間，IP改編一度出現了缺乏規劃盲目囤積、“趕工式”開發、“賭博式”開發等失序亂象，IP在影視領域也一度成了“粗製濫造”的代名詞。2019年後，行業逐漸迴歸冷靜，才給了從業者重新思考IP價值和開發方式的空間。程武曾在去年閲文年度發佈會的演講中給出這樣的判斷：“中國IP產業的工業化能力仍處在初級階段，在產業成熟度、IP運營能力、IP人才儲備上，都需要長期探索和積累。比如我們經常看到，由於各個開發環節沒有協同，改編內核不統一， ‘人設打架’經常發生；很多IP被盲目開發，沒有長線規劃，讓IP價值被白白消耗；此外，我們自己也經常體會到，行業人才缺乏，找到既懂IP內容又懂後續開發的團隊非常困難。”而要解決IP開發過程中的這些問題，既需要多維度和專業化的打造，也需要資金投入以及聯合行業夥伴對作品耐心打磨——這些都需要長期堅持才能看到成果。不過我們似乎正在從閲文身上看到一些令人欣喜的變化：首先是在垂直領域的IP運營及開發能力上，2021年，閲文可以説頻頻有爆款出現。比如在漫畫方面，閲文IP改編的漫畫《大奉打更人》一經上線，便創下了44小時收藏量破10萬的成績；動畫領域，閲文上線的《鬥破蒼穹》的兩部新作共取得了超過40億的播放量，且在騰訊視頻播放量排名前10的新增動畫中，有5部都是改編自閲文的IP；影視方面，輸出了《人世間》《贅婿》《你好，李煥英》《這個殺手不太冷靜》等多部高關注度的劇集和電影等等。其中，由騰訊影業發起並出品主控、閲文和新麗傳媒共同出品的電視劇《人世間》創下了央視一套黃金檔收視率近8年新高，全網各榜單穩居榜首，並在口碑上獲得了廣泛好評。

其次在IP長線開發上，《贅婿》、《慶餘年》和《大奉打更人》等閲文經典IP的長線開發也都取得了有益的進展。此外，多個IP在經過動漫、影視等形式的改編後，在觸達更廣闊羣體的同時也形成了對原著小説的反哺效應，比如《贅婿》電視劇播出後，閲文旗下原著的日均閲讀人數就提升了近17倍。這些成果一方面説明，開發出一部成功的影視作品，還不是IP的全部價值，漫畫、動畫和遊戲等垂直領同樣存在尚未被開發的巨大潛力。另一方面，聚焦於IP的系列化長線開發，也能幫助IP價值得到更好釋放。就閲文而言，其在IP開發方面顯然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通過健康的內容生態構建了豐富的網文IP儲備。同時，閲文對內容的理解獨一無二，這對於網絡文學下游的動漫、影視行業至關重要。但拋開這些優勢，閲文給行業帶來的更普適的啓示或許還在於：比起單一的IP開發，IP生態鏈的建設實則更加重要。以上閲文在IP開放層面取得的進展，其實全部指向了IP生態鏈建設，組成了IP生態鏈的一部分。正如程武曾提到過的，“中國數字內容產業已經到了必須 ‘握緊拳頭’的時刻，IP生態鏈就是突破天花板、對抗不確定性的鑰匙。”建設IP生態鏈的意義，除了強化企業的抗風險能力和韌性，其實也在倒逼IP產業生產流程更加工業化，從而促進產業成熟度的提升，強化從業者的綜合素質和團結度。這些無疑都更有長遠意義。當然，就像前文提到過的，IP開發無法一蹴而就，是一件慢工才能出細活的事。對閲文來説，在IP生態鏈建設的道路上，仍需要拿出更多爆款來證明自己，這可能還需要一點點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