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接班人，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北京時間5月3日凌晨，一年一度的伯克希爾·哈撒韋（BRK.A；BRK.B）股東大會，將以前所未有的線上直播形式召開。今年股東大會的一大看點是，“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老搭檔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將不會出席，代替他位置的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非保險業務副董事長格雷格·阿貝爾（Greg Abel）。
這讓外界猜測，格雷格·阿貝爾（Greg Abel）是不是已經從巴菲特接班人的競賽中取得了領先。
阿貝爾一直被認為是現年90歲的巴菲特的接班人選之一。
早在2018年1月，巴菲特提拔了兩名高管——格雷格·阿貝爾（Greg Abel）和阿吉特·吉恩（Ajit Jain）擔任伯克希爾董事會成員。
阿貝爾被任命為伯克希爾非保險業務的副董事長，吉恩擔任保險業務的副董事長。巴菲特彼時稱，這次任命是“邁向繼任的一部分”，因此二者被視為巴菲特及芒格未來的接班人。
很多研究過伯克希爾公司所有業務的巴菲特學者都認為，現年58歲、來自加拿大阿爾伯塔省的阿貝爾可能會成為伯克希爾王國的最終統治者，同時成為該公司六十多家企業的掌門人。
阿貝爾出生於1962年，在加拿大埃德蒙頓長大，於1984年以商學士身份從阿爾伯塔大學畢業，曾經在埃德蒙德的普華永道分部工作，後去往舊金山辦公室。
阿貝爾最主要的成就大多都是在公用事業領域取得的。在巴菲特眼中，阿貝爾就是一個超級明星。他不聲不響小心翼翼，但讓人信服地將當年的MidAmerican Energy逐漸打造成為了全美最大的能源供應商之一，同時也為伯克希爾貢獻了大約10%的盈利。對阿貝爾的讚揚也成為了巴菲特每年股東信幾乎都必備的內容。
1992年阿貝爾轉投地熱電力公司CalEnergy。1999年，CalEnergy收購了MidAmerican Energy並沿用了後者的名字，而伯克希爾當年晚些時間又收購了該公司的控股權。從2008年開始執掌這家公司以來，阿貝爾進行了多元化投資，將這家中西部電力公司發展成為一家天然氣、風能、太陽能和地熱發電的企業集團。2014年該公司更名為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公司（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他還曾擔任中美可再生能源公司（MidAmerican Renewables）的董事長和總裁，並曾擔任多個公司的董事，包括卡夫亨氏（Kraft Heinz）、克恩河（Kern River）天然氣傳輸公司以及美國橄欖球教練基金會（American Football coach Foundation）。
伯克希爾的能源子公司之所以能夠從幾乎一張白紙發展到現在年營收約幾百億美元的規模，阿貝爾是最大的功臣。然而，他本人並沒有因此而得享大名。相反，他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幾乎不接受媒體採訪。
在2018年接受福克斯新聞網採訪時，阿貝爾説，對於副董事長的新職位，以及由此進入他管理範圍的眾多新公司，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什麼都沒有改變。生意還是一樣地做。這樣很好。我們在和更多優秀的人才共事，他們的優秀無以復加。”阿貝爾回答説。
這又是一種典型的巴菲特式的言語，當朋友們詢問他最近生意怎樣時，他也往往是如此回答。
在不少研究巴菲特的學者看來，阿貝爾是各種特質更像巴菲特本人的那個人。他的辦公室在愛荷華州Des Moines，和巴菲特一樣笑點很低，和巴菲特一樣謙遜，而做起生意來，也和巴菲特一樣擁有一種天生的“殺手本能”。
對於阿貝爾，他的同事們也讚不絕口。在阿貝爾升任負責伯克希爾所有非保險業務的副董事長後，International Dairy Queen總裁Troy Bader也成了他的直轄下屬之一。
Bader表示：“和阿貝爾共事一直都是件美妙的事情。他總是全身心投入工作。我以前就曾經和他合作，發現他是一個非常有才能的人。他很聰明，對我們的企業和許多行業都有着透徹的瞭解。我很期待能夠從他那裏學到更多東西，得到更多幫助。不過，説起來，這種合作其實和與巴菲特之間的並無本質上的不同，他們總是希望我們獨立管理我們的企業，就像那原本就屬於我們自己一樣。”
時思糖果（See’s Candies）總裁、首席執行官Brad Kinstler之前曾經擔任Cypress Insurance Company總裁和Fechheimer Brothers總裁、首席執行官，多年以來都是直接向巴菲特彙報工作的。巴菲特對時思花生糖近乎迷戀的喜愛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
“現在我還看不出巴菲特與阿貝爾有什麼不同。”金斯勒談起了自己新的報告對象，“阿貝爾顯然是在學習瞭解各種不同的伯克希爾生意。他和吉恩將會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在當下，我還沒有與阿貝爾發生太多交集，但是我很期待和他更多合作。”
阿貝爾是否能夠最終上位，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在2020年的股東信中，巴菲特再一次提到了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後巴菲特時代”。
在這封股東信中，巴菲特表示，他和芒格想要確保伯克希爾在他們退休後保持繁榮發展。“芒格持有的伯克希爾股份超過其家族的其他任何投資，而我的全部淨資產中有99％以伯克希爾股票形式存在。我從未出售過任何伯克希爾持股股票，也沒有計劃這樣做。”巴菲特説，除了慈善捐款和一些個人小禮物外，他對伯克希爾公司股票的唯一處置發生在1980年，當時他和其他選擇參與的伯克希爾公司股東將伯克希爾公司的部分股票換成了一家伊利諾斯州銀行的股票。
巴菲特進一步強調：“我的遺囑目前明確指示其執行人以及管理我的財產的受託人——不得出售伯克希爾股份。我的遺囑也要求每年將我的一部分伯克希爾A類股轉換為B類股，然後將B類股分配給各個基金會。這些基金會將需要迅速部署其贈款。總體來説，我估計我去世後持有的全部伯克希爾股份需要12到15年才能全部進入市場。”
雖然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兩位掌舵人巴菲特和芒格均已超過90歲高齡，但巴菲特在股東信中安慰道：“伯克希爾的股東們不必焦慮：你的公司已經為我們的離開做好了百分百的準備。”他和芒格兩個人對公司未來的樂觀基於五個因素：
首先，伯克希爾公司的資產被投資在各家全資或部分擁有的企業中，這些企業可以從其使用的資本中獲得可觀的回報；
其次，伯克希爾將其“受控制”的業務定位在單個實體中，這賦予了它一些重要且持久的經濟優勢；
第三，伯克希爾的財務將得到可靠的管理，可以使公司能夠承受極端的外部衝擊；
第四，公司擁有熟練且敬業的高層管理人員，對他們而言，經營伯克希爾遠遠不只是擁有高薪和享有盛譽的工作；
最後，伯克希爾的董事始終專注於資產所有者的福利和公司文化的培育，而這種公司文化在大公司中是較為罕見。
“多年來，許多有關董事會構成和職責的新規定和準則已經形成。然而，董事們面臨的基本挑戰依然存在：找到並留住一位有才能的首席執行官（當然，他必須具備誠信），並將在其整個職業生涯中致力於公司。”巴菲特在股東信中提到，“在伯克希爾，我們將繼續尋找業務上精明的董事，他們是以所有者為導向的，並懷着強烈的特定興趣來到我們的公司。思想和原則，而不是機器人般的“程序”，將指導他們的行動。當然，在代表你們的利益時，他們會尋找這樣的經理：其目標包括取悦他們的客户，珍惜他們的同事，並充當社區和國家的好公民。”
“這些目標並不新鮮。60年前，它們是有能力的CEO的目標，現在依然如此。否則誰會擁有它？”巴菲特説。
欄目主編：張武 本文作者：澎湃新聞 孫銘蔚 文字編輯：劉璐 題圖來源：新華社 圖片編輯：雍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