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KER哈爾濱記者 封嬌
“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在騰訊視頻全網獨播、浙江衞視同步播出的《風味人間》第2季最新一集節目《雞肉風情説》開篇,中國最北端的村莊黑龍江漠河北紅村的薛同洲一家,用多種穀物餵養、長期自由覓食的小笨雞,加上採摘於大興安嶺的野生草蘑慢火燉煮的一道地道東北鄉土菜小雞燉蘑菇,瞬間征服了全球觀眾的味蕾。
從冰天雪地的東北到高温酷暑的非洲,從香港最後一家地爐燒豬作坊的手藝人到生活在尼泊爾喜馬拉雅南麓的懸崖獵蜜人,這一季的《風味人間》不僅依然呈襲了“風味”系列獨特的用食物引領觀眾來認知世界的風格,《風味人間》第2季首播期間特別開放全球播出,全球用户可一同開啓全球美食探索之旅。
憑藉《舌尖上的中國》第1、2季,和帶領稻來團隊製作的《風味人間》系列,陳曉卿被網友們稱為一統飯圈的男人,不過他在接受訪談時卻説,自己吃過的好吃的還很少,歡迎大家投餵。
陳曉卿説,從“風味”開始,作品中一直都有涉及國外的美食。“中國的發展越來越快,國力越來越強大,更多的中國人會把眼光擴展得更加開闊,這是文化自信的表現。”
對於有網友提出為什麼要將一個美食節目的視野放大到國際化,國外的飲食文化是否能夠被國內大眾接受的問題,陳曉卿説:“比如你喜歡吃烙餅,你家鄰居也愛吃烙餅,這很有意思但不夠稀罕。要是福建有一個村子,全村人和你吃一樣的烙餅,這就有點好玩了。如果在南半球,比如阿根廷,有一個族羣做烙餅的方法和你一樣,這可能就有些離奇的寓意了。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拍到國外去的原因。”
在一年多的時間裏,陳曉卿的團隊走遍了全球25個國家和地區,拍攝了超過300種美食,有時為了拍攝一種只有一個季節才有的食物,攝製組要經過漫長的等待。陳曉卿説:“《風味人間》這樣的節目,我們的拍攝都會超過一個自然年週期,這也是國際上比較通行的做法。為拍攝一種食物積攢的等待,有時候也是美味的一部分。”
其實,最初這一季的《風味人間》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撞食記》。陳曉卿説:“這個精靈古怪的名字,來自我們的總顧問沈宏非,取意源自撞色或撞衫,有一種不失尷尬的會心。正如人們面對美食的時候,既有相互瞧不上的智慧,也有心有靈犀的不謀而合和異曲同工。在現實生活裏,我們經常能夠看到人們為了口味差異發生的爭執,有着各式各樣的鄙視鏈。諸如豆花的甜黨與鹹黨之爭,粽子裏該不該放肉的討論……我是一個口味邊界非常模糊的人,在味道這件事上,個人的態度非常明朗:一旦有誰覺得自己掌握了風味的唯一標準答案,只能説明這個人見識太少,並不瞭解世界的複雜和豐富性。”
那麼“風味”到底是什麼?陳曉卿説:“嚴格地説,是指所嚐到、嗅知、觸知食物的感受總和。但文藝一點説,風味更像一個謎團,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歡樂的同時,讓我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這種感覺也許就像第2集《螃蟹橫行記》中那句讓觀眾印象非常深刻的話——“口中齒舌留香,眼裏星辰大海。”
圈裏人都知道,陳曉卿愛吃,是個骨灰級吃貨,然而在《風味人間》第2季拍攝期間,陳曉卿卻瘦了,雖然對此他只是幽默地説:有句話叫職業是愛好的墳墓。但其實在《風味人間》第2季拍攝到播出的16個月時間裏,他和他的團隊經歷了許多波折。
在回顧這段創作歷程時,陳曉卿説,最大的困難是在節目即將拍攝收尾的時候,一場疫情席捲了世界。疫情對美食行業的打擊,同樣也波及到了節目。那段時間無法出差,甚至在北京也找不到一家可以拍攝的餐廳。
“春節過後,因為不能聚集,所有的剪輯會議都是在線上開的,溝通成本無限加大。確實太難了。不過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所有的參與者都表現出了非常高的職業素養,成員儘管各自隔離,但團隊始終未散。”
在《風味人間》第2季播出前夕,陳曉卿寫下了一段記錄這段忙碌而又充實的日子的文字《除了美味,還有那些曾經的美好》。
陳曉卿説:“我們的工作室,緊鄰着一個住宅區的大門。過往人羣的喧鬧,變成了今天人煙稀疏。空蕩蕩的大門口,偶爾有行色匆匆的人戴着口罩經過,喇叭裏無限次重複着‘請出示出入證請出示出入證’,而我們的屏幕上,卻是另一番風景:温和的微笑,緊握的雙手,深情的擁抱,親密的接吻以及家庭的歡宴……看着節目,再看看窗外。有一刻我會想,節目裏的生活,才是生活應有的模樣,希望疫情早一天過去吧,讓我們的世界重新充滿美味和歡樂。”
陳曉卿非常感慨的表示,在節目播出時,有誰在這部紀錄片裏,不僅看到美味,還看到了人類曾經的美好,並由此更加珍惜今天,“這樣的觀眾,一定是‘風味’真正的知音。”
編輯 封嬌
值班主編 張躍武